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帝作媒

箬儀小心掃視著眾人,見那人群中竟有人對攸寧用眼神對他指指點點,似乎是對一些事心知肚明又不好言明的態度。

這令她十分好奇的望了望攸寧,可他卻隻顧應付那些恭維者,並未將他人的眼神當回事。

此時女帝來了。

目光堅定,氣勢如虹的姬妍秀走到龍椅前坐下,態度恭和的抬手讓眾人入座。

攸寧率先坐下,箬儀與櫻桃等不重要的角色被安排在最後一排。

眾人落座後,她們方才入座。

望著猶如遠在天邊的攸寧,箬儀心裏沒底了,攸寧不在身邊她就沒有了安全意識。

她努力回想著攸寧交代的話,望著攸寧身側的紅雲,學著他將雙手放在跪坐著的膝蓋上才能平複自己不安的心。

“今日設宴一是為顧太尉接風洗塵,二則是慶祝我麗朝獲得友邦周朝的援助,若再有敵軍來犯,我國軍士必定士氣大增。”

“此乃值得我國朝野及百姓得意之事,此番多虧有太尉大人在,求援一事有他前往朕心甚安。”

“麗朝有各位愛卿輔佐朕甚感欣慰啊,來,讓我們滿飲此杯共賀此等樂事,祝願麗朝百年基業長青,繁榮昌盛,百姓能安居樂業。”

“祝禱麗朝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眾人舉杯暢飲。

箬儀更是隨著紅雲痛飲的模樣喝著酒,未經過這種大場麵的櫻桃也學著眾人的模樣飲下一杯,隻覺烈酒灼喉,味道並不那麽美麗。

而箬儀喝了一杯後,卻似好久沒有開葷的樣子,意猶未盡的望著婢子為自己斟的酒,期待著女帝再一次邀請舉杯。

想不到女帝目光立刻便掃視而來,箬儀心中正詫異呢,怎的那麽多人她一眼便盯上了自己?

“顧愛卿的隨身侍從中的那一位著實眼生,不知姓甚名誰?”

眾人目光隨著女帝投向箬儀,她連忙起身抱拳道:“回陛下,奴才沒有名字,跟著大人後,大人給了阿真這個名字,奴才便喚作阿真。”

“哦……?那你是友邦周朝人?”女帝再次發問。

“回陛下,小的是周朝人。”

“背井離鄉在他國,隻為跟隨顧愛卿左右,這等衷心的侍從,顧卿是如何得來的?”

女帝一臉憐惜的模樣望著箬儀,可話語中淨是對他們關係的猜測,這令攸寧很是忐忑。

說實話吧,隻怕箬儀在他身邊也待不久,並且會有生命危險,不說實話吧,隻怕在女帝威逼利誘之下他身邊所知道箬儀身份的一眾隨從們會走漏風聲。

這可令他兩難了。

隻見攸寧緩緩起身,心中已在思慮對策:“回陛下,臣奉命前往友邦周朝的途中遇見被人追趕的阿真,她一身乞丐著裝,麵黃肌瘦的模樣惹人心憂,索性救下他。”

“後來,在回程途中他又為臣擋過一劫,便覺他衷心耿耿,又甘願報答臣曾經對他的施救之恩,便將他帶回。”

“也算為陛下,為麗朝廣積德善,怨天亦佑我麗朝此次與賊國戰役馬到成功。”

女帝頓時喜笑顏開,顯然這個答案令她很滿意,舉杯道:“顧愛卿果然心係麗朝與百姓,無論身處何地何時皆為我麗朝著想。”

“顧卿有阿真隨侍,麗朝有顧卿,實為兩大幸事,讓我們為這兩大幸事再飲此杯。”

再次放下酒杯,女帝似乎又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搜索著人群中櫻桃的身影。

“我看人群中還有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是......”

怕攸寧為難,紅雲索性站起來道:“那位姑娘名櫻桃,是臣的......”

說話間看向櫻桃,想著能不能說出那個答案,誰知櫻桃卻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眼神。

得到肯定後,紅雲毅然孑然抱拳低首道:“是臣的知己,臣在周朝與其相識,她願隨臣入麗朝相伴永久。”

此話一出,櫻桃甜甜的笑著,望向紅雲,為他勇於承認二人關係的勇氣感到很溫暖。

眾人目光投向紅雲與二人,看他二人表現關係便已是不言而喻了。

女帝聽後大悅:“哎呀呀,如此佳話,一生難得幾回聞。”

“紅將軍著實到了適婚年齡,這家室也該考慮了。有紅顏知己在側,紅將軍上陣殺敵也愈發勇猛無敵。”

