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氣源頭
“哈，哈哈，您說笑了，陳忠這些年無惡不作，就連山海市這幾年的走私案件，以及去年那兩起孩童失蹤事件，背後都有他的參與，實在是死的好！”
“沒錯沒錯，我們兩個也不想為虎作倀，隻是陳忠有著內勁初期的勢力，我們無力反抗而已.......”
兩人跪在地上，對著俞玄大吐苦水，將陳忠這些年的爛事全抖落出來，隻是俞玄最為關注的武道界信息，他們並沒有提及。
想來也很簡單，那陳忠說白了就是個內勁初期的武者，放在山海市這個小地方或許稱得上一個人物，能參與一些勢力爭鬥，但要是放到整個武道界裏，那就太渺小了，陳忠尚且如此，何況他的兩個徒弟呢？
“哦？內勁初期？這是什麽意思？”
俞玄眯了眯眼睛，疑惑地問道。
陳忠的兩個徒弟彼此對視一眼，宗師人物問出這樣的基礎問題，實在是令人費解，不過形勢比人強，俞玄的實力擺在這裏，容不得他倆多想。
“前輩應該不是武道界的人，或者剛剛出山入世吧。”
“所謂內勁，便是我們武道界劃分實力的層次境界，我們所知道的，分別是外勁武者、內勁武者，以及最上麵的武道宗師！”
“向我們這種，就屬於外勁武者，也就打打普通人而已，遇到高手那就是送菜的！至於內勁高手，那就能做到一方黑道大哥的位置，礦山、產業、美人兒那是應有盡有......”
“您貴為武道宗師，即使我們二人不說，您以後自然也能知到的。”
......
俞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在煉仙壺清洗了他們的記憶之後便放他們離開，並未阻攔。
“想不到你小子還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嘿嘿嘿，真是可惜了......”
煉仙壺發出桀桀怪笑，俞玄當然知道所謂的“可惜”究竟是什麽意思，人身有大藥，無論是精氣，血氣，還是雖然損耗但依舊存在的一絲先天元氣，都堪稱絕品。
“我有我自己的理解，你別管——”
俞玄心知自己當時的確是猶豫了一下，畢竟初次接觸到這樣殘酷的世界，一時心軟也是人之常情，當下隻得嘴硬幾句，隨後便不再言語。
據他們二人所說，武道界共有三個層次，分別是外勁，內勁，還有最上麵的宗師境界！
外勁很好理解，那些職業拳手，散打運動員，若是天賦不錯，基本都達到外勁的境界，拿到一些格鬥比賽的冠亞軍基本不成問題，外勁境界不需要太強的實力，隻要掌握足夠深刻的發力技巧，就算是達到了外勁境界。
內勁境界就厲害了，劈磚斷石，一拳打穿沙袋都不在話下，這些人基本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身體極限，不會參與明麵上的比賽，據說若是修煉到內勁大成，更是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內勁外放，在身體不接觸的情況下隔空傷人！
至於宗師，他們的了解極其有限，隻知道宗師可以飛花摘木，吐氣傷人，擁有踏水而行，飛簷走壁的手段，再多的就並不清楚了。
“如此說來，所謂的內勁境界對應的就是修行中的道源境界了，而宗師則是對應後麵的通玄境界，你小子雖然提前掌握了一些通玄境界的手段，讓這兩個傻冒誤以為你是宗師高手，但紙老虎終究還是紙老虎，真要是遇到所謂的宗師存在，還是要盡快遠離，不要硬碰。”
“看來這鳳凰山中確實有所謂的水氣存在，雨水讓水氣與霧氣連成了一片，本尊現在已經可以感應到那濃鬱水氣的源頭所在了，俞玄小子，這邊走。”
煉仙壺出言提醒，俞玄微微點頭。
一時間，偌大的鳳凰山中，隻剩下雨點拍擊樹葉的聲音，地上的積水匯成細流，俞玄用短刀開拓出一條勉強可供一人穿行的道路，矯健地跨過地上的枯枝爛葉，以及隱藏在下麵的汙水淤泥，迅速朝著煉仙壺感應到的水氣濃鬱之處前進。
鳳凰山內蚊蟲甚多，密密麻麻和天上的雨水連在一起，朝著俞玄的皮膚飛來，卻又在距離一寸的位置猛然停住，如同撞上了一層柔韌的無形屏障一般再不得寸進，隻得不甘地在附近來回縈繞著。
這便是對於“氣”的妙用了，俞玄動用氣海中的“地氣”形成一層柔韌的屏障，雖然阻擋不了內勁武者的攻擊，但防禦那些外勁武者倒是綽綽有餘，阻擋蚊蟲隻是順便的事情。
俞玄正好借此機會練習自己對於“氣”的掌控能力，此刻閑著也是閑著，身邊沒人說話，俞玄也隻能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周圍的空氣越發潮濕，山間的輕風也逐漸緩慢，不用煉仙壺提醒俞玄也能知道，水氣的源頭此刻已近在眼前。
隻見一汪清洌的碧水如同無暇美玉一般，在眼前靜靜展開，明明天上還在下著無邊細雨，此刻的潭水卻是平滑如鏡，漫天的雨滴還未落下，便在數尺上空消散，或作一縷縷細微到幾乎不可見的水氣，匯入潭中。
幽潭如鏡，煙柳懸空，山風徐來，水波不興，便是這般景象。
然而，最先映入俞玄雙眼的，不是這美輪美奐的無名幽潭，兒是在潭邊正對峙著的兩夥人馬，碰巧俞玄也都認識，分別是吳伯帶隊、來自京都大家族的探險隊伍，以及身披黑色皮質風衣、渾身上下籠罩一片陰鬱氣息，疑似吸血鬼的隊伍。
不出俞玄所料，這兩支立場相對，實力相當的隊伍，終於還是碰到了一起，並且才一見麵，便立刻擺出了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
俞玄心裏大呼不妙，這兩撥人此刻正處於一種對峙平衡的狀態，自己這個外人此刻突然出現，勢必會打破場上脆弱且微妙的平衡，到時候打起來，自己也很難不受波及。
隻可惜，俞玄並沒有掌握任何藏匿身形的手段，至少像這種“在移動的同時藏匿身形，同時不讓兩撥人發現，並且這兩撥人裏還有退伍精銳士兵”，他肯定是做不到的，果然，在俞玄看見他們的瞬間，這些人就好像長了天眼一般，齊齊轉頭望向了俞玄。
“好機會！”
趁著場上眾人突然分神之際，卻是吳伯率先發難，看似老邁的身體卻蘊藏著年輕人都無法比擬的力量，一個恍惚便竄到了吸血鬼隊伍的麵前，一雙如同熟鐵鑄造的大手擺出“雙峰貫耳”的架勢，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名為首的吸血鬼頭顱揮了過去！
哦？
俞玄眼前一亮，這吳伯的速度與力量比起那個內勁初期的陳忠明顯強了一個檔次，而且手掌部分的骨骼粗大，異於常人，似乎還兼修某種鐵砂掌之類的硬功。
大家族派出的隊伍，果然沒有易與之輩。
“哼！老胳膊老腿，也配偷襲？”
那吸血鬼頭領的反應也是極快，眼神還沒轉回來，身體卻已經本能地做出反應，腳步一變，整個身軀以一種倒U形的姿態向後折彎，隨後借著身體複原的力量順勢反擊，雙方在幾秒鍾內交手十餘次，隨即迅速分開。
俞玄在一旁看著，心裏暗自一驚，這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每一個都處於之前的陳忠之上，無論是戰鬥經驗，出手的速度與力度，還是反應能力，以及對形勢的把控，都是全方位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