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穹樹”計劃
“你們也要找‘惡魔’？”紫荊雙木聞言，就直接問道。他想要確定。
“是的。這個‘惡魔’身為破曉科技開發有限公司的幾位有聲名的科學家之一，應該會知道些關於‘穹樹’計劃的事情。”念影如是解釋道。但他卻不知道，不經意之間，他透露出來那個專有名詞引起了佐晨軒等人的注意。
“等……等一下，什麽？什麽計劃？”海翼挺很快注意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嗯？”念影聞言，抬起頭掃了一眼其他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的，是無一例外的驚訝和疑惑。
“原來如此，你們還不知道這個嗎？明明自己都有可能正身陷其中呢。”
“身陷其中……”念影的一番話讓佐晨軒陷入沉思。
奇怪的計劃，科瑞爾失蹤，五式被破曉的人隱藏了起來。佐晨軒在腦中把這一係列的事情聯係到了一起。
難道說，破曉有什麽陰謀嗎？
“不管你想說什麽，我們都不會再告訴你們什麽情報了。倒是你們，”炎禮雙手抱胸，說道，“這個叫什麽，佐晨軒的，你們之中也隻有他的實力能看的上眼，其他人都回去吧。這可不是小孩子就能夠參與其中的。”說著，炎禮用手指指了指佐晨軒，又對其他人擺擺手。
“你這是什麽意思？”雙木看不下去了。
“意思就是說，你們都是些弱者。而弱者，沒資格與強者為伍。”炎禮說道。
“炎禮，夠了。”念影阻止了炎禮繼續挑釁下去。他轉向炎禮的放向，緊盯著炎禮的眼睛。念影藍色的眼眸似乎因為有些憤怒而發出了藍色的光芒。當然，這個方向是背對著佐晨軒等人的，他們是看不見的。炎禮看到念影這個樣子，知道念影這個時候是真的動了氣，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麽了。
“那個，念影先生……”佐晨軒小心地問道。
念影聞言，收去怒顏，重新轉回佐晨軒這邊。
“佐晨軒，有什麽事嗎？”
“念影先生，我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危險性。”
“但是我希望，能夠憑借這一次的行動，讓你看到我們自己的努力。你放心，不會用太多時間的。”佐晨軒說出這一番話使得其他人震了一震。
“喂，小軒。你在說些什麽？”海翼挺還以為佐晨軒現在怕了。
“怎麽了，小軒？你是想到什麽了？”雙木對於佐晨軒的情感變化有所察覺，他問道。
“軒……”米思絲對於佐晨軒的關心絲毫不差別人。
“……”念影聽著佐晨軒說的，又看到了佐晨軒眼中的堅定。
可是，這堅定之中似乎還有著什麽。
“我知道了。”念影回答道。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一隻手輕輕搭上了佐晨軒的肩膀，湊近佐晨軒的耳朵又小聲說道:“但是你要做好準備。”說完，念影動作很快地將手放下，笑容又重新浮現在臉上:“那麽，佐晨軒。你應該還有什麽要對你的朋友們交代吧。”
佐晨軒聽了，愣了一下。轉而思考了一會兒，轉過身向著雙木幾人走了過去。
炎禮在一旁聽著，對於念影的同意並沒有說些什麽。貌似念影剛剛對他說過的話很有作用。
“喂，小軒！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佐晨軒走過來剛要開口，海翼挺就幾步上前，著急地問道。
“對啊，小軒，你這是要我們回去嗎？”上官似乎聽懂了佐晨軒話裏的意思，這樣說道。
雙木倒是沒說些什麽，他隻是眉頭皺了皺。腦子也在極速轉動，他在希望佐晨軒隻是在擔心他們，他在強迫自己相信。
周束美從剛才可是就一直很慌張的樣子，左顧右盼的。
米思絲則是沒動，她一直倚在麵包車的側拉門旁，現在已經低著頭，閉上了眼睛在冥思。
佐晨軒環顧一周，將所有人的神態都盡收眼底。緊接著，他說道:“雙木，翼挺，班長大人，束美同學，思絲，你們都聽我說……”
米思絲突然訝異了一下。深藍色的眼睛眨了眨，視線也看向了佐晨軒。周束美聽到佐晨軒點名也停了下來，將視線也停止在了他的身上。
在吸引過所有人的視線之後，佐晨軒繼續說道:“念影先生和炎禮先生既然能得到惡魔的信息，說明他們並不是一般人，這也說明了我們之前要做的事將會是極其危險的。我不想讓大家冒險，即使我們是能力者，有著常人無法匹敵的力量。但是這次我們要潛入的，是破曉的秘密研究所，裏麵的警備力量可想而知。如果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被抓住，我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救他出來。念影和炎禮也不一定能夠幫助我們，他們也隻是指名道姓的點了我……”
