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欠人情

本來好好的生活,就因為一人的嘴饞而犯下了大錯,說來命運也就如此了。

“如果那兔妖還活著的話,也幸虧你沒在嫁。不然還得繼續被它害著,直到你精神崩潰。”

冉有條伸出手,在其脖子處摸了摸說道。

老板娘見他如此動作並未感到厭惡,反而揚起頭讓其將自己那光滑的脖子看的更清。

摸索了一翻以後,他的手指停在了其脖子左側。禦靈師特有的靈力在其指間劃過,隻見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唇印,隻不過那唇非人所留,而是兔唇的形狀。

“兔妖留下的印記還在,看來它還活的挺好的。”冉有條收回手,楠楠著。

柳雨:“那,那該怎麽辦?”

沉思片刻,他伸了伸懶腰,一臉認真:“消除妖印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直接滅掉那施印的兔妖。另一個是直接找五階以上的禦靈師幫忙抹掉。”

“你能抹去嗎?”她問。

“不行呐,我隻有三階的靈力,c市雖然有個六階禦靈師,但……算了,還是想辦法除掉兔妖現實得多!”

不過見老板娘臉色似乎不太好,冉有條連忙補充道:“不用擔心,這十年來你不過的還挺好的嗎,要不然你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老板娘:“你…真的會安慰人嗎?”

他撓撓頭,傻傻的笑了笑。從小跟著師父長大的他少有朋友,哪兒會去安慰別人。

下午有空閑的功夫,冉有條跟老板娘請了個假,示意自己出去辦點事,到晚上店鋪忙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冉…有條是吧?好奇怪的名字!以後別叫老板娘的叫,叫我柳姐就行!”

“好的柳姐。”

看著麵前那從閣樓上取回破舊運動衣的少年,柳雨一時間有些莫名的躁動。那躁動熟悉而又有些陌生,有種戀愛的味道……

仔細想想,她似乎十年都沒碰過男人了……

話說回來,自冉有條出門以後不久,老板娘就開始春意盎然。雖然曾經的確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不好的事,但畢竟他自己都說是捉妖師,這樣一來,想必他是目前自己唯一可以碰的男人……

冉有條自然是不會知道老板娘有這樣的想法的。隻不過他自從店鋪出來以後,就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似乎有一見很重要的事想不起來了……

“算了,還是先看看哪兒有妖,捉幾隻打聽打聽那黑蛟的事。”冉有條自從來到c市之後,與黑蛟相關的事似乎經常聽到有妖在交談,這樣一來隻要找到那黑蛟,那關於道明鏡的地址應該會變得清楚。畢竟妖力越強的妖,對著種級別的聖物就越敏感。

打定主意,他便沿著店鋪左側的大道一路往市中心最大的商城方向直走。人越多的地方,寄生於人體的妖也越多。

頂著炎炎烈日,這貨走了約個小時的路程後,已經熱得像條快被曬幹的魷魚。

耐不住這泛紅的高溫,他終於打定主意,來到一家冰淇淋店休息一翻。

因為此時正值午休,所以人也會特別的少。這貨像個小偷一樣在一冰淇淋店前鬼鬼祟祟的來回走動著,等待著某個店員不小心打盹的瞬間好立刻溜進去。

冰淇淋店都有個默許的規矩,隻要在這裏麵消費十元以上,那麽便可在這裏麵休息,吹空調,時間不限。

當然,冉有條是沒錢的。不過你看他在門邊偷偷摸摸觀察的姿勢就可推斷,這貨幹著勾當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根據他的觀察,那店員精神正逐漸支撐不住,不在狀態的時間大約10秒以內。而此刻店內人少,他選好一個不容易被店員發現的角落,從現在的距離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過去大約8秒。

“十減八等於一,嗯嗯,時間剛好夠了!”冉有條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

他凝神,閉氣,趁著那店員眯眼的瞬間從門邊溜進。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即將成功之際,突然一個小女孩兒竄出……

“臥槽!”

隨著一聲聲哭聲傳來,整個冰淇淋店的目光都圍了過去。隻見一穿著破舊運動服的少年將一冰淇淋壓了一地,而他旁邊則有個不停抹眼淚的小姑娘。

店員妹子連忙走了過來,將其扶起:“先生您沒事吧?”

“沒,沒事!”冉有條一臉尷尬的從地上起來,拍了拍沾在自己身上的冰淇淋,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理由借口。

“沒事就好,店裏冰淇淋有的是,您別急!”

“不急,不急。嗬,嗬嗬嗬嗬……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

冉有條正欲開溜之際,那本抹眼淚的小女孩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賠我冰激淩……嗚嗚嗚嗚,你賠我冰激淩!”

