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就是一般。”孫二害淡淡說道。

他叫來家裏的使喚丫頭,給田鵬泡了一杯茶。

“不過你的酒要想放在我這裏售賣,也是可以的。”

“以酒論價,你的酒我隻能給個低價了。”

聽完了孫二害的話。

看著他一臉奸商的嘴臉。

於忽然之間,田鵬就想到了一個人。

那就是孫不害。

宋府的管家。

孫不害與眼前的孫老板,簡直神似。

“孫老板,我想問一下,你與宋府的管家是不是兄弟?”

經由田鵬一問,孫二害便笑了起來。

“你說的對,孫不害我是大哥。”

田鵬以為攀上了關係,接下來的生意也就好談了。

沒成想,他還沒有開口,孫二害就搶了先。

“田鵬兄弟,雖然你認識我哥,但我們兩個談的是生意,一碼歸一碼。”

“你這一般的酒,我隻能給一般的價。”

反正是獨門生意。

孫二害啥也不怕。

“一斤能給多少錢?”田鵬很關心這個問題。

孫二害伸出一根手指。

田鵬看著他的手指,說道:“孫老板肯定不會是給一兩銀子,應該是一百個銅板?”

“不對!”孫二害搖頭。

田鵬知道他不會給太高,於是又猜道:“十個?”

“不對,是一個。”孫二害一點都不感覺羞恥。

看樣子生意是談不成了。

田鵬沒想到,孫二害壓價壓的這麽厲害。

生意不成人情在。

田鵬也沒有想太多。

“你先別急著走。”

孫二害叫住了田鵬。

田鵬以為還有回轉的餘地。

“你的酒的確不值錢,不過你要是把釀酒的配方告訴我,我會給你五兩銀子。”

孫二害簡直把無耳演繹到了極致。

田鵬不想和這樣的人有任何瓜葛。

“算了吧。”

田鵬拒絕。

“哼!”

見田鵬不為五兩銀子所動,孫二害冷哼了一聲。

露出他真實的嘴臉。

“田鵬,你也應該知道,在咱們七霞鎮,隻有我這一家酒鋪。”

“我不收你的酒,你的酒就賣不出去。”

“不把釀酒的配方給我,你留著也沒有用。”

孫二害牛氣的很。

田鵬轉身就走,出門前撂下一句話:“有你一家,就有我第二家。”

“你不會賣出去的。”孫二害也說道:“你是沒有見識過我的手段。”

其實,孫二害是很想要田鵬的酒。

不過他也清楚,田鵬的酒是極品。

不加以打壓,將來自己釀出的酒就會無人問津。

所以,他才想要田鵬釀酒的配方。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在鎮上有立足之地的。”孫二害咬牙。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釀了大半輩子的酒,手藝也算是爐火純青了,卻怎麽不如一個年輕人?

田鵬雖然沒有與孫二害產生正麵衝突。

但是,他也領教到了孫二害的為人。

什麽酒一般。

簡直就是屁話。

如果自己的酒真的一般,那麽孫二害在嚐過他的酒之後,肯定會大發脾氣,為他的幾個夥記撐腰。

更加不會想要他釀酒的配方。

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田鵬走出孫記酒家。

他有些失望,但沒有灰心。

田鵬是個遇強則強的人。

既然孫二害這裏不行,那田鵬就自己開個酒鋪。

酒香不怕巷子深。

剛走出來,就看到街對麵有一處空著的門麵。

田鵬走了過去。

敲響了那家人的門。

開門的人老態聾鍾。

“大爺。”田鵬擔心老人耳聾,就提高了聲音。

老爺駝背,抬頭看向田鵬,說道:“我聽得見。”

於是,田鵬笑了。

直接表明來意。

老人請他到家裏坐。

“一個月一兩銀子,大爺你說可以嗎?”田鵬還沒有掙到銀子,所以不敢給太高的房租。

以後掙了銀子,再多給一些。

“家裏隻有我一個人。”老人說道:“我要銀子也沒處花,你要想用我的房子,就盡管用吧。”

老人姓張。

性情豁達。

“小哥,你打算做什麽生意?”

“賣酒。”

“那可不行。”

“為啥不行?”

“鎮上以前有三四個酒鋪,現在隻剩下一個了,都被姓孫的給擠兌跑啦。”

“大爺,你說的是孫二害嗎?”

張大爺點了點頭,說道:“除了他,還能有誰?”

田鵬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怕他。”

“沒人怕他,以前每天都要喝酒,現在我他媽不喝了,不讓孫二害那王八蛋賺我的銅板!他的酒都沒有尿好喝。”

田鵬將葫蘆遞給張大爺。

讓張大爺嚐嚐自己的酒。

張大爺隻嚐了一口,昏黃的眼中馬上有了神采。

“這才叫酒,我活了一輩子,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酒。”

張大爺讚不絕口。

“小哥,我不要你的房租,你一天讓我喝二兩就可以。”

這是小意思。

遇到大度的人,田鵬從來不小氣。

事情就這麽談下來了。

田鵬在正午之前趕回家。

叫來孫二狗。

孫二狗是宋家的佃戶。

佃戶不比下奴,他們還是很自由的。

“二狗,我打算在鎮上開一家酒鋪,但我自己又分身乏術,所以想請你打理。”

孫二狗一聽,喜出望外。

雖然孫二狗的名字起的隨意,但他是個講義氣的人。

“好。”

孫二狗馬上就同意了。

不但同意了,還找來一架牛車,拉著田鵬的酒直接去了鎮上。

田鵬告訴了他地點。

“找張大爺。”

“知道了。”孫二狗趕著牛車走了。

嶽小娥與田鵬站在門口,看著牛車消失。

“相公,真能賺到銀子嗎?”嶽小娥不太相信。

田鵬深吸一口氣,自信說道:“當然可以,我和你說過,以後我們會有花不完的銀子,現在的一切都隻是過渡。”

嶽小娥笑了。

“相公,我相信你。”

田鵬也笑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困了。”

困了就睡。

田鵬回到房中,躺下就睡著了。

嶽小娥收拾院子,可是她心亂如麻。

隻得放下手裏的活,坐在小凳子上發呆。

搞不明白,田鵬是怎麽想的。

花費那麽久時間釀出來的酒,他居然一點也不關心銷售情況。

整整一個下午。

嶽小娥都無心做事。

拿起掃把,盯向柵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