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侯四即是張憐兒

黃衣人問餘念生:“說完了嗎?說完了聽聽我來說。”

餘念生點點頭,黃衣人說了下去:“張康年與謝華珍失蹤之後,京城遍尋不著,我就猜到了跟你有關係。忙派人來到侯家集,那時你已不在了。我以為你沒回侯家集,去了別處,接下來兩三年費盡人力物力四處找尋你。把你可能去的地方找個遍,一直沒有消息。

“這時我又想,既然你不在別的地方可能還在侯家集,就又派人來查。這次雖然沒找到你,卻給我帶回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這消息就是那人在侯家集看到京城名醫丁郎中。”

來了,終於說到父親了。

丁苗不禁握緊了拳頭。

“一個京城名醫怎麽會到侯家集這種地方開醫館呢?而且占用了餘家祖宅。這裏麵必有蹊蹺,我命人暗中布局趕走丁郎中,盡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不能驚動正主兒。遺憾的是手下人不知輕重,讓丁郎中丟了性命。丁公子,我向你道歉!”

丁苗眼睛裏仿佛要噴出火來,瞪著黃衣人。沈方鶴暗中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丁公子搬出餘家大院後,我讓蔡雲達在這裏開了個酒樓,蔡雲達也算是個能人,既有廚藝又有武藝,特別是祖傳的桂花無骨魚可是當年珍妃的最愛。謝華珍,你嚐到了嗎?”

謝華珍冷笑著搖了搖頭:“一道菜就想把我引出來,你做的美夢,為了康哥,為了孩子我願意吃菜咽糠,那怕餓死也無悔!”

黃衣人幽幽地歎了口氣:“你這又何苦呢!”

謝華珍咯咯笑道:“可笑你派來的人都和你一個德性,看上了人家花姑娘,最後爭風吃醋死在了龍知縣手裏。”

黃衣人也不生氣:“我怎麽聽說是死在花姑娘手裏的呢。”

花滿月站了出來大聲道:“不錯,人是我殺的,這等見色起意的下流之人本就該死。”

黃衣人猛然變了臉色:見色起意,這不是在說我嗎?

燕秋離忙拉著花滿月退了回來,花滿月看著黃衣人的眼睛,依舊毫無畏懼。

謝華珍接著說:“蔡雲達死後,你派來了朱裁縫,那個娘娘腔我一眼就看出是個太監。為了試探他我假意要為他說媒,開始他死活不答應,後來我跟他講,你年近四十還不娶親,街坊四鄰都說你不是男人。

“那死太監受我一激怕暴露身份就答應娶親。唉!事也湊巧,江柳兒的父親看上了朱裁縫有錢,托我給江柳兒保媒,既是兩相情願這媒還不一說就成。隻是可惜了柳兒這孩子。”

是啊!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嫁給了個年近四十的大男人是有點委屈,更何況還是個假男人。

“後來葉青楓找到我,求我安排他到朱裁縫的裁縫鋪做學徒。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是江柳兒私訂終身的男人。我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一切都很自然。事情發展到最後如我所願,葉青楓替我殺了朱裁縫,也除掉了龍知縣這個廢物。隻是可惜了江柳兒,柳兒啊,你可別怪我,怪隻怪你有個貪財的爹。”

花滿月聽了最後一句不由紅了臉,這句仿佛是在說自己一樣。

黃衣人心中暗暗罵道:這幫不成氣的奴才。

謝華珍接著道:“後來,燕公子在這裏開了個當鋪,這步棋讓你們走對了,因為我有個嗜賭如命的不孝子。”

謝華珍說到這裏緊咬銀牙,瞪著侯四。侯四不敢麵對母親的目光,低下頭手指搓著衣角。

“因為把憐兒帶出了皇宮,我和康哥感覺像虧欠他太多,在他那個冒名的爹死去之後對他更是嬌縱。這孽子開始和街頭混混裹在一起,整日喝酒打架不歸家,更是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康哥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管他,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終日跟著他。這孽子越來越凶,竟然敢偷賣家裏的東西,開始還拿些便宜東西,到後來竟然把表哥放在我家的鳳翅金步搖和浸香玉壺偷拿了出去。”

沈方鶴望向燕秋離,燕秋離看了一眼侯四,對沈方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