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衛覬兄妹
一個多月過後，衛家終於等來了他們最想見的人。
河東衛家派了衛覬兄妹終於來到了襄邑。
河東衛，一個短運卻燦若煙火的家族，曆史的多個拐角都有他的痕跡。
在漢高祖時期，河東郡是衛瓘的高祖父因賜葬亡地，衛家也是因此而興起的一個家族。因為本身是儒學大家入遷，因此社會地位並無變化。河東衛的先輩尚且功績不顯，在慢慢積累家族的氣韻，及至衛覬、衛瓘之時，家族的力量在他們的運籌帷幄中厚積薄發。
衛氏雖然不是‘河東三望’，在漢魏之際也是非同一般的門閥。好多人對士族門閥有些誤解，認為士族一般都世代為官、榮寵無兩，其實與權柄相比，好多士族更注重家傳、品行。
說道河東衛氏，不得不提一人，便是衛階，史書上對他的描述都在稱讚他的美貌，但衛玠並不隻是長得漂亮，而且還很有本事。史書記載，說衛玠精通玄學，輕易不說話，但是隻要一開口說話，就會受到眾人的追捧。因為他講的東西實在是太精彩了。因為衛玠的身體非常虛弱，所以衛玠母親就告誡他，不要讓他隨便開口說話，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所以，後來衛玠也就不輕易開口說話。但是即便如此，衛玠偶爾一開口，還是會引來人們的讚歎。衛玠雖然長得漂亮，但是自古“紅顏薄命”，很早時候就去世了。
而他衛階更是與潘安、蘭陵王、宋玉、共稱古代四大美男子。這些美男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才貌雙全，或文學、音樂修養極高，或文治武功威震華夏。據說這些人出行的時候都曾造成萬人空巷，爭相目睹的場麵。
而河東衛氏真正顯達還是從漢末開始的
而如今的衛覬也不過二十出頭，雖然是前途似錦，但還沒有人能看的出來。
“優妹，如今到了襄邑，你切不可像家裏那般任性。”衛覬對一旁的紅衣女孩說道。
隻見那女孩俏皮的眨了眨那雙靈動的眼睛。
“放心吧兄長，妹妹一定會聽話的。”
你個小魔頭，你的話就不應該相信。
衛覬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的小妹衛優是家裏人最寵愛的，因為她最小，所以父母對她的寵愛，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抱在懷裏又怕碰，導致現在這麽目中無人，刁蠻任性。
“別擔心了兄長，陳留衛家不過一破落戶，怎可與我們相比。”
“優妹！”
衛覬連忙止住衛優嚴肅道：“這些話切不可亂說。”
“本來就是嗎”衛優小聲嘀咕道，不明白他的兄長會有這麽大的情緒。
衛覬搖了搖頭歎道：“優妹你不懂，表麵上，陳留衛氏比不了我們河東衛氏，但是他們家出了一個衛茲，此人是衛家長子，而很擅經商，有他在，衛家就有源源不斷的金錢流入，因此衛茲隻要在衛家一日，陳留衛氏就倒不了，一旦此人當上了衛家家主，陳留衛家一定會中興，甚至會超過我們。”
“有那麽嚴重？”衛優驚訝道。
“所以，管好你自己。”衛覬嚴肅道。
衛優雖然不高興，但還是不得不聽衛覬的話。
這對兄妹來到襄邑後，便受到了陳留衛家的熱烈歡迎，衛家家主親自帶著衛茲，衛旭，衛尋前來迎接，這一點倒是讓衛覬有些受寵若驚。
“衛覬拜見世叔！”
衛覬上前先是向衛程施禮，沒想到陳留衛家竟然會這麽隆重
“哈哈！小侄何需多禮！快快請起！”衛程此時心情大好，沒想到衛覬這麽給自己麵子。
衛覬起身後抱拳道：“禮不可廢，覬不過是一小吏，世叔今日此舉讓覬汗顏啊。”
“伯覦（衛覬的表字）無需汗顏，快快進城，到了府上我們再細細道來，請。”
“多謝世叔，請。”
於是衛覬兄妹便跟著衛程進了衛府，進屋的時候，衛優瞪了一眼一旁的三個人，那高傲的眼神充滿著**。
“如此佳人，不知何人會率先品嚐?”衛旭的眼睛一直盯著衛優，那眼睛都快要掉了下來，結果迎來了衛茲衛尋的鄙視，衛旭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年紀輕輕的他後院已經納了十六房小妾。
“你過去怎麽渾，我衛茲不管，可你要記住，一旦觸及了衛家的利益，到時候，就連父親都保不了你。”衛茲瞪向衛旭道。
“危言聳聽，河東衛家聯姻不更助於我衛家的興盛嗎？”衛旭邪笑道。
“你……”
衛茲氣的用手直指著衛旭，氣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怎麽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麽不要臉，簡直就不是個人。
“算了兄長，我們還有事要做。”衛尋上前勸道。
“哼！”
衛茲衛尋離開後的路上。
“兄長不必與此人慪氣，不值得。”衛尋笑著勸道。
“唉……這點我又是何嚐不知呢，隻不過我擔心若是由著他，衛家會毀在他的手上。”
衛尋聽完想了想開口道：“兄長為何還要苦苦的支撐下去?這衛家就是無底洞。”
“不甘心啊，我為了衛家做了這麽多，豈可說放棄便放棄，如今隻能繼續走下去。”衛茲自然也知道結果如何，隻是他想要保護丁氏母子，他想讓丁氏衣食無憂。
聽到衛茲的話，衛尋也開始沉默不語。
後宅
“想不到，那衛子許倒是有些能耐。”坐在正中央的陳氏麵無表情的說道。
“正是，如今河東衛家的衛覬已經來到了府裏，夫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陳三問道
陳氏聽完笑了笑：“河東衛氏覺得衛家是帶宰的羊羔，也想要分一杯羹，可笑，我偏偏不能讓他們如願。”
“夫人英明。”
“旭兒最近如何？”一提到衛旭，陳氏的眼睛變得有些柔和，想不到她還有這個時候。
“二公子也和大公子三公子去迎接衛覬兄妹。”
“兄妹?”
