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針鋒相對
杜宇還是被民警帶走了，在地中海拿出證據之後。
我從未小看過一個人的無恥程度，但不得不承認，地中海的做派，還是讓我開了眼界。
當杜宇跟警察一起離開的時候，那個地中海還回過頭，目光陰測的看著我說：
“你就是他的領導吧？我見過你......放心，咱們兩家合作，不會因為一顆老鼠屎壞掉。我想貴公司，也不會容忍他的存在吧？”
彼時，王露跟季然正站在我的身邊，她們身為市場部的兩個決策者，自然明白地中海的用意。
環宇與其公司的合作可以繼續，但對接方，一定不能是杜宇;甚至，杜宇還在環宇工作，他們都會考慮與我們公司的合作能否繼續。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甲方爸爸？而且瞧這地中海有恃無恐的態度，不難想象，一定是能夠直接影響到雙方合作的人之一。
且杜宇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毆打客戶，也已成為事實，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出於名聲考慮，杜宇的結局，大抵不會太好。
我真的很想衝上去，讓他的油膩胖臉添幾道新傷，可現在不是幾年前，那麽做除了讓公司更難堪，讓自己吃瓜落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秦洛，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王露也一起來吧。”季然見幾人走遠，終是轉身，對我跟王露說了一句後，走回自己辦公室。
王露跟我對視了一眼，輕聲說道：“你們沒回來那會兒，我在努力爭取了，對不起，還是沒能保住你的人。”
“沒事兒。”
我輕輕籲出一口氣，半感慨半氣憤的說：“杜宇那小子倒黴，怪不到任何人。”
......
總監辦公室。
我跟王露坐在一起，接受季然的問話。
“說說吧，具體怎麽回事兒？杜宇為什麽會毆打客戶？”
“這事兒，真怪不上人杜宇......”
當下，我便把杜宇昨天的悲慘遭遇跟二人說了一遍。
“然姐......季總，這是根本不能怪大宇，任何一個男人，遭遇這種事情，都忍不了的好嘛？”
“那要是你呢？”季然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能讓丫三天下不了床。”我下意識的回答。
“......秦洛。”王露叫了我一聲。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中了季然的‘圈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王露的關係，這個時候提它作甚，
旋即打了個哈哈，“季總，現在可不是討論我共情心的時候，我們該想辦法怎麽讓公司損失降到最低，怎麽把杜宇救出派出所，不讓他吃官司才對。”
“杜宇的行為，屬於個人行為，這種事兒，跟公司關係不大。”
我眉頭一蹙，想要張嘴反駁，誰知，王露竟比我快了一步，
“季總，話不能這麽說，杜宇打人，的確是他的個人行為，但這事兒不是這麽論的，首先杜宇毆打的是咱們甲方客戶，外人不知道原因，隻能看到結果。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如果宣揚出去，咱們公司將是怎樣的一個形象？以後行業內會怎麽看待我們？合作方又會怎麽看待我們？
再者，今天警察過來，咱們整個部門的同事都在，咱們處理不得當的話，同事們難免會在心裏臆測，屆時，人心散了，對咱們開展業務工作，可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呢？”季然追問。
“我覺著咱們應該在同事之間辟謠，說明杜宇打人的原因，然後再拿出公司的態度來，一定要追究甲方誣告的責任，然後救出杜宇。”
聽見這話，我眼前一亮，王露不愧是從電視台出來的，危機公關首先穩定公司內部，這一要素，可是季然當初吃了幾次虧之後才總結出來的！而王露，不過剛來公司，就深諳這點，儼然，在電視台裏她經曆的事兒一點不少，絕對不是花瓶。
可誰知，季然卻搖了搖頭，“誣告？......杜宇打人是事實吧，況且那家夥還有監控視頻為證，怎麽就是誣告了？就算警方會調查杜宇打人的原因，可歸根結底，身體受到傷害的不是他杜宇。
再者，我們有必要跟同事辟謠麽？用什麽辟謠？杜宇的遭遇已經夠悲慘的了，我們拿這件事兒辟謠，等他回公司之後，同事們會怎樣看他？這不是直接讓他社會性死亡？”
季然有理有據的反駁，讓王露無從開口。
“老大。”這次，我沒管是否有外人在場，直接叫出了以前對季然的稱呼，“杜宇是我手底下的，他的業務能力不弱，而且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他。
我覺著王露說的有道理，但，咱們給同事的解釋，也不能用杜宇打人的事實去說明......這事兒，你得多費費心，畢竟，您是咱們市場部的領頭羊。”
季然笑了，被我氣笑的，“秦洛，事情明明很好解決，我們為什麽非要複雜化？”
“所謂的很好解決，就是開除曾經的得力悍將嗎？！”
沒有理會我聲音中的不滿，季然淡淡說道：“開除杜宇，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首先，我們不用擔心公司內部謠言，打架鬥毆引得警察上門，僅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再者甲方公司，需要有個交代，秦洛，我沒記錯的話，這單業務價值三百萬，公司沒道理因為一個員工損失這麽一筆收入。
至於外部聲譽，惹事員工被開除，有什麽比這點還能挽回公司聲譽的方法呢？”
“......你就不怕杜宇在網上曝光？”
聽見王露冷聲質問，季然淡笑開口：“公關部如果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我就該跟你哥反應了。”
“然姐，沒有轉機嗎？”
季然沒有言語，隻是搖了搖頭。
見此一幕，我直接憤然起身，“事情我解決，杜宇不能開。”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季然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