聽到這裏，除了神經大條的周束美，其他人大概都已經猜到了佐晨軒接下來要說些什麽了吧。
“……所以，就此為止吧。”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隻能聽到微風吹拂樹葉和草地的聲音。
“沙沙沙沙……”
念影看著這一幕，他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淡。而炎禮則還是一臉看著戲一般的冷漠與高傲。
“哈？”海翼挺根本不明所以，“為什麽啊？憑什麽我們就不能去了？我們可是能力者啊！有著普通人不曾擁有的力量。我們已經是強者了啊！”
“對啊，佐晨軒！我們也想救出科瑞爾同學啊！我們也可以盡一份力的啊！”班長大人也著急地說道。
而雙木，在一旁用著仿佛能殺死人的眼神盯著佐晨軒，為什麽？
“你怕了？”紫荊雙木向佐晨軒問道，“你是不是怕了？！！”
“我……”佐晨軒注意到了雙木的眼神，他本來內心打算好的事情卻又被這個眼神給噎了回去。
“佐晨軒，我本以為你是個勇敢的人。你能夠在眾多優秀的能力者之中脫穎而出，應該就是憑借著這份膽量吧。能夠在很多人麵前找我和上官的茬也是你吧。能夠讓米思絲加入我們這個「瘋狂小隊」的也是你吧。我們做過那麽多能夠讓我們被學校開除上百次的事情但現在你告訴我你怕了，這可能嗎？我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嗎？我們就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嗎？我們就這樣……”
“會成為你的負擔嗎？”佐晨軒抬起頭，看到的是紫荊雙木那略帶愁苦與不甘的麵容。
紫荊雙木的一番言辭，一開始仿佛是在指責佐晨軒的不是，但後麵的言語卻又話鋒一轉，將矛頭指向了佐晨軒本性之中的那份優柔寡斷。這，打的佐晨軒一個措手不及。
“這……這……”佐晨軒將頭轉到一邊，仿佛也是很不甘心地緊咬牙齒。
“好了，別說了。”米思絲終於說話了。突如其來地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既然我們會是佐晨軒這個「Three S」級能力者的包袱，那我們還在這裏帶著幹什麽？走吧。回去我請你們吃麻辣燙。”米思絲在說話的時候特意將“佐晨軒”和“「Three S」級”這幾個字重讀了一下，佐晨軒聽的身體一抖。
海翼挺聽到米思絲這麽說，似乎也是不打算堅持下去了，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說道:“就是啊，我早該注意到自己的無力的。”
“翼挺同學……”周束美在一旁默默心疼著。
比起其他人，紫荊雙木最為幹脆。大手一揮，“走吧。”，便開門上了麵包車的駕駛位。啟動車輛，還按了幾下喇叭來催促其他人。
米思絲是第二個上車的，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緊接著是海翼挺，周束美，最後才是上官怡蓮。
她看了佐晨軒好久，才肯登上車子。她似乎還對佐晨軒抱著期望，但他那一直不變的表情使她徹底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嗡嗡嗡嗡……”車子發出幾聲不愉快的聲音，漸漸調頭，駛遠了。
佐晨軒在車子開走之後，就連一眼也沒看向那邊。手指甲緊緊地嵌入了掌中。牙齒緊咬著下嘴唇，眼淚在眼裏打著轉。他抽了幾下鼻子，使得身體震了又震。他努力抑製著淚水，但是，並沒有起多大的作用。他的視野漸漸變得扭曲模糊，以至於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佐晨軒開始抽泣著，淚水止不住似得從臉頰滑落。心裏一種被捶動的痛感……
很痛，很痛。
“好了。”念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佐晨軒的身邊，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們該幹正事了，孩子。”
“念影……先生。”佐晨軒將頭轉向念影，看到的是他的那個意義不明的笑容。
那不是念影先生招牌微笑。而是，一種充滿了故事一般的淒慘笑容，佐晨軒好似也能理解一般，使他的心更痛了。
“嗯。”佐晨軒擦了擦眼淚，漸漸緩平情緒，眼中重新多了那份堅定。
科瑞爾，我來救你了。等著我。
此時此刻，另一邊。
紫荊雙木這邊。
車裏的氣氛很沉重。海翼挺和米思絲一直黑著臉。周束美坐在上官怡蓮旁邊，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別人。紫荊雙木則是麵無表情地開著車。
