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龍鳳玉簪

沈方鶴坐在診堂看書,門輕輕敲了幾下,張廣興探頭看看,走了進來。

“老張,肚子還疼嗎?”

“肚子不疼了,可心裏不舒服,沈郎中你要救救我呀!”

沈方鶴一臉茫然:“心病可不是我所擅長的,你且說來聽聽。”

張廣興拍了一下大腿,唉了一聲:“昨晚我去了侯寡婦家,這娘們兒竟然沒給我開門。”

沈方鶴眉頭皺了起來,這老兒說這些做啥?

“我在她家門口站了半夜,就是不肯理我,後來侯四這兔崽子回來了,我隻好走了,回去後翻來覆去睡不著,淨想這破娘們兒的事了,想到最後我才明白,原因出在那玉簪身上。”

“哦。”沈方鶴突然對這起風流韻事起了興趣。

張廣興咽了口唾沫接著道:“三個月前,集上來了個賣玉器的,為討那娘們兒歡心,我就給她買了個玉簪,著實花了我幾兩銀子,那玉簪鑲龍帶鳳,別提多好看了,簪尾還刻著鑄造之人的落款,叫什麽……祁鳳鳴。”

沈方鶴心裏一陣狂跳:“祁鳳鳴,宮廷玉匠,龍鳳玉簪,這事有點蹊蹺。”

“前些天我去侯寡婦家要看看玉簪,這娘們兒竟說玉簪丟了,我猜她是給侯四還賭債去了,可她賭咒發誓說丟了,還說丟的那天就到過你沈郎中這裏。”

聽到這裏沈方鶴恍然大悟:這老兒是來探聽消息的。忙笑道:“老張要不你在這裏找找?”

張廣興道:“那我就找找。”

沈方鶴重新打開了書,不再管他。

張廣興牆角旮旯翻了一通,完了拍了拍手道:“可能被貪心之人昧下了。”

沈方鶴聽了搖了搖頭,麵露苦笑。

“沈郎中,你的臥室在哪裏?”

什麽?沈方鶴麵帶笑容:“老張啊,侯寡婦來看病怎能去我臥室呢?”

“那誰敢說,那娘們兒本就是風流之人,你沈郎中也沒了妻室,怎麽不可能。”

沈郎中麵色一沉:“老張,我沈某人怎麽說也是斯文之人,怎能做出如此下賤之事。”

張廣興臉色變了:“好啊!沈郎中你竟然說我下賤,我今天非看你臥室不可,斯文之人怎麽了?蔡掌櫃還是宮廷禦廚呢,還不是一樣死在女人**。”

兩人爭吵,沈蘭舟聽得從後院走了過來,對張廣興施了一禮:“老伯息怒,家父臥室淩亂,待侄兒收拾收拾,才請老伯父去。”

“不用了,你收拾收拾我還能找到玉簪嗎!”張廣興氣得拂袖而去,門口看熱鬧的也一哄而散。

沈蘭舟怕父親生氣,叫了聲爹。沈方鶴搖手道:“這老兒倒是演了出好戲,不知別人能不能看明白。”

“爹,聽張伯提起了蔡掌櫃,怕是要出事呀?”

“你別管,看看事情變化吧。”

“龍鳳玉簪是怎麽回事?”

“龍鳳玉簪是當年珍妃的東西,張老頭提到了此物,證明他見過這玉簪,看來珍妃可能尚在人間。”

“爹,你是說張廣興也是當年那件事的參與者?”

“是不是還不能定論,但上次是他幫了咱,我懷疑他是當年的張統領。”

“侍衛統領。”

“可能是他,還有蔡掌櫃,也是宮裏的人。”

……

蔡雲達,不知何方人氏,據說祖上曾在宮裏做過禦廚,烹得一手好菜肴,特別是祖上秘傳的桂花無骨魚,更是深得皇上喜愛,當年珍妃得寵時更是餐餐必備。

那年蔡雲達來到侯家集,在餘家大院開了蔡氏酒樓。酒樓開張時蔡掌櫃更是做出了豪舉,三日內所來賓客分文不取,並且每人一份桂花無骨魚。此事引得方圓十裏都來湊熱鬧,餘家大院一時間門庭若市。

靠著祖傳的手藝,蔡氏酒樓著實火了一陣,直到花滿月出現。

花滿月是個女人,準確的說是個混跡風月的女人。在縣城提起倚翠樓的頭牌花滿月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