第四十九章 千裏迢迢,背刺許軾

三縣水泥路開通,吸引了更多人前來桂陽城參觀。

一周的時間,桂陽城門外形成了一條長隊,皆是要入桂陽城的商旅。

武廣陪著許軾站在城門外,欣賞來往行人。

烈陽迎頭,武廣呲著大牙笑著,對著許軾豎起了大拇指,“大人,三條水泥路開通讓咱們縣城的經濟翻了三倍呢!”

“瞧瞧這人群,嘿嘿,不知道又能給我們帶來多少的利益。”

武廣搓了搓手,桂陽城發展的好,自己就能多收入一份。

反正許軾賺錢了,就不會虧待自己。

想到這,武廣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笑的合不攏嘴。

若是當初自己不在許軾的手下幹活,他不敢想象現在的自己過的是什麽生活。

許軾的目光眺望遠方,呢喃著問道:“三位縣令走了有幾日了?”

忽的聽到許軾的問話,武廣抬起頭,琢磨一下,便道:“已經有三天了。”

許軾點了點頭,目光深沉。

那日晚宴後,蘇正陽終於提起了合作的事情,他表示想要跟許軾合作,一起將蠶絲,棉花的生意做的更好。

為了桂陽城的多元化發展,許軾答應了下來。

蘇正陽答應離開後,就擬定合同,將蠶絲跟棉花送來,至今未有消息。

怕是出了一些變故,而這些變故,就在姚雲舟的身上。

許軾收回目光,他倒是不著急,反正桂陽城正以蓬勃的姿態發展著。

前往應天府的官道上,一輛黃色綢緞的馬車正在疾馳著。

馬車上是姚雲舟跟蘇正陽兩人,蘇正陽麵色陰沉,帶著說不出的情緒來。

蘇正陽在回到嘉禾縣後,忙著準備跟許軾的合作,誰知姚雲舟前來,用蠶絲的生意威脅自己。

蠶絲製作的工藝品,是兩個縣城的繡娘聯合在一起開設了一個繡廠,合力完成製作的。

嘉禾縣跟臨武縣缺了哪一方都不行。

姚雲舟不滿許軾的行為,覺得許軾得利不當,是貪汙的行為,不然一個窮鄉僻壤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所以,從桂陽城回來,姚雲舟就計劃著進京告禦狀,他要將許軾的惡行在朱元璋的麵前揭露出來。

一開始蘇正陽是不答應的,他看的出來,桂陽城的一切都是靠著許軾的聰明才智建立出來的。

根本不是投機取巧,或者貪汙。

然而姚雲舟一直威脅自己,蘇正陽隻能被迫跟著姚雲舟前來應天府。

午時,馬車穩穩的停在了李善長的府邸門口。

姚雲舟頂著一張笑意正濃的臉拍了拍府衙的大門,片刻出來一小廝,姚雲舟將自己的拜帖遞了上去。

小廝看了一眼,前去府內通報。

很快,兩人便在小廝的指引下進入了李善長的府邸內。

李善長正坐在正堂內喝著藥膳粥,自從許軾離開後,朱元璋對自己看管倒是嚴格了,似乎在朝堂上有意針對自己似的。

難道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於是,李善長想出辭假幾天,待在家中修養,也好教育教育李達。

這些天的修整倒也不錯,朱元璋甚至送來了慰問品。

誰知,今日便有從湖南境內的縣令拜訪自己,他沒記錯的話,許軾也在湖南境內吧?

是關於許軾的事情嗎?

出於好奇,李善長將兩人邀請了進來。

姚雲舟進入李善長的府衙,頓時被碩大的宅子吸引了,不愧是應天府高官的住宅,當真是富麗堂皇啊!

姚雲舟也是第一次來李善長的宅子,東張西望滿是好奇。

正堂內,李善長狹長的眸子看向姚雲舟,嗬嗬,到底是小縣城來的。

“小的,參見李大人。”

“拜見李大人。”

在見到李善長後,姚雲舟率先一步,笑眯眯的參拜著。

倒是一旁的蘇正陽顯得心不在焉。

李善長放下手中的湯碗,嘴角含笑,眼底卻帶著一絲冷意,他揮揮手,示意兩人坐下來說話。

“聽聞,你們是從湖南來的?”

“是的,大人。”姚雲舟前傾著身子,畢恭畢敬。

若是此次能巴結上李善長,自己日後的生活便是平步青雲了!

李善長是何人?是陛下眼下的紅人!是文官之首啊!

那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

姚雲舟越想越是高興,他正了正身子,笑道:“大人,我來自湖南臨武縣的縣令姚雲舟。”

“這是我好友蘇正陽,嘉禾縣縣令。”

李善長身旁站著他的手下,那人附在李善長的耳邊耳語著。

隨即,李善長笑道:“你就是往我府中送蠶絲的縣令吧?”

說著,李善長又端起了湯碗,漫不經心的道:“此次又有新的蠶絲了嗎?那蠶絲我用的不錯,倒是有助我睡眠了。”

受寵若驚啊!

姚雲舟臉色欣喜,巴結道:“大人既然喜歡,我這就命人送來五十匹!”

五十匹是姚雲舟的極限,那蠶絲的產量並不豐厚,甚至整個縣城的經濟主要依靠蠶絲的工藝品。

蘇正陽微微蹙眉,想要發作,奈何這裏是李善長的府邸,他隻能輕拉姚雲舟的衣袖,示意姚雲舟別太張揚。

但一旁的姚雲舟絲毫沒看出蘇正陽的用意。

“哦?那你們此次來是?”李善長的眸子越過湯碗,好奇的看著姚雲舟。

“大人,實不相瞞。此次我們是來告禦狀的!”

姚雲舟鏗鏘有力的說著。

“告禦狀?”

李善長的手不穩,手中的湯碗差點灑了出去,告禦狀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一般人告狀,需要過當地府衙,府衙不處理,才會想方設法的來應天府告狀。

而這縣令一張嘴就是告禦狀,狀為何?

李善長麵色一變,啪地一聲將手掌拍在桌子上,“姚雲舟,你可知道告禦狀的意義?”

姚雲舟的身形一抖,被嚇到了,但是他想到許軾得意的樣子,挺了挺胸脯,站起來,朝著李善長走去。

他抱拳正色道:“大人,我知道告禦狀的意義。”

“我就是有冤屈,同為縣令,他為何比我們有錢?定是貪汙了四方百姓的銀子!”

隨著姚雲舟的吐槽,李善長的眉宇舒展開了,甚至嘴角勾了勾。

他似乎是知道所告何人了!

他正愁沒辦法對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