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外傳之十二
民間奇葩
01
話說石山青聽了歐陽長天一席話，慨歎道：“少俠武功蓋世，義薄雲天，老朽佩服不已。雖然你搬倒了賈太師、趕走了史長春，又瓦解了正義盟，但這個上官卜道不一樣。俗話說：逆賊可誅，奸官難鬥。嶽武穆大破金兵，黃天**一戰使得金人談虎色變，然而卻冤死在一個奸相秦檜手中。這上官卜道，上有朝庭重臣做後台，下有江湖敗類當打手，手下更是精兵良將，誰還能奈何得了他呢？”
歐陽長天道：“我們現在，缺乏的是證據，上官氏作惡的證據啊！前輩如肯相助，這事就不會太難了。”
“老朽能幹什麽呢？”石山青尷尬地笑道。
歐陽長天道：“前輩在南陽，人源極廣，咱們隻要抓住上官卜道勾結山賊、殘害百姓的把柄，就可以一舉推翻他了。雖然他勢力龐大，但是咱們發動老百姓，也能戰勝他。”
“南陽的老百姓，的確對上官父子及其走狗恨得要死，但同時也怕得要命。怎麽發動呢？”石山青消極地說道。
歐陽長天道：“據說，前輩在南陽地麵上，有很多武林朋友。晚輩的意思，是要前輩將他們招集攏來，一旦時機成熟，便由他們去號召全城百姓。晚輩已經想好，咱們一旦捕獲了證據，上官氏一定會狗急跳牆，那時候老百姓的作用就非常重要了。”
石山青道：“悟通那禿毛倒是狡猾狡猾的，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我。唉！歐陽少俠，可以透露一下你們的計劃嗎？”
歐陽長天笑了笑，於是便將自己的計劃一步步說了出來。
石山青道：“你們確定，劉佳勇就是獵豹？”歐陽長天道：“八九不離十。前輩這次出山，還可以通過朋友，進一步確定劉佳勇的身份。”
“好吧！歐陽少俠做事果然謹慎，這樣吧，今晚就住在舍下，明天一早，老朽就去南陽郊外。”
正說話間，那少女石靈兒已和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精壯漢子，以及一個農婦荷著農具回來了。
那石靈兒看著官鎖一笑卻沒有說話。石山青道：“來，介紹一下，這是犬子石天挺，兒媳慕婷婷。”
“你好！石大哥，石大嫂。”歐陽長天、官鎖二人起身見禮。
石天挺打量了二人一眼，拱手還禮道：“兩位公子是……”
“小弟歐陽長天。”
“官鎖。”
石山青指著莊謹平道：“這位老人家，是湘中五霸溝紅梅寨的大當家，莊謹平莊老爺子。”
“啊！久仰久仰。見過前輩。”石天挺躬身一禮道。
他們這兒哆嗦著禮來禮去，那慕婷婷隻對大夥兒福了一福，就拉著石靈兒進裏屋去了。
石天挺笑道：“歐陽少俠威振湘中，愚兄也有所耳聞。原以為最少也有三十好幾，不料竟是這般年輕。”
“不是很年輕，虛渡二十六了。”
“哦，那弟妹恐怕也來河南了吧？”
歐陽長天訕訕道：“還是單身呢！”
這句話甫出口，石氏父子連同官鎖都麵現驚愕之色。歐陽長天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聲振湘中，為人友善，怎麽還會是獨身？
02
官鎖道：“那柳瑤姐姐？”
歐陽長天尷尬地說道：“她是我師叔祖的孫女，名叫曹芳兒。不是我妻子。”
“啊！我看柳姐姐和歐陽大哥，正是天生一對呢，想不到……”官鎖歎息。
“這些事要靠緣分的。”歐陽長天微笑道。莊謹平道：“官老弟，是否娶親？”官鎖道：“家父慘遭不幸，仇未報，不敢妄談。”莊謹平問道：“定了沒有？”官鎖道：“還沒有，小侄年方十九，年輕著呢！”
莊謹平目視石天挺：“石老弟認為如何？”
“什麽？”石天一驚，瞬即就明白了莊謹平的意思，於是不著痕跡地說道：“歐陽少俠說得好，這些事是要靠緣分的。”說完哈哈一笑，莊謹平，石天青也笑了（石天青也明白了莊謹平的意思）。
石山青道：“犬子抽不開身，家裏繁務太多。讓小靈兒跟你們一道去見識見識，不知三位可怕拖累？”
歐陽長天道：“這個？”
石天挺插話道：“這丫頭從小就跟他爺爺學功夫，練得一手好劍術。早就鬧著要跟爺爺出去闖**。唉！”
官鎖道：“晚輩武藝平凡，不知能否向令愛請教請教？”
石天挺道：“官老弟技癢了吧，沒事。隻是這丫頭沒個輕重，你得讓著她點！”
