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初戰告捷
誰說哥兒睿智低，從來隻為知音稀；莊前一戰寒賊膽，堪比臥龍初遣師。
一
話說那為首的蒙麵人招呼手下眾人道：“看來這‘張阿財’絕不簡單，絕對不會是你們所說的什麽普通武師，更不是一個平凡的家丁頭兒。那劍法精奇的女孩也一定大有來頭。咱們回去，調察清楚那兩個人的來曆後再說。”
“不必了，本人就是張阿財！”
驀地，一個赤麵長須的中年漢子突然出現在眾蒙麵人麵前。
眾蒙麵人一齊警戒。為首那蒙麵人沉聲喝問：“什麽人？”
“張阿財！”中年漢子懶懶地答道。
“膽子不小，竟敢獨自一個人追來！”
“我膽子小也不會追來，不過我也不是來跟你們打架的。”
一個蒙麵人亮起火折子，隻見眼前站著的，的確是個陌生的中年漢子。隻不過身後緊隨著那劍法精奇的少女。
“閣下究竟是誰？！”
“究竟還是張阿財。”
其實這人並非霍天東，而是周府家的家丁頭兒馬胡兒。前麵交代過，這馬胡兒武藝平平，但輕勁超絕。他本是一個偷兒，後來為周大善人所收留，做了家丁中的管事。
他這一展輕功，眾蒙麵人大驚失色。為首的蒙麵人道：“看閣下身手不凡，決非泛泛之輩。”
“錯！鄙人就是一個小小的家丁頭兒，無名小卒。”馬胡兒淡淡地說道。
“姑娘是誰？”蒙麵人看向曹芳兒。
曹芳兒冷笑：“不是姑娘，是姑奶奶！”
蒙麵人哼道：“小丫頭，別仗著有大人撐腰就口沒遮攔。再目無尊長，本座定要先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那蒙麵人顯然已認定馬胡兒便是對方背後的“靠山”，對曹芳兒本人，他還沒怎麽放在心上。
曹芳兒道：“對藏頭露尾的小醜，姑奶奶我一向都不懂得客氣！”
蒙麵人大怒，但仍不願失了身份，謂其餘的蒙麵人：“誰下去教訓教訓這丫頭片子？”
一個身材矮小的蒙麵人立刻就站了出來，背上的一對竹節鋼鞭也沒取下，就閃電般挪近曹芳兒，一個耳光扇了出去。
沒想他這一出手，曹芳兒比他更快，翻身一個勾踢，正好踢在他臉麵上——就好像是曹芳兒的腳早在那兒，他自己硬撞上一般。
蒙麵人急忙用力往後收勢，企圖減輕前移之力，冷不放曹芳兒連劍帶鞘掃向他的腿根。
蒙麵人連著兩下，左腿一顛之下，仰身栽倒，又被自己背上的鋼鞭一摁，痛得齧牙咧嘴、狼狽之極。
蒙麵人一翻身爬起，掣出雙鞭便要撲出去。
“回來，丟人現眼！”為首蒙麵人一聲低喝，那身材矮小的蒙麵人眼含怨毒，卻也隻得聽令撤回。
曹芳兒嗤道：“我以為是什麽駭人聽聞的魑魅魍魎，原隻不過是一些不堪一擊的膿包！”
為首的蒙麵人本來對馬胡兒心存顧忌，是以不敢貿然出手。但見曹芳兒一招之間就挫敗了己方一成名高手，且語含輕鄙，而那馬胡兒竟不加以禁止，那是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因此，狂怒之下，一晃身便到了曹芳兒跟前。曹芳兒猝不及防，“啪”地一聲，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這耳光並不重，卻十分響亮。
曹芳兒剛反應過來，那蒙麵人已退回原地。原來那蒙麵人雖突襲曹芳兒，卻仍舊提防馬胡兒突然出手，故而一擊即退，收手過速，因而所發之力不到半成。
曹芳兒挨了一記耳光，頓時惱羞成怒，銀牙一咬，拔出劍來，叱道：“果然是雞鳴狗盜之徒，除了偷襲之外還有什麽能耐？有種出來單挑，姑奶奶與你決一死戰！”
蒙麵人嗤道：“就憑你？”
曹芳兒怒叱道:“你站出來！”
蒙麵人把頭一擺：“誰去教訓這丫頭片子，讓她吃點苦頭，省得她目中無人。但別傷她，我自有道理。”意思明顯，這隻是教訓，而且用不著自己出手；如果馬胡兒幫了手，那就說明對方沒啥底氣。
一個持鬼頭刀的蒙麵人越步趨前，他正是那“湘南刀王”李中陽。
他上次與幽靈四魔之嚴大剛相博，眼看已勝算在握，卻給這丫頭襲擊，致使功敗垂成。今晚可要好好稱量稱量這丫頭片子了。他走上前來，大刺刺地說道：“小丫頭，老夫讓你三招，然後擒你。你先出手吧！”
曹芳兒大怒，就勢將劍揮了三下，說道：“三招已過，這下你可以接招了。”話音甫畢，即卷起一片劍幕，撲向李中陽。