“正是，衛覬此行還帶了他的妹妹”陳三回道
原來如此，真是天佑我的旭兒啊。
“陳三，就以衛覬的妹妹下手，讓衛茲徹底得罪他們，我要讓衛茲在衛家徹底抬不起頭。”陳氏狠聲道，為了給自己兒子鋪路，這是我必須做的。
“小的遵命。”
陳三走後，陳氏心裏冷笑
隻要除掉了衛茲，這衛家家主就是旭兒的了，整個陳家也會因為而更加興隆，因此我必須除掉衛茲，至於那些庶子們，到時候隨便找個原因給打發走。
衛家正廳
“賢侄啊，你覺得如何啊？”衛程將記錄著交易的竹簡交給衛覬。
衛覬接過竹簡看了看裏麵的內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其實裏麵的內容並沒有什麽不合理的，隻不過是衛程知道衛家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決定投靠河東衛氏，看了眼衛程，這家夥是怎麽當上衛家家主的?
裏麵唯一的要求也不過是要求內部自治，隻是你想的太美了，想要投靠我們衛家，隻有不痛不癢的話是不行的。
“衛覬多謝世叔看重，隻不過覬並不是什麽大才，在安邑，比某強的如皓月星辰。”衛覬露出了慚愧的表情，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衛程卻是很驚訝。
“賢侄此話當真？”衛程驚訝的問道，莫非河東衛氏像衛覬這樣的人才比比皆是?若是真的河東衛家的底蘊究竟有多大？。
“小侄說的句句屬實，就比如我的二弟衛仲道，年紀輕輕，便瀏覽群書，前不久大儒蔡大家來到安邑，便十分看重仲道，”衛覬平靜的說著，可是一旁的衛程可是一點兒也不平靜。
“賢侄說的可是蔡邕蔡中郎?”
“正是。”衛覬點頭
這下子衛程是真的不淡定了，原本以為陳留衛氏與河東衛氏隻是有一點兒的差距，卻沒想到差距卻如此之大。而原以為衛覬年紀輕輕，是個好拿捏的人，卻沒想到，衛覬不善啊。
接下來談的也隻是一些有的沒的，不過衛覬至少要在襄邑呆一段時間，所以衛程並沒有放棄，而是命衛旭給衛覬兄妹安排住處，而衛旭這幾日也經常去找衛優，無論衛優到哪，衛旭都跟著。直到有一天，衛優來到了衛家的馬廄。
“衛優妹妹……”
“滾！”
衛旭剛上去，卻被衛優罵了一頓，但衛旭並沒有生氣，而是笑嗬嗬的上前道：“衛優妹妹啊，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我去哪關你什麽事？還有我不是你妹妹！”衛優嬌怒道
“衛優妹妹啊，哥哥我也是擔心你啊，馬廄那麽髒，我們還是到別處吧。”衛旭說完邊靠近，想要摸一下衛優，結果被衛優發現後，一腳踹到在地。
“不要以為本姑娘是吃素的！”衛優一臉鄙視到站地上捂著胸口的衛旭，便離開了。
倒在地上的衛旭死死地盯著遠去的衛優，咬了咬牙關，簡直是奇恥大辱。
“小爺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想。你給我等著。”
可是衛旭並不是傻子，他知道如今還不能惹她。畢竟自己的家族比不了河東衛氏。
“我還不信還有我得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