這是什麽話？她不知輕重，我得讓著她……豈不是說我鐵定不是她劍下之敵？想到這兒，少年人的好勝之心被激了起來，嗬嗬笑道：“隻怕晚輩不知輕重呢！”
“那就試試看了！”石靈兒發話了。
眾人一看，隻見石靈兒手握長劍，站在院壩中。她聽官鎖如此說話，不禁好勝心起，挑逗道：“如果打敗了，可不許哭鼻子。”
官鎖步出門外，空著兩手，說道：“我就空手向你討教幾招吧，刀劍無眼。”
石靈兒冷笑：“空手接招，你能接住三招，我拜你為師！”
官鎖暗道：“我可是在戰場上曆練過來的，你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今兒定叫你知道什麽叫武藝！”於是淡淡一笑，說道：“你請吧！”手一揚。誰知話未畢，石靈兒已風馳電掣般撲了過來。官鎖急忙閃避，差點兒就給刺中手腕。官鎖剛站穩，正要出手去抓她手腕，石靈兒的劍卻靈蛇般一擺，順勢又向他撩來。官鎖急忙一個鐵板橋，險險避過。剛彈起身，石靈兒的劍鋒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官鎖輸了，不過有些不服氣。這石靈兒簡直就是偷襲，因為他還沒來得及拉開架式。
歐陽長天卻笑著對石天挺道：“令愛劍勢如風，變化之奇詭、身手之妖嬈，幾乎不在曹芳兒之下。”
“少俠謬讚了，這幾招莊稼把式，哪裏能與曹氏的飛雲劍相比？”石天挺謙遜道。言語上倒是很謙遜，那語調中卻顯得有些得意。
歐陽長天不理他，卻轉而對石靈兒笑道：“小妹妹，可不可以讓我也來玩一玩？”
03
石靈兒看歐陽長天這般俊秀，心道你這個文弱書生，比官鎖說不準還不如呢！他笑了一笑，拿開寶劍，官鎖滿麵羞慚，退了回去。雖然這裏都是武林高手，但輸給一個小姑娘，而且僅僅是一招就輸了，心中那份窩囊就可想而知了。
石靈兒打敗了官鎖，洋洋得意，調皮地說道：“歐陽叔叔，你也打算空手接招嗎？”
石天挺、石山青都沒說話，他們也隻聽說歐陽長天武功卓絕，卻從未見過他出手。今天借靈兒的手伸量他一下也好。假如他是徒有虛名，那就趁機回絕他的請求，別去淌這趟渾水。
歐陽長天微微一笑，眼角一瞟石山青父子，就已從他們臉色變動中，讀懂了他們的意思。於是也學著官鎖，步入場中後右手一招，道：“小妹妹，請！”
那石靈兒又如法泡製，歐陽長天請字未畢，她已一劍撲來。眼看已刺著歐陽長天的手腕，卻無著力處。一看，歐陽長天仍在原處，手也在原處未動，劍尖就差那麽一毫米，才能及其手腕。
石靈兒心想：“邪門兒了！”於是原式不變跟上兩步，帶動劍鋒前衝。
不料歐陽長天突然鬼魅般不見了。
石靈兒大吃一驚，帶劍橫掃，猛然發現自己兩手空空，劍已不在手中。
等她轉過身來，才看到歐陽長天正撫著她的寶劍，讚道：“好劍，好劍！的確是一口百煉金剛的上等神兵。”
石靈兒正不知所措，石山青已大聲讚道：“歐陽少俠，不愧是湘中第一高手。武功之高，放眼江湖恐已無人能及。靈兒，不拜師還等什麽？”
那石靈兒果然乖巧，立刻順勢跪下磕了個頭，叫了聲“師父！”那官鎖一見，也說道：“別忙，也收我一個吧！”竟不顧眾人的驚愕，一溜煙跑了過來，對著歐陽長天拜了一拜，也叫了一聲“師父”。
歐陽長天麵紅過耳：“這怎麽使得？”莊謹平道：“如何使不得，他倆都給你行了拜師禮，反悔也來不及了。”原來，莊謹平見石靈兒秀麗機靈、活潑可愛，官鎖一表非凡，又少年英雄，便有意要促合這一對了。當他問石天挺時，石天挺瞬即就懂了他的意思。說“要看緣分”，其實就是要靈兒一顯身手，不致讓官鎖小瞧她。
不料官鎖竟然一招就敗了，於是他（石天挺）父子二人，懷疑歐陽長天他們是名不符實，語調中故意顯出洋洋自得，激歐陽長天出手。石天青也是使用的一箭雙雕之計，假如歐陽長天武功平平，自己也好借口推托；如果歐陽長天果真武功蓋世，那就順水推舟讓靈兒拜其為師。現在見官鎖也過來拜師，他更是高興。因為這樣下來，石靈兒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跟官鎖以師兄妹關係相處，以後談婚論嫁，也已是順其自然的事了。
正是：絕嶺深幽龍鳳舞，深山寧靜芳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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