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是小霸王花

那老太婆見狀，哭嚎得更烈了，眼淚鼻涕一塊兒來了，趴在躺著的老伯身上要死要活的，還罵道：“你這沒良心的崽子，明明就是你們撞的人，這會兒死活不認是吧，有本事你們就報警，報警，等警察來處理！”

那司機麵有難色。

倒不是說怕報警，而是這一折騰，肯定是要耗不少時間的，這對老兒明擺著就看他們趕時間，吃準他們不會報警才這麽鬧的。

司機正欲和那老婆婆爭辯幾句，商務車的後座忽然又下來了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西裝，斯斯文文的，在司機耳邊說了句什麽，司機就回車裏去了。

那老婆婆一看就知道這西裝男是個管事的，眼睛骨碌一轉，又嚎啕了兩聲，招呼了更多路人來圍觀。

“老人家，我們車上是有行車記錄儀的，您若是要訛人的可搞錯對象了。”

那老婆婆臉上表情窒了窒，正在思量下一步該怎麽做時，司機忽然急急忙忙地從車上下來了，同西裝男耳語了一番。

西裝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小聲斥了句：“記錄儀壞了為什麽沒有提前檢查出來，要是真出了什麽嚴重的事故你付得起責任嗎！”

老婆婆是個人精，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又哭嚎了起來：“快來人看啊！撞死人還不認了！沒天理了！！”

“我們這還趕時間，您說說，這事要怎麽解決，我們盡量配合您們。”西裝男讓司機先回了車裏，看了眼手表，麵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像是沒把這事放在眼裏似的。

那老婆婆朝地上的人狠狠捏了捏，躺地上的老伯適時地又“哎喲”“疼死了”這樣叫了兩聲。

“小夥，咱也就直說了，今天是你們撞著我老伴，待會我還得帶他到醫院檢查哩，我看你們態度也還好，你們給我們點醫藥費，這事兒就算我們倒黴！”

老婆婆話音剛落，趟地上那老伯就嗷嗷叫了聲：“起碼得給我一千，我這腰啊，這腿啊估計都被你們撞折了！”

老婆婆打了老伯一下，含糊地罵了兩句，再抬頭望西裝男的時候，眼裏閃著一抹精明的光，“兩千。這進了醫院還得拍個CT什麽的，現在到醫院看個病可貴了，誰知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咱都一副老骨頭了你說是不……”

那西裝男眉頭微微動了動，一句話沒說，隨即真從褲口袋裏掏出一隻錢包來。看樣子，他是真打算心甘情願吃了這個虧了。

地上的兩老朝對方擠了擠眼，低著頭，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西裝男從錢包裏真掏了兩千的現金出來，都還沒遞出去，便聽到路旁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道銀鈴一樣的女人笑聲。

“這位小哥，看你穿的一身精幹的衣服，怎麽腦子就這麽笨呢。”顧青衣背著雙肩包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眯著眼看了看地上臉色驟變的兩老，笑道，“這碰瓷的老套把戲CCTV可都上過了，還是說小哥你從來不看新聞？”

“你這伶牙利嘴的丫頭說什麽呐！”那老婆婆臉色漲紅，言辭激動，就差沒有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尖罵了，“你哪隻眼睛看見咱們碰瓷了，瞧你這樣就像是個傍大款的，這出來賣的做到路邊來了你，光天白日之下想欺負我們老人是吧，你……”

顧青衣揚揚手裏的手機，“我報警了。”

四個字成功地堵死了那老婆婆的嘴。

“老太婆，瞧見那邊沒，有一個攝像頭，挺隱蔽的。”顧青衣朝不遠的路旁努了努嘴，“下次選冤大頭之前選好路段，別被人抓進了警局又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倚老賣老難為人家人民公仆。就你們這垃圾演技，十八線的小演員都演得比你們好。”

“你！”老太婆被窒得說不出話來，卻訝異地見她手裏不知怎的多了一塊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