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黃衫怪客

沈方鶴從山上回來後就一臉的凝重,悶在房中半天也沒有出來。丁苗和沈蘭舟也不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天黑的時候張廣興來了,兩人躲在屋裏嘀咕了半天,最後張廣興一臉氣憤的走了。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張廣興會生那麽大的氣?

丁苗沈蘭舟呆坐在燕秋離養病的房裏,屋裏沒有聲音,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腳步聲響,沈方鶴推門走了進來,三人忙站了起來,沈方鶴示意三人坐下,自己卻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麽難題。

半晌,沈方鶴方道:“剛才老張帶來了一個消息,滿月被那夥人抓住了。”

“在哪裏?”燕秋離箭一般地彈了起來。

沈方鶴拍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坐在**,輕聲道:“你別急,她沒事,說不定這兩天就會被送到這裏來。”

燕秋離鬆了口氣:“確定嗎?”

“這是我和老張的猜測,估計不會出錯,老張剛才來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讓我們快點走,抓緊離開侯家集。”

“為什麽要離開侯家集,我們走了滿月怎麽辦?”燕秋離有點急了。

沈方鶴道:“張老兒說得對,如果我們現在走還有一線生機,恐怕到了明天想走都走不了了。畢竟那件事關乎皇上臉麵,殺幾個人對他們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

“爹,你打算怎麽辦?”

“可惜呀!我們不能走,不說找沒找到麒麟雙尊,單是你姑姑被抓這事咱能不管嗎?”

屋裏一時陷入了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沈方鶴又道:“張廣興勸我離開侯家集,我沒有答應,我很感激他的好意。我看得出他跟那件事幹係很大,聽他的話音要跟那夥人拚個魚死網破。”

丁苗道:“師叔,我們是不是要幫幫忙他?”

“幫他?傻孩子,我們的處境比他好不了多少,區別不過是誰先死而已。”沈方鶴語音蒼涼,憐惜地看著兩個孩子。

丁苗沈蘭舟麵麵相覷,心生寒意。再看燕秋離,燕秋離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方鶴起身道:“都休息吧,養好精神準備應對對手吧,燕公子,你千萬不可輕舉妄動,我已經做了安排,如果不出意外滿月不會有事的,就怕你會輕舉妄動。”

燕秋離應了一聲,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

沈方鶴手指搭上了黃衣人的脈門,輕輕閉上了眼睛。黃衣人嘴角帶著笑意,盯著沈方鶴的臉。

良久,沈方鶴睜開眼睛對黃衣人笑道:“兄台脈象平穩,不似有病之人呀!”

黃衣人笑了,笑得有點陰森:“神醫,你可要看清楚呀,莫要拆了自己的招牌。”

沈方鶴聞言一笑:“是嗎!那我可得再試上一試。”

說著三指再次搭上黃衣人脈門。黃衣人嘴帶笑意,看著沈方鶴。

片段功夫,沈方鶴收回手指,對黃衣人道:“兄台病不在身,在心。”

黃衣人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神醫,我這心裏呀是真的難受呀,還請神醫救治。”

沈方鶴道:“看病要尋因,兄台還是先說說你這病從何時而起的。”

黃衣人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病呀,說起來年頭不短了,十幾年了。那時候我家裏有錢,我爹給我娶了個媳婦,好吃好喝,整天也不讓我出門。有一天我偷偷地出去透透氣,這一去就遇到了一個讓我忘不了的女子。回去後我托人千方百計地打聽到了那女子的家鄉住址,想盡辦法娶她做了小妾。平時裏像對她像菩薩一樣供著,深怕她有什麽不開心。這樣過了不久,她就給我生了個兒子,我很開心,恨不得把所有能給的都給她。

“後來,家父去世了,家裏的生意落在了我身上,整日忙裏忙外,可能對她有點疏遠,這賤人竟勾搭了我家的一個護院,兩人偷著跑了,還帶上了我十歲的兒了。從那以後我這病就坐下了。”

黃衣人說著抹了抹眼睛,沈方鶴聽到這裏也明白了黃衣人的身份:他竟然親自來了。

心裏雖然吃驚表麵上絲毫不慌,盯著黃衣人的眼睛聽他繼續說。

黃衣人接著說:“一晃十三年過去了,十三年來我派人四處尋找,隻盼能找到我的兒子。神醫,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沈方鶴道:“兄台的境遇敝人深感同情,敢問兄台可有貴公子的下落?”

黃衣人撫掌大笑:“不瞞神醫,已經找到了,也包括那對狗男女。跟神醫商量個事,明天本人想借神醫這醫館辦點事,可好?”

“這……”沈方鶴明白黃衣人明日要在醫館裏來了結這件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黃衣人臉色一沉道:“敢問神醫是否聽過一味叫野火麻的藥?”

沈方鶴心裏大驚,還沒開口那人又道:“京城花禦醫處就有此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