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上瑤山

偏壤 61、上瑤山

王熾首先要求村民都把糧食統一放到車子裏麵，這點村民普遍都有反抗情緒，但王熾還是用舌功勸服了他們。申忠也很賣力呢，過去幫忙勸著村民。王熾知道他在努力表現自己，這樣就明顯表現出與達叔爭寵了，但他沒有做什麽，現在他得想辦法管理好這支越來越大的隊伍，還顧不上這些問題。

達叔也向王熾提了他們以前隊伍裏麵的一些建議，不過王熾聽完就告訴他，這些還不能馬上實施，要讓大家慢慢適應。其實達叔認為慢慢適應是扯談的，因為這些人一旦形成了惰性，以後再抓就很難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麽，因為他還是佩服王熾的大度，也知道他畢竟還是個年輕人，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村民的糧食都處理好後，他們就行動了，按原計劃，向著西北方向退避。因為對路況不熟悉，王熾又在那些村民中找了一個在村裏有點地位的人，他叫桐哥。王熾這樣做，一方麵是要從他那裏知道點地理情況，另一方麵也是要培養他成為村民的領導人。

這樣有了申忠控製乞丐大軍，達叔控製住他的殘餘部隊，還有桐哥控製住他的村民隊伍，王熾就能簡化這個領導方式了。他也希望申忠他們能從管理方麵多作表現，而不會偏向相互矛盾。這始終是一個隱患，但目前而言，王熾也隻能由得這個隱患存在了。

新上來的桐哥更是感激王熾，還經常和王熾商量路線的問題。不過他的想法就有點簡單了，隻往著大路漫無目的地逃，這可不是辦法。於是王熾向周圍看了看，發現附近有幾座連綿的大山，便跟他說能不能到山那裏去。因為王熾也聽過靠山吃山這句話，山裏麵還容易找到點糧食，他很清楚這些糧食還能吃多久呢。

桐哥便告訴他，那山上是一些瑤族人家，他們村和那裏也有點姻親和生意上的來往，但他們不喜歡外人，特別是這麽多的人突然過去。

這是一個問題，王熾也能想到點矛盾，但按目前的戰略地位來看，守到山上是最好的。而且他真不能讓大家無目的地走，這樣糧食會很快吃光，後果不堪設想。王熾是過來人，他知道這支隊伍要發展下去，首先必須保障好充足的糧食。

王熾決定了先守在大瑤山，但兩個重要原因他沒有告訴他們，一個就是他能在山上看到村子這邊的形勢，另一個就是糧食的原因了。他隻告訴大家，因為瑤山上地勢險要，而且和村子又有姻親關係，他們也要保護好自己的鄰居。

大家還是有點疑慮，但王熾不想浪費時間等了。他先讓桐哥開車，帶著他前往了解一下，其他的人就隻能步行慢慢走過去。他知道人多什麽都不方便，臨走前還是再一次提醒申忠保護好糧食。

看起來大山好像就在眼前，走起來還是挺遠的呢，十幾分鍾的車才到了大瑤山的山腳。下車後王熾還發現，山腳處建了不少草木建築呢，可能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平時做生意的地方。不過那裏已經沒有人了，可能因為近期這裏也一片混亂，生意不能做了，那些人都撤走了。

“王老大，上山還要走半小時左右的路呢，他們都住在山上的。”桐哥告訴王熾。

王熾也不多說，抓緊時間就叫他帶路上山。不過才走了一小段路，他就聞到一股臭味兒了，於是他搜了搜，找到了味源。是一具人的屍體，不過已經腐爛得厲害，麵目全非了。

桐哥有點擔心，王熾還是很冷靜，因為這些情況他也司空見慣了，他隻問了桐哥有多久沒有來過這裏。桐哥先是說半年，然後想了想說接近一年，再認真計算一下才說其實有一年多沒有來過了。

王熾便警告他，這裏可能都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了，他還小心地拿出手槍。問了桐哥瑤寨的方向，就帶頭走在前麵。桐哥看到王熾的小心，就更擔心了，以前他從來沒有試過做這些事呢，緊張極了。

一直趕到桐哥說的那個瑤寨的位置，才發現那裏都已經亂成一片了，房屋也有燒過砸過的痕跡，看來這裏還發生過打鬥呢。而王熾也憑著他的臭覺，找到了不少的屍體，而有幾具他還確定僅死於幾天之前的。

桐哥這下可害怕了，他甚至要求王熾先回去，和大家一起再上來。王熾就認真地聽著，並沒有發現附近有異常，還可以從屍體那裏確定，其實他們都隻是餓死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傷痕。

王熾很淡定，因為他知道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但桐哥怎麽冷靜呢？他活了這三十幾個年頭，還沒有見過這麽多死人，這裏簡直就是亂葬崗、墳場。村子裏的迷信思想很嚴重，他從小就被熏陶，現在對於他而言，真是一個大考驗。

