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采訪

作為我們本次采訪的帶隊科長，陳科一路上一直熱情介紹。包括北關嶺現在有多少監區，指揮中心在哪，民警辦公區有哪些先進技術正在采用。

看得出，作為北關嶺的一員，他很驕傲。

隨著他的介紹和帶領，我們看到了一排排監舍，經過了罪犯工作的車間，也進行了一道又一道登記關卡。

我們隨身攜帶的任何可能被當作凶器的物品也都被收走，包括皮帶。

雖然經過了好幾輪安全檢查，但整個過程有陳科的陪伴，負責的獄警看到我探尋的眼神也會講解，所以我對北關嶺的印象是極好的，打破了我對監獄的刻板印象。

不過，隨著我們跟隨陳科來到高度戒備區的室內，狹窄的走廊，無處不在的攝像頭，氛圍立馬就不一樣了。

“你們要采訪的對象都是根據你們交上來的申請表篩選的，都是有人命案的囚犯。所以采訪要在戒備區進行。我再強調兩點最重要的紀律，要和服刑人員，也就是你們的采訪對象保持安全距離。在采訪的時候，身邊的警察不得少於一人。采訪過程中，不要擅自行動，尤其進入沒有探頭的房間。最後，不管裏麵發生什麽，不要自行反應，第一時間呼叫我們。”

陳科難得嚴肅，我和路藝也嚴肅回應。

聽陳科的意思，我以為我們要去獄室和囚犯麵對麵。但實際上，陳科為我們安排了會議室。

一張實木桌子，三把椅子，一道通走廊，一道通獄室的門，這就是會議室裏的全部東西。

我和路藝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那道門，門旁站著兩位全副武裝的獄警。

我們知道，我們的采訪對象將從那裏進來。

門還沒被打開，我就看到了一個光禿的腦袋，隨後是押送他的獄警。

我馬上提筆在本子上寫了一個叉和一個點。

路藝瞥了我一眼，不甘示弱地在本子上寫了一個一。

我忍住笑。

路藝當然不知道這個叉是什麽意思。它是物理阻擋無味道的意思。

本次采訪，我的真實目的是研究自己的特殊能力。

在公交車站，肇事司機是經過我的時候，我被惡臭突襲；在家裏，我也是打開門之後聞到惡臭。

如今在北關嶺，我已經見到了殺人犯，但因為有門的阻擋，我並沒有聞到惡臭。

那麽第一條規律就出來了：

我和殺人犯之間不能有物理阻擋，否則聞不到臭味。

獄警開門，哪怕我有準備，還是被惡臭熏的皺眉。

路藝注意到了，臉上浮現一絲嘲笑。

無所謂，他越瞧不上我越好，這樣我就能心無旁騖地研究自己的超能。

在來戒備區前，陳科帶著我們去指揮中心，已經把接受采訪的五位囚犯的基本資料給我們了。

所以看到來者瘦長的麵頰上布滿刀刻一樣的皺紋，整張臉黢黑黢黑的，我便知道他是因為參與械鬥導致兩人死亡的農民曹某。

獄警後撤，帶著手銬的曹某坐在我和路藝對麵。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