這下好了,他被那小女孩兒拉住了褲腿,看來這次是攤上事兒了。

店員妹紙到是一臉的笑容,連忙安慰著小女孩兒。

冉有條拗不過周圍那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目光,隻得紅著臉半天憋出了一句:“我,我沒錢!”

誰知剛說完,那小女孩兒哭得更凶了,本來安靜的冰激淩店此刻全是她那吵鬧的哭聲,周圍在裏麵休息的人紛紛向那穿著破舊運動服的少年投去埋怨的眼神。

好在店員妹紙人善心好,示意小女孩兒跟她再去重新拿一個,不要錢。

然而小女孩兒一哭就停不下來,別人說的根本聽不進去,一邊哭一邊發起了公主脾氣:“不。我就要原來那個,我就要我原來那個……嗚嗚嗚嗚,你賠我,你賠我……嗚嗚嗚嗚”

“多,多少錢個?”冉有條蹲身來,小心翼翼的問。

見小女孩兒隻顧著哭又不回答,店員妹紙伸出手指擺了個耶的手勢。

“呼……還好兩塊錢個,待會兒找老板娘借個兩塊錢應該沒問題……”冉有條見其伸了兩個指頭不由得呼了口氣,開玩笑,兩塊錢他可是賠得起的!

店員妹紙一邊哄著了苦惱的小女孩兒一邊搖了搖頭:“先生,聖代果醬冰激淩,20一份……”

“臥槽!”

此話一出,冉有條感覺猶如五雷轟頂,半天沒緩過來。可能換做常人到是無所謂,20就20。然而在他手中,最大麵值的錢最多也就10塊,你要他找20來賠,這尼瑪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而且這貨從小到大,吃得最貴的冰激淩也就三塊錢一個,如今20元一個冰激淩要他賠,先是賠不起這筆巨款不起說,關鍵是他賠也賠了,冰激淩也還沒吃到,連口味都不知道什麽樣子。

想著想著,一個大男人委屈得紅了眼眶。他開始後悔自己要進來避暑了,也開始後悔大下午的要出來調查線索了。冉有條越想越覺得憋屈,看著那店員還豎著的兩個手指,終於忍不住的也跟著小女孩兒哭了起來。

隨著他一哭,整個冰激淩店安靜了……

就連那不依不饒的小女孩兒也被冉有條那狼嚎般的哭聲著震驚了……

最後,還是那冰激淩店的店長回來後,才將這事給平息了下來。

那店長是個一米八五的壯漢子,穿著白色背心露著光膀子,脖子上帶著拇指粗的金項鏈,一個平頭加上些許紋身充滿了社會大哥的氣息。

雖然這店長長相凶狠了些,但熟知他的人便知道其為人極好說話。

這不,他蹲下身子,伸出那寬大的手掌拍了拍冉有條的背,操著一東北口音柔聲道:“大兄弟別嚎了,客人都被你給嚇跑了,冰激淩我也幫你賠了,你說你還委屈個啥?”

他抬頭望了望,的確……店裏出了店員跟眼前的店長以外已經沒人兒了……

然而,冉有條一抬頭,那店長直接被嚇得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長相凶狠的臉漏出一絲恐懼。

他剛想謝謝這位好心勸他的人嘞,兩人四目相對之後,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道:“是你!?”

那店員妹紙一臉懵逼:“你兩認識?”

“那,那什麽?你,你怎麽在這兒?”那店長一個大漢,在冉有條麵前說話竟結巴起來。

“路過而已,這話我還得問你呢!?”冉有條也好奇,眼前這人不正是他前天在那小巷裏揍過的那個猥猥瑣瑣的虎妖嗎?

虎妖:“這,這冰激淩店是我開的。”

冉有條:“你咋一口東北話?東北虎?”

“我說東北話就是東北虎啦?你丫是不是找削……”虎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靈機一動連忙向旁邊的妹紙店員招手:“小麗,快去拿十元錢來!”

“小店招待不周,惹顧客生氣,所以特送點心意賠禮!”見冉有條不接,虎妖連忙解釋道,生怕又莫得罪了眼前這怪人。

“不會,不會。這次我又欠了你個人情,有機會我會還你的。”冉有條真以為是給自己賠禮的錢,便心安理得的接了下來。心裏不禁歎道這貨還真是一隻好東北虎!

然而,這虎妖本以為他隻是客套話說說而已,卻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送走冉有條後,那店員妹紙終於憋不住了,拉著她們店長就問:“就算送禮最少也得見紅(指百元)啊,就十元錢就打發你朋友了?”

虎妖不經翻了個白眼,他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的身份還有遇見冉有條的事說出來,隻得在歎息一聲之後,看著在店門遠去的那個身影裝作一臉同情:“你不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嗎?對待神經病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盡快離開……”

店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原來他腦子有問題啊,這樣就說得通了……”

畢竟……

正常人……

哪兒會為了20塊錢……

跟一個……

小女孩兒……

大哭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