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衙役抓人
許久,他繼續娓娓道來。
胡大河本以為劉家離開了汝陽郡,雙方見麵的次數少了,便也就沒什麽矛盾了。
可事情卻並未和他想的一樣簡單。
也就在劉淑芳臨盆的前一日。
劉府又來人了。
這次前來。
竟然要借足足二十萬兩白銀。
胡大河方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劉淑芳更是挺著大肚子,欲將自己兄弟趕走。
但劉有財與老三劉發財死賴在胡府不走。
胡小寶的爺爺直接被氣的當場昏死過去。
胡小寶的奶奶更是著急上火,口吐鮮血。
好端端一個家。
直接鬧得家不成家。
劉淑芳大怒之下,幹脆拿著菜刀,與兩個哥哥拚命。
足足鬧了一日時間。
前腳將兩兄弟趕出大門。
劉淑芳便流血了。
那日晚上,雷雨交加。
十個穩婆硬是累昏了三個。
胡小寶出生。
但劉淑芳卻因為種種原因,難產而死。
打那日開始。
胡大河便恨透了劉家。
本欲料理完畢妻子的喪事便去找劉有財拚命。
可晚上,胡小寶的爺爺病危。
老爺子臨死之前拉著胡大河的手,叮囑自己兒子,無論如何,都要將胡小寶撫養成人。
胡大河答應了老爺子。
同一天時間。
胡府兩個人斃命。
到了第三日,胡大河的生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嗚呼哀哉。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這算是胡府不幸的終結。
卻不想安葬當日。
劉有財更是夥同縣令陳吉等人,前來抓捕胡大河。
胡大河看著繈褓中的胡小寶,淚流滿麵。
最後陳吉出麵講和。
胡大河最終還是拿了二十萬兩的銀子,給了劉家。
從那以後。
胡大河便發誓,這輩子但凡是與劉家出現任何交集,他都要與之拚命。
可現在。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將所有對淑芳的愛。
全都放在了胡小寶身上。
在胡大河看來,胡小寶便是自己妻子以另外一種方式留在了自己身邊。
所以。
哪怕胡小寶以前如何敗家。
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他都能幫其擺平。
除過這點。
這也是胡大河為何讓胡小寶當官的原因所在。
他清楚。
隻要自己家兒子當了官。
除非皇上能欺負到他家頭上。
尋常地主士紳,根本無法傷及自家分毫。
說完這一切。
胡大河臉色煞白,緊攥著拳頭,對胡小寶說:“小寶啊,你如今長大了,你和你娘一樣聰明。”
“按照當年的事情,你爹我應當出去與之拚命的。”
“但你可知道,如今的劉家,比往前可更強盛了。”
“那個劉有財,之前隻是寧安縣的縣太爺,但他現在已經是大名府知州了。”
“你想想看,此番情況下,咱們不能硬來,設法將其趕走便行了。”
胡小寶眼裏已經恨出血來。
這等豬狗不如的東西。
豈能是設法趕走這般簡單?
再說。
劉有財真若是敢這次在將矛頭對準自家。
他便叫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爹,您放心,這個仇,兒子替您報。”
話剛說完,胡小寶便準備出門。
幸好胡大河眼疾手快,一把將胡小寶抓住:“小寶,切不可魯莽啊。”
“你爹我未曾將這件事情說給你聽,便是怕你年輕氣盛,鬧出亂子來。”
“今日他家找上門來,這絕對是陰謀。”
“你聽爹的,這口氣咱們暫時先忍了。”
“待日後,你考取了舉人,朝廷將你封了官,咱們在報仇也不遲呀。”
胡小寶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況且。
他心裏頭明白。
自己這輩子,不可能當官。
再說。
這口氣爹能咽下去。
他可咽不下去。
如是這般忍氣吞聲。
他還如何活人?
“爹,您放心,兒子做事情,自有分寸。”
“莫說他兄弟是個知州,便是知府又何妨?”
“你兒我也不是誰來都能欺負的。”
“我既然能讓郭舉人家破人亡,也能讓他將奪走咱們家的所有財物,悉數奉還。”
胡小寶眼神中皆是自信。
說完此話,不等胡大河繼續勸說,他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正要出門。
卻不想彩霞慌忙上前,再次攔住了胡小寶,“少爺,您還是聽老爺的話吧。”
適才。
彩霞帶著杏兒離開。
到了前麵院子,便將杏兒交給了柳湘君。
自己放心不下胡大河,便匆忙回來。
恰好在門外,聽到了父子兩人的對話。
結合胡府現在的情況。
彩霞倒也明白,現在不適與官鬥的時候。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如今劉家二十年不來人。
正好在胡府再次興旺時,來人罵街。
這擺明了便是訛錢來的。
倘若胡小寶現在出去,以小寶的脾氣,定會大打出手。
萬一真將劉有財打出個好歹來。
那便是說不清的事情了。
胡小寶才剛剛考中秀才。
前途無可限量。
若因為這種人耽誤了前程。
絕對是不劃算的。
胡小寶看著彩霞滿臉焦急的神色,他逐漸平複心神,轉身回到了剛才的位置重新坐下。
然後便對彩霞與胡大河微笑著說:“爹,彩霞,我問你們兩件事情。”
“這第一件事情,我開始做生意到現在,可曾做過任何賠本的買賣?”
彩霞與胡大河對視一眼。
這個問題,眾所周知。
都清楚胡小寶是經商的行家裏手。
見兩人點頭之後,胡小寶微微一笑,繼續說:“那好,我再問你們,我所結識的,有幾個是比知州小的?”
胡大河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我兒不知,你所結識的這些,雖有通天的人物,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且你們大都隻是一麵之緣罷了。”
“但劉有財與劉旺財,可是親兄弟。”
“他們可都是憋了一肚子壞水的人。”
見胡大河如此說。
胡小寶輕笑一聲道:“論壞,我想他們還壞不過我。”
“爹,您就放心吧,你兒我不是莽夫。”
“既然要與他們糾纏,我自有我的法子。”
“實在不行,我給您寫封保證書如何?”
胡大河心頭壓著一塊石頭。
正思慮間。
卻不想門外家丁急匆匆進門。
剛從門裏進來,家丁便跪在地上,神色慌亂道:“老爺,不好了,張大人帶著縣衙的衙役來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