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廊公寓DAY18
就在徐白墨心中思索,韓玉成在旁邊開口打斷她的思路,他麵上微微笑著,狀似無意。
“昨天在他們一起上樓關住徐金鳳時,我似乎看見殷源的那個妹妹去前台了。”
殷玉。
徐白墨腦海中浮現起第一次見到殷玉時她臉上怯怯的表情。
她臉上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隻待徐白墨想要開口,就聽見儲物室門外響起腳步聲。
雜物室並不住人,就連門板都是薄薄的一層根本就起不了什麽阻隔的作用。
隻是這個腳步聲走進門口之後就停下來了,即沒有開門鎖的聲音,也沒有敲門的聲音,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更何況韓玉成走進來時根本就沒有把門鎖住,這個人完全可以直接推門而入。
但是他沒有。
就像是他信步一走就恰巧走到雜物室的門邊,僅此而已。
許久門外也沒有再傳來聲音,沒有離開的聲音也沒有別的聲音,就像是這個人走到門口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樣。
徐白墨徑直走過去,越過陳時晏和韓玉成的麵前,直接就拉開了房間的門。
但是門外什麽也沒有。
徐白墨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
“哎,小徐。”蔣海從樓梯間走出來,看見徐白墨站在雜物室的門口,便走上來打招呼。
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聲音聽起來狀態那麽好。
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奇怪。
“你怎麽了,看起來有些……”徐白墨仔細看了看他的臉。“憔悴?昨天晚上沒睡好?”
麵對徐白墨不大常見的關心,蔣海的嘴角微微揚起來一瞬。
“沒什麽,就是昨晚出了點事。”
蔣海的話剛說完就看見從房間裏走出來的韓玉成。
“韓哥。”
“嗯,最近蔣叔還好?”
聽到韓玉成提到蔣叔這兩個字,蔣海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奇怪起來。
他胡亂的點頭應付兩聲,視線就飄忽的看向徐白墨和也走到雜物室外麵的陳時晏。
感受到他的視線,徐白墨一時間竟和他心靈相通一般明了了他的意思。
“那,韓哥,”徐白墨用了和蔣海一樣的稱呼,這顯得她和韓玉成之間的關係似乎親密起來。
陳時晏聽到這個稱呼從徐白墨的嘴裏吐出來,沒有便輕輕的皺起來,隻是可惜在場的人並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
“若是沒有別的事情……”
這句話並沒有完全說完,但是韓玉成已經明白了她的未盡之言。
“好吧。”韓玉成拍了拍徐白墨的肩膀。“我先走了,拜拜,小墨。”
聽到這個比“韓哥”更顯親密的稱呼,陳時晏原本皺著的眉毛之間簡直要擠出一道川字。
等到陳時晏的身影消失,徐白墨才又將眼神重新放到蔣海身上。
“剛剛你要說什麽?”
“……”
蔣海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便在兩人的注視下開口。
“昨天晚上我睡得比較晚,然後半夜去客廳。”蔣海咽了一口唾液,就像是嗓子幹渴的厲害。“蔣強國他竟然站在冰箱前麵。”
徐白墨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這似乎不會讓蔣海的表情變得如此奇怪,直到他最後說出口的幾個字落地,疑惑的表情才從徐白墨的臉上消失。
“他在吃生的豬肉。”
蔣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惡心,就像是他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一樣。
昏暗的房間,隻有冰箱打開冰箱門時的白光冷冷地打出一圈光暈,而蔣強國則麵目有些呆滯地站在冰箱的前麵,手中拿著一塊已經化出血水的生豬肉,嘴裏麵正在不斷地咀嚼著,那一點拒絕東西的聲音在夜晚竟然像是放大了一樣,窸窸窣窣。
“生豬肉?”
"嗯,我看到之後我就直接離開了。"蔣海的表情實在是不算很好。
徐白墨點點頭若有所思。
“對了,”蔣海像是為了引開話頭般。“昨天不是投選了殷源,今天會發生什麽嗎?”
徐白墨無所謂地微微聳肩。
“也沒有什麽,隻是殷源這個人會被‘遺忘’而已。”
“遺忘?”
“嗯。”
蔣海的表情裏帶了一絲疑惑。
就連陳時晏的表情裏都帶了一絲絲的好奇。
徐白墨停頓一瞬,便開始解釋。
“就是說,除了我們這些外來的遊戲者之外的所有人或者生物記憶中都不會有有關於殷源的記憶。”
“這樣啊。當時能投選出殷源的身份是“偵探”的道具吧。”
“對的,剛開始我們進入這幢公寓的時候,李生就和殷源透露出自己並不歸屬於這個世界。再加上李生是平民,而殺害李生的就是殷源。隻是……”
“隻是?”
徐白墨輕咳一聲。
“隻是他被投出去之後敵對陣營的殺手竟然還是兩個。”
“還有兩個的話,吳慶雲有咩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個?”
聽著徐白墨的話,蔣海像是想起什麽一樣,臉上的表情總算是變得振奮起來一點。
“有可能,隻是,似乎並沒有直接看見過他動手。那天晚上的監控斷電他給出的理由感覺也蠻立得住腳的。”
蔣海聽著徐白墨的話,眼睛轉了轉視線落到陳時晏的臉上。
似乎感覺到蔣海未說出口的話,陳時晏微微地搖搖頭。
“偵探的道具隻能使用一次。”
他聽到陳時晏的話似乎有些失落。
一時間,三人中竟一片安靜。
最後還是徐白墨又重新開口,她微側過臉去斜斜誒地看向陳時晏的臉。
"你那小說又說接下來的異常是什麽嗎?"
她的話剛說出口,蔣海就上前一步,眼中**漾著微微的緊張。
顯然昨晚親眼目睹蔣強國生吃豬肉給他的刺激有點大。
他不是徐白墨,也不是陳時晏,就目前表麵上所看到的來說,蔣海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正直青年。
徐白墨都可以判斷出他可能都沒有參加多少場遊戲。
雖然對遊戲的規則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心中卻還沒有徹底腐蝕,還有著他身為人的光輝所在。
陳時晏的手在衣兜裏麵掏了掏,掏出兩張紙來。
一張是早上給徐白墨看過的那張下半部分已經被血紅色劃線給塗鴉的紙張,另一張則是新的內容。
“我還沒來得及看,隻是……”
陳時晏一邊說,一邊打開,然後視線就挪到了蔣海的身上,原本說話的嘴也停止住。
蔣海看著陳時晏的這個反應隻覺得心中似乎被什麽東西給重錘了一下一樣,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說出的話帶著幹澀。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