“飛雲劍法！”李中陽大吃一驚，惶急之下揮刀亂斬，終是曹芳兒內力相差甚遠，被刀碰著了劍，隻覺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地後退了十幾步才拿樁站穩，寶劍拿捏不住，脫手飛出。
李中陽迫開對方，卻沒乘機進擊，反而大聲喝問道：“你住手！‘拳劍雙絕’曹雲飛是你什麽人？”
曹芳兒一咬牙恨聲道：“你還不配知道。”
李中陽道：“看在曹老兒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較。你走吧！”
為首的蒙麵人道：“這裏的事與你無關，我們與曹老兒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小丫頭就別來淌這趟渾水了。”
突然一聲冷笑傳來，隻見幽靈四魔一起現身，嗤道：“敝兄弟總有關係了吧！”
四大金剛一齊越眾而出（雖然蒙了麵，從身形上仍能看出是他們四個），李中陽道：“姓嚴的，有種咱倆一對一單挑。仗著人多勢眾，還算啥英雄？”
大魔嚴大勇冷笑道：“不錯，有種你就單挑。”
一刀斷魂吳項風一揮雁翎刀，冷笑叫陣道：“手下敗將，你若敢來與老夫以一對一，才算你是個東西。”
嚴大勇慢步向前冷笑道：“一刀斷魂，今天讓你相信一刀斷魂這句話並不可靠！”話畢，把月牙鏟隨手一扔，突然閃電般向吳項風撲了過來。
這異常的舉動，令得吳項風怔了一怔，旋急揮刀護身，卻感手腕一麻，柳葉刀已到對方手中。他大吃一驚，慌忙後躍，但是卻已經遲了，寒光閃處，他的蒙麵巾已給挑落--幸好沒傷著皮肉。
顯然對方手下留了情！
緊接著刀光一晃，嚴大勇手中柳葉刀直線飛出，穿過吳項風胳膊下的衣袖，帶著他整個人，釘在其身後的大樹上（仍未傷其皮肉）。
為首的蒙麵人心中大駭：對方武功之精湛，真是匪夷所思，即使自己上去，也未必能過得了十招。
“你不是幽靈四魔，閣下究竟是什麽人？！”他厲聲喝道。
“沒眼嗎？鄙人就是嚴大勇呀。”“嚴大勇”冷笑道：“是不是輸給了嚴某人，很丟臉啊？！”
“好，算你們贏了一場。幽靈四魔既然是好漢子，其餘三位想來當不是孬種吧？”為首蒙麵人冷笑道。現在，他仍懷疑此刻的嚴大勇絕非正品。
他原想，如果對方又是那幾個小屁孩出來助戰，己方尚有八大功曹在此。區區幽靈四魔不足為患。但此刻，他卻不敢那麽想。
隻見嚴大猛越眾而出（嚴大勇退了回去），指著對方一人道：“鄭正義老匹夫，俺就單挑你，敢下場嗎？”
“湘中大俠”鄭正義往後一伸手，李中陽等兩人退回，順便挪下了被釘住胳膊袖子的吳項風。
鄭正義一抖長劍，劍鋒振顫，翁翁有聲，冷冷地說：“亮兵刃吧！”
嚴大猛卻沒解下烽火鴛鴦輪，隻緩緩向前說道：“對付你這要死不活的家夥，還無須動用兵刃。”
“那你是自己找死！”一聲怒叱，鄭正義長劍圈起朵朵劍花，卷向嚴大猛。名家身手，果然非同凡響。這“湘中大俠”，原也不完全是浪得虛名。
隻是劍花卷出，目標卻不在眼前了。鄭正義心知要糟，急忙反插步回身，劍鋒斜掃，正好磕飛了一對飛擊而來的烽火輪。同時也被大力一振，踉蹌數步，方拿樁站穩。
不妙的是，剛穩定身形就真的穩得不能再穩了。對方早已晃身到他麵前，連點了他數處大穴。
為首的蒙麵人咐道：此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如真是幽靈四魔本人，四魔聯手，加上那丫頭和“張阿財”，今晚恐怕是勝負難料了。
於是抱拳道：“好，今晚我們認栽。後會有期！撤。”
吳項風、李中陽、周文通三人上前來扶鄭正義，嚴大剛擋住，不冷不熱地說道：“既然認栽，就該留下點彩頭！”
李中陽一揮鬼頭刀劈向嚴大剛，同時陰惻惻地道：“沒那麽容易。”嚴大強掣樸刀架住，道：“試試看。”二人於是又惡鬥起來。周文通撲向嚴大剛，嚴大剛機警地閃身躲開，吳項風趁機挪過了鄭正義。
八個蒙麵人八般兵器，一齊指向嚴大勇、嚴大猛、曹芳兒和馬胡兒四人，卻是沒有動手。他們意在阻止這三個人向四大金剛出手，本無心戀戰。
為首的蒙麵人一聲招呼：“背上鄭大俠，快撤。”
正是：巧設奇局驚強敵，妙弄心思惑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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