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同是家人
胡小寶倒也反應的快。
便見眾人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不敢有絲毫遲疑,起身便往門外跑。
不說在大乾朝。
便是在21世紀,也是沒有哪個小叔子跑去鬧嫂子洞房的。
往小的說,這便是失禮。
若往大了說,則是有失教養了。
出了房門。
杏兒等人追趕了會兒,便見胡小寶已經沒了蹤影。
她們自知抓不著,隻好饒了胡小寶,一起又往洞房內而去。
一夜熱鬧,不再提說。
翌日。
胡府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在胡大河的操持下,周武與謝氏也搬到了胡府,便住在周泰所在的小院中。
胡大河本差人邀請了周泰的弟弟,卻不想此子倒是與周泰一般的有血性,說什麽自食其力,日子還過得下去。
哥哥如今發達了,他本不應將父母送往胡府,但年紀二老上了年紀,跟著他享不了多大福分,便隻好將照顧二老的擔子,加在了哥哥肩上。
胡大河聽了此事,自是一番感慨。
不想周武一個普通的佃戶,卻也能培養出如此豪邁的兒子。
感慨之餘。
胡大河也是將周泰當成了正兒八經的義子,為了讓周泰過的安心些,還差遣了兩個丫鬟,前往照顧二老的起居。
卻不想他剛將兩個丫鬟差遣過去。
不到一刻鍾,兩個丫鬟便悻悻而來。
問起原因,不想周武說什麽自己年歲不算多大,往日在家中勞作慣了,自是閑不住。
如今能住上這樣寬敞的屋子,便已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若還讓丫鬟伺候,他便就無法繼續在胡府呆下去了。
胡大河想了想,恰好見胡小寶正在院子裏指揮送租子的家丁往倉庫搬運糧食,便喊道:“小寶,你來一趟。”
胡小寶應了聲,將要說的話詳細叮囑於家丁後,方才來到老爹屋裏。
剛進門,他便笑著說:“爹,算日子差不多馬上要結束了,今年收成好,租子收的齊全,前些日子咱家正好捐出去了一些軍糧,這租子收來了,補了上次的缺口,另外還能有十來萬石的富於。”
“另外按照銀錢來算的話,咱們今年和去年是一樣的,少說也在十二萬兩。”
自家有多少地,一年能收來多少租子,糧食和銀錢大抵是多少,這些胡大河心裏都是有數的。
因此聽胡小寶說完之後,胡大河便微微一笑說:“這些不用多慮,我之前讓你出去,隻是讓你鍛煉鍛煉,再熟悉熟悉咱家的地產。”
“卻不想出了這檔子事情,不過這也無礙,該熟悉的,你大抵也已經知道了流程。”
“便是我某日不在了,你也能帶著管家他們去收租子。”
不等胡大河說完,胡小寶便給了胡大河一個白眼,“咳咳,您老瞎說什麽?動不動就不在了,你這才多大歲數,怎麽的?難道你是不想抱孫子了?”
聽聞此話。
胡大河自是眼前一亮。
欣喜不已的問:“怎麽?哪個姑娘有了?”
胡小寶苦笑,並未回話。
胡大河額頭上閃過幾條黑線。
看似有些失望的說:“我還以為我兒出息了,搞大了某人的肚子呢。”
胡小寶起身,看似有些不耐煩的丟下句:“爹,您要是說這些不著調的事情,我便走了呀,外麵還很忙,最近安頓好家裏的事情,等租子收畢了,我還打算往大名府一趟,去那邊熟悉熟悉。”
胡大河知道兒子的打算。
但依舊嘟囔著說:“如今你又不做官,去大名府考舉人做什麽?皇上召見你都不去,貪生怕死的玩意兒……”
胡小寶苦笑連連。
看來上次皇上召見自己,被自己拒絕的事情,已經在老爹心裏成了心結。
“爹,咱們還能否愉快交談了?”
“您這動不動便戳我心窩子,可沒意思了呀。”
胡大河迅速平複心神,嘿嘿笑道:“好了,你且過來,我有其他的事情與你相商。”
胡小寶方才重新坐下,端了茶水,喝著茶,便聽胡大河說起了周武的事情。
胡小寶可沒想父親會對周泰的事情如此上心。
他忍不住好奇道:“父親,您這樣做兒就有些不懂了。”
“說說吧,為何要如此對待周家二老?難道您對於我之前所作的安排,不抵觸嗎?”
胡大河可是個老奸巨猾之人。
明麵上看。
這件事情他們胡府可算吃了大虧。
收了個義子。
給了別院。
還給娶了嬌妻。
如今胡府又將義子的生父生母請到了府中頤養天年。
不說別的。
便就近些日子花出去的銀錢。
怕是周泰一家窮極一生都難以積攢這麽多錢。
最緊要的是。
周泰還隻是個被衙門除名的捕頭。
毫無身份背景可言。
這種人,於家大業大的胡府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但實際上。
隻有胡大河與胡小寶心裏清楚。
周泰,是個可以為知己兩肋插刀的人。
緊要關頭,周泰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來換胡小寶一條命。
況且小寶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身邊雖有杏兒和柳湘君等姑娘。
但姑娘畢竟是姑娘。
在遇到某些緊要的事情,她們總不能與周泰一樣,前去拚殺。
小寶需要周泰的這樣左膀右臂。
胡大河心裏想著,但他卻沒將這番話說給兒子,隻正氣十足的說:“糊塗,我胡大河豈是言而無信的人?”
“既然我已經收了他為義子,那便要將他當成親兒來看待。”
“你小子不行,身邊女人看著多,隻可惜你是個繡花枕頭,幹不了實事。”
“如今有了阿泰,我還想有生之年,早點抱個毛頭小子呢。”
胡小寶險些暈死。
這老頭兒,歲數不大,卻因為想抱孫子,如今已經魔怔了。
“好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了,等會兒我便去找周兄談談。”
“這件事情也不可強求。”
“人的生活習慣一旦養成,便就很難改變了。”
“我們還是順著二老的意思來,他們如何過的開心,愜意,便讓他們如何做便是。”
胡大河見兒子將此事攬了下來,他自不在多說什麽,便起身朝門外出去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