開了好一會兒，就在周束美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說些什麽的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
“啊……那個……”話剛說道一半就被米思絲打斷。
“時間到了。”米思絲臉色一變，一絲計策得逞的笑容浮上臉龐。
“哼，是啊。”海翼挺也是一樣，哼了一聲，微笑浮現。
“於是呢？調頭嗎？”雙木側頭問道。
“當然。”米思絲雙手抱著胸，回答道，“佐晨軒不讓我們去，我們偏偏要去。”說完還不忘哼了一聲。
“啊……怎麽了？我們不回去嗎？”周束美還搞不清情況，眾人態度的突然轉變實在是讓她的大腦超出了極限。
“從一開始不就是沒打算回去嗎？”上官向周束美反問道。
“誒！是這樣嗎？”周束美這才知道剛剛車子裏沉重的氣氛全嘟是演出來的。
“束美同學也不要太在意啦，畢竟你智商有限嘛。”海翼挺在一邊神補刀。
“誒！！！為什麽啊？”周束美當然很是不樂意，雖然他知道海翼挺隻是在安慰她。
嘛，就當是海翼挺是在安慰她吧。
“哼。”紫荊雙木可不管他們，哼了一聲，嘴角微笑一抹，腳踩油門，猛打方向盤，一個漂移調頭向左邊開去。
“啊！”周束美剛剛在發牢騷，一下子被雙木的漂移從座位上甩了出去，一下子摔在了海翼挺的懷裏。那有料的胸部一下子和海翼挺的胸膛壓在了一起，海翼挺的臉一下子紅了一圈，周束美的臉也是變得像蘋果一樣。
“快起開啦！”周束美心裏還沒做好和海翼挺親密接觸的準備，大叫道。
“是你應該起來才對吧！”海翼挺冤號。
……
惡魔坐在他的實驗室裏，看著方圓十公裏之內的地圖。佐晨軒和米思絲等人早就被他發現了行蹤，因為天上還有個屬於破曉公司的通訊用衛星呢。
“念影……”惡魔緊盯著那個藍發男人的臉，嘴裏喃喃道。
“先生，要不要解除研究所的戒備讓十三號實驗品進入。”電腦所說的“十三號實驗品”就是佐晨軒，身為破曉傑出的實驗員之一，這點惡魔當然知道。隻是他一直稱佐晨軒為佐晨軒而已。
“不用。我倒要看看，這個念影有多大的能耐。”惡魔從座椅上跳起，走向一旁空出來的牆壁。“電腦，打開武器庫。”
“已經在做了，先生。”
那片牆壁之前意外地很幹淨，沒有任何的雜物堆積在地麵上。緊接著，隨著惡魔的一聲令下，牆壁竟然從中間直接被打開。原來這堵牆就是一個偽裝成牆壁的自動門。自動門之後是一個冷藏武器庫。這裏小到USP軍用手槍，大到神器RPG都有。
不過，惡魔還沒到隻用USP那個小手槍的那個地步。他還有其他型號種類的手槍。
惡魔脫下白大褂，換上了一襲黑色緊身衣。帶上槍套，左右腰間各別一把柯爾特手槍，背部也在脊柱的附近藏了一把經他改裝後的沙漠之鷹，左腿大腿部也藏了一把MK23自動手槍。腰上纏了一圈的備用彈夾，包括小腿部和手腕以及手臂上，都用特殊布料做成的口袋纏著一個個彈夾。腰間和腳踝處的皮靴內部也各藏了一把看起來很特殊的匕首。全副武裝之後，穿上了黑色風衣。
“先生，我覺得保險起見，您應該使用通用消音器。”
“沒那個必要……”惡魔走出武器庫，又想了想，說道，“我帶著呢，有需要的時候會用的。”
“好的，先生。”
“好了。那麽接下來……”惡魔眯縫著眼看著大屏幕上朝著這裏走來的念影的圖像，輕哼一聲。手腕一動，瞬間從腰間抽出一把勃朗寧手槍，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扳機。
“咚！”
槍聲響起，子彈直接透過大屏幕的念影的圖像，嵌在了後麵的牆壁裏。彈殼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先生，請在您打完之後幫我換一個新的大屏幕。”
“切，你那又不是什麽顯示器，隻是虛擬圖像而已，換什麽換。”
“先生，請不要在傷害我之後，還一笑而過……”
“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東西……”
“先生，前幾天您喝醉的時候……”
“好了好了好了。我可沒問你細節怎麽樣。”惡魔手中又是一動，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他就在零點幾秒內完成了拆彈換彈上膛等步驟，最後還不忘順手將手槍扔回腰間的槍套裏。隻是那還剩下十幾顆子彈的彈夾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
也就是扔彈夾後再上彈的步驟。
“先生，請不要浪費武器子彈，這些都是屬於破曉公司私有財產。”
“我知道啦！閉嘴！”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