“桐哥，你看他們是不是瑤族的人？”王熾還指著屍體問桐哥。

桐哥嚇得閉上眼睛向著屍體就拜，口裏還哆嗦不斷。

“你看一看，有什麽可怕的呢，快點，這些信息很重要的！”王熾有點生氣了。

桐哥才睜開眼看了看，又馬上閉上了，然後告訴他從服裝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瑤人了，王熾就想不明白了，又問他如果這裏死的都不是瑤人，而瑤人的屍體一具也沒有，他們會去了什麽地方呢？

桐哥才告訴他，他們現在所處的瑤寨是新村，近幾年才建起來的，這裏住的都是生意人，他們之中很多人本來就不是瑤人。要翻過後麵山頭，那裏才是瑤寨的舊村，那裏有很多瑤族的村落，不過他對那裏也不熟悉，因為他就小時候才去過一次。

原來是這樣的，王熾馬上就要求前往看一看，因為如果不知道山那邊的形勢，他怎麽放心呢。不過桐哥就死活也不肯去了，無奈之下，王熾才帶著他下山，因為他也要看看糧食的情況才放心。

回到山腳，大部隊也已經到達了，正在休息著，申忠也開始為他們派發食物了。然而還是有很多人嚷著食物不夠，吃不飽。不過王熾也不管了，他知道“節流”沒有多大的作用，最重要的是要“開源”。他要想辦法，如何保障有長期的糧食。

休息之後，王熾就帶著所有人上山了，他有了個暫時性的計劃，就是先駐守在那片瑤寨新村的位置，安頓下來，視情況而再想方案。如果雷鳴的隊伍沒有過來，或者經過村子後離開了，他們就再回到村子裏，組織大家一起種田，渡過這個艱難時期。

王熾有信心，國家已經用氫彈滅了蟲子，現在可能都在大興建設了。他相信國家在形勢慢慢穩定下來之後，一定會派軍隊來鎮壓雷鳴那樣的土匪部隊的。到時候文明就會再臨，一切將回複美好，估計等待的時間不會太漫長。

首先，王熾還是帶著人先處理那些屍體，因為發著臭，很多細菌，容易會引起傳染病，他們人又這麽多，這是很危險的。經曆了“暗影”的洗禮，王熾很明白，病毒這東西，越小越可怕，因為它們什麽時候爆發了，也要在出事之後才能知道。

但是那些村民們都很害怕屍體，王熾就不明白了，不過他還是想到辦法，突然表揚桐哥的勇敢，謊說剛才桐哥自己就處理了幾具屍體了，要大家向他們的首領學習。

想不到這一招很有效，在村民麵前，桐哥也一下子勇敢起來了，真的主動帶頭去搬屍體了。在他的帶領下，村民們都跟著動手了，也很快就把那些屍體清理完畢。

然後就是分房子，因為這新村的房子並不多，他們人卻很多，於是平均一個房子住著七八個人。別以為還不錯，比蟻族要好，那些房子不是豪宅，一間房子才四五十平方米左右，人幾乎都是睡地上的。

這還沒完，又一個大問題來了，就是水源的問題，王熾也兼顧不了那麽多，隻叫了桐哥負責去找水源。

問題真的很多，但一切總算還是還能應付，王熾有空到外麵再探一探形勢的時候，已經接近天黑了。

本來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看村子那邊的情況，看看雷鳴的隊伍到了沒有。但卻是發現有很多村民走在山道間，不知在找什麽東西。經細心觀察，王熾才發現他們是在找一些山裏麵能吃著充饑的東西。

這點很重要呢，於是王熾便前去打探。原來是村裏麵的一些老人，以前試過在洪災的時候，跟著他們的上一代逃到山上，知道有一些山裏的東西能吃的。太好了，王熾便讓他們馬上成立一個小隊，負責這方麵的糧食收集工作。總之吃不死人能撐著肚子的他都讓他們收集著，以備不時之需。

夜了，大家都休息後，這一天挺忙的，但王熾還沒有休息。他走到外麵，還想看看那片星空，因為幾天前他就在那塊破木板上，看著星空漂到這裏的。天氣又有了點變化，灰蒙蒙的，星星也看不見了，天空一片大黑。他又望了望村子那邊，還能見到點點亮光，可能是點燈的吧，因為這裏早沒有電了。

“不要……不要啊！”王熾的神經又被觸動了，本來這裏休息著的人就很多聲音，打呼嚕的都不少了。不過這個聲音比較特別，王熾還是趕著過去了。

原來是一房子裏麵，一個男人想對一個同住的女人施暴。不過這件事已經把同房的人都驚動了，他們看見王熾來，便把那個男人捉起來，看他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