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苦善皇後輕蔑言
話說，蕭菲兒闖入蕭族祠堂之前，蕭祠內正在計議著如何殺死大夏皇帝夏延。
……
前一個時辰之前。
兩人高的銅人像仍舊露著威嚴的神情，香爐中的三柱長香已經燃燒殆盡，肅穆的大堂中回**著一個不卑不亢的女聲。
“一日，夏延突然來到我坤寧宮，說是有要事相商，令我屏退左右，太子雖然多年不理朝政，但身份尊貴，說是有大事找我，我也不敢不信，就把宮裏的宮女都趕出去了，誰知，那夏延看著一表人才，卻是人麵獸心之輩。”
皇後蕭珞纓的聲音清脆，娓娓道來時似乎更容易令人信服，在座之人都深吸一口氣不敢出聲，生怕打斷了這位佳人，耽誤了要緊事。
聽到這裏，眾人都猜到是怎麽回事幾名年輕子弟神色都有些憤懣，隻是有蕭擎紀的前車之鑒，也不敢輕易插口。
蕭呈文道。
“三妹，那狗賊非禮你了嗎？”
蕭珞纓猶豫道。
“夏延那登徒子趁無人之際是想欲行不軌之事，我本已心如死灰，但想到午時三刻是禦林軍巡邏的時刻，於是衝著門外大喊，多虧了蕭統領及時趕來，才保住了，保住了……我的清白。”
蕭珞纓說到此處仿佛心有餘悸一般，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看了蕭呈文一眼，又淡然道。
“隻是沒想到那登徒子身邊有一群錦衣衛高手保護，蕭統領擔心我的安危，情急之下隻一人闖入坤寧宮，和他們交手，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被那登徒子大卸八塊了。”
一說到大卸八塊一詞，蕭珞纓直欲作嘔，好像當時看到了什麽人間慘案一樣，至今還留下心理陰影。
堂下年輕子弟和眾位族老眼神中一陣憐憫，看到蕭珞纓害怕至極的神色，心中毫無半點懷疑，都暗暗已將夏延罵了個狗血淋頭。
兵馬大元帥蕭隆華大拍桌子道。
“畜生！姓夏的真是該死。”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駭人，雖然大夏皇族已經衰弱之至，但餘威猶存，這等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傳了出去，恐怕有殺身之禍。
首座的蕭呈文道。
“二弟！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回去。”
蕭隆華道。
“夏延那狗賊真是該死，有什麽說不得的。”
蕭呈文瞪著他。
“蕭隆華，族長在此，你敢不聽號令嗎？”
蕭隆華怒道。
“狗屁族長，你對三妹和菲兒見死不救，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蕭呈文臉色發青，陰沉得可怕。
皇後蕭珞纓急道。
“大哥，二哥，我沒事，你們千萬不要為我傷了和氣。”
蕭珞纓雖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十之七八是假話，其實那日情況並非如此。
若是夏延此時在場，聽到蕭珞纓這樣汙蔑自己，非得火冒三丈，再把她二女抓回來不可。
隻是有一點，蕭珞纓心有餘悸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
十餘日前。
蕭珞纓假傳聖旨將夏延騙到坤寧宮外，本想聯合禦林軍統領蕭擎宇一舉處決掉這個廢物太子。
但是誰知數載不理政事，一副紈絝之徒模樣的夏延竟然深藏不露。
身懷絕技不說，還在宮中培植了一股不弱於禦林軍的強大勢力——錦衣衛。
錦衣衛雖然為先皇後所創，夏延接手的時間尚短，準確來說是現在的夏延接手時間尚短，但是錦衣衛有一個優秀的領導者，又有先皇後和皇帝兩麵堅實的後盾，根本沒有勢力敢於得罪他們，連丞相蕭呈文在之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屬於何人，隻知道是陛下親自選拔人才所建立的機構，來曆神秘至極，這樣良好的環境中，錦衣衛在田雨統領的指揮下可謂是蒸蒸日上。
若是按規模來算，錦衣衛的人數絲毫不低於皇後禁軍，隻是錦衣衛大多時間是在宮外活動，留在宮內的勢力十不存一，因此許多人即使是知道有這樣的一支機構，仍舊是不以為意，絲毫不放在眼裏。
直至夏延斬殺蕭擎宇之後，錦衣衛才慢慢浮出水麵。
銳利的刀鋒一旦出鞘，帶來的寒光足以令許多人被刺痛雙眼，時至今日，整個朝廷內外沒有一人敢於小覷這樣一支勢力。
夏延的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從原來不值一文的廢物太子，到現在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其中雖然大部分威望來源於他的雷霆手段，但是錦衣衛帶來的震懾起到了錦上添花的效果，改變之大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
祠堂裏，香爐燃燒的珍貴木料依舊散發著濃鬱的香氣，聞起來令人心曠神怡。
而偌大的銅像前。
一個清瘦且發須斑白的老者和一個滿臉髯須魁梧大漢相對而視，清瘦老者滿臉怒容，魁梧大漢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大多數族人都是一臉興致勃勃地看向丞相蕭呈文和兵馬大元帥蕭隆華兩人。
唯有幾名族中老人緊皺著眉頭，表達對這一情況的分外不滿。
隻是蕭隆華這樣的莽漢隻有他的兄長蕭呈文能夠應對，其餘人來了隻能是幫到忙，他們的家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為好。
一個為大夏文官之首，一個為大夏武官之首，很難想象這樣的兩個人爭執起來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局麵。
蕭珞纓拉住魁梧大漢蕭隆華，哀聲道。
“二哥，我知道你為我氣不過，但是大哥也沒有做錯什麽呀，他是為了族人著想。”
蕭隆華粗黑的大手輕輕拍了拍蕭珞纓的小手。
“三妹，你不要再勸了，我最討厭這樣假惺惺的偽君子了，他連女兒和妹子的死活都可以不顧，你們還待在這裏幹什麽？看二哥給你出氣。”
蕭呈文站在五尺之外不說話，默默地看著蕭隆華和蕭瓔珞，神色複雜。
蕭珞纓抹著眼淚道。
“二哥，我哪裏用得著你來給我出氣，其實我一點也不恨大哥，當時我和菲兒兩人被困在皇宮裏，什麽也不知道，我看到那狗賊誌得意滿地回來，我還以為你們都被他殺了。”
回想到當日皇宮中的情形。
夏延在欺淩了蕭菲兒，奪了她的紅丸之後，被皇後蕭珞纓設計擒拿，本來已經被蕭擎宇率領的禦林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