“朕著實未當過媒人,今日朕且做主,賜婚於你二人,再選個良辰吉日。”

“你二人的婚禮事宜與花銷朕包攬了,你二人隻需準備好做新郎新娘便可,隻是朕國事繁忙,婚事暫且全權委托給顧卿了,倒時朕定備一份大禮給你們。”

“今日,朕同諸位愛卿,就讓我們舉杯祝福這一對鴛鴦,咱們也好趕著喝二位的喜酒啊。”

“恭喜,紅將軍,賀喜櫻桃姑娘。”

眾人舉杯共同敬賀兩人,紅雲滿麵歡喜的應著,櫻桃則在被箬儀的眼神追問著,頓時羞澀低首笑靨如花。

放下杯子,女帝又問:“聽了你們的相識,倒讓朕生了興致,想聽一聽你們一路上都遇到些什麽趣事?顧卿可否說出來於朕和眾卿聽聽?”

“回陛下,周朝之行中讓臣最驚訝的要數那次被幾名山村婦人攔路打劫的事了。”

“哦?說來聽聽。”

“那日,正是回朝路上,隻因車輪將雨水濺起在那幾人身上,她們便獅子大開口要五十銀。這可惹怒了眾衛兵......”

攸寧講述著那日被攔路的事,大臣們也對這種聞所未聞的行為感到好奇,專心致誌的聽著。

而箬儀似乎對櫻桃和紅雲的事更感興趣,側身向櫻桃問話著:“說呀,怎麽回事啊,你們兩個何時開始的?”

“你還要瞞我多久,你不是說非我不嫁的嗎?怎的就答應了與別人的婚約了?”

箬儀有意壞笑著逼問她,櫻桃也知道,她的阿真一心隻為大人,容不下其他。

即便一生一世跟著他,也無妨,隻是她又遇到了那個讓她感到溫暖和愛的紅雲,便不能怪她濫情了。

誰讓喜歡阿真,是個沒有結局的單相思呢。

“阿真,你若想知道,我日後再告訴你,今日我心下激動的很,連話都不利索了,你就暫且別鬧了。”櫻桃忸怩不安的氣色彰顯著她內心的**澎湃與慌亂。

唯有身為女子的箬儀知道她內心此刻有多幸福。隻寵溺的望著她,為她感到欣慰。

說完攔路搶劫,攸寧又說了那場蹴踘比賽,又順帶誇讚了一番箬儀精湛的球技,姬妍秀聽的津津有味,隻是聽到他誇箬儀時,她忙瞧了一眼箬儀,好似明白了什麽,歎了一口氣,再也笑不出來了。

見她如此,攸寧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明明告訴過自己在女帝麵前說話不能流露出過多對箬儀的欣賞,可情急之中他一時嘴快脫口而出,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又靈機一動道:“臣隻當隻有男子比如阿真這樣的男人能將球玩轉的如此出神入化。”

“可未曾想到,周朝天子的一位嬪妃殷美人蹴踘水平竟可與阿真相媲美,臣當真覺得實屬罕見啊。”

如此說著,他還配合著頭部搖搖頭表示傾佩。

女帝又變化表情轉平靜於驚訝道:“女子蹴踘?水平還頗高?朕亦是聞所未聞啊。這位殷美人定然很受周朝陛下寵愛吧?”

攸寧抿起唇又道:“周朝陛下著實很欣賞殷美人的蹴踘技巧,隻是是否寵愛有加臣便不得而知了,隻是臣想一定是的。”

女帝亦冥想著點點頭,又看了眼箬儀。

好在她及時注意到女帝的矚目,便故意學著正吃飯著的紅雲那豪爽的樣子吃起飯。

見她如此,女帝仍不能消除她內心的想法。

於是便讓身邊的太監河是附耳過來,小聲吩咐著他。

那河是得到命令便下去了,過一會兒回來後便給了姬妍秀一個眼神,她心領神會,接下來便開始表演了。

此刻宴席已經進行到**時刻了,舞姬樂姬們的拿手絕活正在上演,眾人都專心的欣賞著。

“各位愛卿,朕今日著實不勝酒力,已是醉意朦朧,不能再飲了。各位愛卿盡興與否?”女帝佯裝醉意上頭扶額問著。

“陛下賜宴,我等必是盡興而歸。”

眾臣答道。

太監河是:“明日早朝,還請陛下早回寢殿歇息吧。”

“那眾愛卿也早些回府吧。”說著便走下龍椅。

“恭送陛下。”

眾人起身離座作揖應道。

姬妍秀走後,攸寧便向眾人一一告別著,他離開後,眾人方按官職大小一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