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討價還價
當然了，蘇啟哲也不是那種沒什麽閱曆的小年輕，豈是好相與的。
“夏主任，我不是質疑您的人品，而是出了這種事情，您讓我們如何相信學校？葉小雨同學差點被那個，我也差點被掐死。”
“結果發現凶手居然是學校聘任的職工，我說學校是引狼入室不過分吧？更別說二位領導一來就讓我們對此事保密，很難不讓人猜測教職工隊伍裏麵是否還有跟凶手同流合汙的敗類。”
蘇啟哲這話的打擊麵，就有點廣了。
黃克明立馬訓斥道：“蘇啟哲同學，注意你的用詞，賈小園的事情是個案，豈能無端往別的教職工身上猜測。”
蘇啟哲沒有反駁，但滿臉寫著不信任。
夏安融製止了黃克明，耐心問道：“蘇啟哲同學要怎麽才能相信我們？”
蘇啟哲說道:“我們兩個學生雖說已經成年了，但是都不諳世事，加之父母也不在身邊，這裏唯一能讓我們信任的，也就隻有這些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警察同誌們了，你們要談可以，不能避開他們。”
夏安融看向周圍值夜班的民警，麵露難色。
全程目睹事情經過的蔣大成站了出來，提議道：“幾位，我提個建議：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個把小時，我給你們找一間屋子，你們慢慢聊，然後我再讓小吳全程旁聽，你們看可好？”
蔣大成口中的“小吳”，就是剛才給蘇啟哲上藥的女民警。
出了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給葉小雨造成極大的心理創傷。
幾個大老爺們還要當著人家小姑娘的麵把這事反複地談，無疑會給人家造成二次心理傷害。
蔣大成安排吳姓民警旁聽，也是基於此考慮。
幾人對此都沒有異議。
於是，會談的地點換成了某間空著的小會議室。
看著蘇啟哲的身影，蔣大成若有所思。
以剛才蘇啟哲談判時表現出來的精明，可不像什麽腦袋一根筋的熱血青年呀！
......
會議室內，經過蘇啟哲的一番據理力爭，在吳姓女民警的見證下，夏安融和黃克明代表學校答應了如下幾個條件：
第一，為了全校師生的安全考慮，校領導必須立馬對學校的保安隊伍進行整頓。
無論是加強人員背景審核、清除害群之馬，還是加強今後的監督工作，都是應有之意。
這第一條，更像是蘇啟哲高高舉起的“公義大旗”。
就算蘇啟哲不提，學校領導也肯定會這樣做。
第二，學校免去了葉小雨未來三年的學雜費。
這件事裏麵，學校本身是存在極大過錯的。
無論是作為對人家的補償，還是作為“封口費”，這錢都得出。
嚴格來說，蘇啟哲也有利用這個女孩謀利的嫌疑。
所以，這是蘇啟哲唯一能幫這個可憐女孩爭取的。
第三，蘇啟哲的醫藥費由學校報銷，這一點也不過分。
唯獨第四點，蘇啟哲跟夏安融掰扯了很久。
蘇啟哲的第四點要求，就是開學後他搬出去學校外麵住，就不住校了。
蘇啟哲身上的秘密很多，還要兼顧事業，住學校宿舍確實不方便。
夏安融表示強烈反對，倒不是針對蘇啟哲，而是從學生安全的角度考慮。
你住在學校外麵，但凡出點什麽事情，學校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夏安融反對，也是正常的反應。
對此，蘇啟哲早就編好了理由。
他說自己在學校附近有個遠方的親戚，能提供一間免費的房子給他居住。
再一個，蘇啟哲說的理由讓夏安榮沒法反駁。
蘇啟哲是貧困生，大學學費都是走的助學貸款。
不住校，學費還能少一點。
而且，蘇啟哲需要利用課餘時間兼職掙生活費，住校不方便。
他得先考慮活下去，才有機會完成學業。
當夏安融提出可以安排蘇啟哲去學校食堂兼職時，蘇啟哲一句“學校裏麵的兼職掙得沒有外麵多”就把夏安融後麵的話堵回去了。
沒辦法，夏安融退而求次，提出開學後要見見蘇啟哲的這個親戚才能同意他的要求。
對此，蘇啟哲滿口答應。
對他來說，花錢雇個人扮他親戚還不是小事一碟。
於是，在一番交易後，蘇啟哲和葉小雨兩位受害者承諾配合學校對此案低調處理。
......
中午1點多，蘇啟哲被餓醒了。
昨晚折騰了一晚上，還弄得一身的傷。
蘇啟哲早上回到宿舍，直接倒頭就睡。
既然醒了，那就弄點吃的吧！
蘇啟哲在宿舍搜刮了一圈，也隻找到一個蘋果和兩個早上吃剩的饃饃。
“算了，將就著吃吧！”就自己現在這個豬頭樣，蘇啟哲也不太好意思出門。
蘇啟哲一邊啃著饃饃，一邊拿出筆和紙繼續寫自己的小說。
他打算開學前，至少要寫出30萬字出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蘇啟哲的思路。
“誰呀？”蘇啟哲疑惑地打開門。
“怎麽是你？”
看著門外的葉小雨，蘇啟哲也有點意外。
葉小雨局促道：“我來.......是.......幫你.......上藥的。”
她一個女孩子跑到男生宿舍給一個男的上藥，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蘇啟哲看著對方手上的大袋東西，問道：“你手上的是？”
葉小雨趕緊解釋道：“我猜你可能還沒吃午飯，就幫你打了一份。另外，我還買了點水果給你補身體。”
蘇啟哲扯過袋子瞄了一眼，皺眉道：“你怎麽想的，買那麽多水果幹嘛？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種天氣放不了幾天就壞了，純粹就是浪費錢。”
他知道這姑娘本身也比較貧寒，這些東西怕是快把她的錢包掏空了吧！
“我......沒買多少......”
被蘇啟哲這麽一訓，小姑娘眼眶裏頓時起了水霧。
她第一次主動關心一個異性，連門都還沒進就被凶了，這讓她有些委屈。
“這姑娘，怕不是水做的吧？”這下，反倒讓蘇啟哲手足無措了。
蘇啟哲急忙解釋道：“我不是罵你，我是說，你浪費錢買這麽多水果，自己吃飯怎麽辦？”
這句關心的話，頓時讓小姑娘破涕為笑。
葉小雨解釋道：“我還有點錢，肯德基也提供工作餐，可以撐到下個月初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