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空殼
許小鳳驚愕地看著孫虎。
“你騙我！你騙我！”
反應過來的許小鳳竟起身，朝孫虎的方向衝過來。
但孫虎可不是好惹的茬，他舉起電棍，對著許小鳳就是一電。
許小鳳的身體再次倒地，還抽搐了幾下。
“上！”
孫虎輕飄飄地吐出這一個字，他旁邊的周濱便衝了上來。
這次被打，許小鳳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我能夠看到她的淚水還在不停地往下流，地麵被打濕了一片。
正好碰上了午餐時間，孫虎領著我們就到食堂中。
經過高級食堂，孫虎停下腳步，一把將我和許健揪出來。
“你們午餐就在這裏吃。”
我和許健看著這幹淨整潔的高級食堂，不免開始興奮起來，其他人向我們投來羨慕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之後，我和許健打著慢慢一盆飯菜，找到了一個角落。
和這裏的其他人不同，我們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還發出陣陣臭味。
所經之處的人都會向我們投來鄙夷的目光。
但我們已經管不了這麽多，眼下吃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天以來，我們都是靠吃泔水度日，現在終於能夠有一頓正常飯菜！
我和許健就像是十多天沒吃過飯一樣，狼吞虎咽的。
要是放在以前，這些飯菜在我眼裏就是家常便飯。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這一頓來之不易的飯菜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珍寶！
“呃……”
我摸著有些圓潤的肚子，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許健也如同我一般，臉上浮著一層笑容。
不過不知道下一次能再來這裏吃飯，是什麽時候了。
下午，我們正常回到辦公室中。
有了今天的獎勵製度，大家似乎都鼓舞了幹勁。
想想也真是好笑，為了一頓正常的飯菜，竟然能為孫虎賣命。
中途我借著方便的緣故，把孫凱揚和周濱都帶到了廁所中。
“什麽事情？”
孫凱揚似乎有些不解，看著我慌張的神情，他也開始跟著緊張起來。
這廁所，相比於食堂，更是簡陋。
隻不過是用幾塊木板擋住的露天廁所，裏頭年代久遠的排泄物更是散發出陣陣酸臭味。
我沒回孫凱揚的話，而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塑料袋。
裏頭裝著的，是兩個雞腿。
這是我今天特地在高級食堂留著的，想著大家同學一場，又一起來了一個鬼地方，能相互扶持一點是一點。
孫凱揚和周濱看著我眼裏的雞腿，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陳宇你……”
孫凱揚的嘴巴被我捂住，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在這種場合，講話被發現也是要挨一頓毒打的。
或許現在他們已經顧不上廁所的味道了。
“快吃。”
我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有規定的，時間緊急，我沒做出過多的解釋。
孫凱揚和周濱也顧不上手上的塵土，一人抓起一個雞腿，就開始啃起來。
看著他們吃得津津有味，我心裏莫名升起一陣自豪感。
“你們幾個幹什麽呢！上廁所這麽久？”
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這裏太臭，就連過來催我們的人也不想進來。
周濱戀戀不舍地嗦了嗦骨頭，然後一扔，我們三人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畢竟要是出去晚了，可就要挨打了。
我回到辦公室，環顧一周，卻發現許小鳳沒了身影。
但我沒處可問，隻能繼續幹活。
一整個下午，我都沒有開單，但這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麽多的傻子？
晚餐時間。
經過了一周，孫虎終於讓我們有了點“人權。”
在吃飯的時候能自己舀，吃多少舀多少。
我午餐是卯足了勁吃，所以到現在我感覺自己的肚子還是食物的，隻舀了一點。
我坐到孫凱揚和周濱身邊。
“是兄弟！”
孫凱揚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中滿是敬佩。
我知道他說的是今天的雞腿的事情，想想這也不過是我的舉手之勞。
現在我還是關心許小鳳的情況，我不僅關心的是她的命運，還是以後的自己的命運。
“許小鳳去哪裏了？”
我幾乎是湊到孫凱揚身邊問的，孫虎平時在吃飯時間是不給我們講話的。
但我實在太好奇了。
孫凱揚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道陰影便將我的半個身體籠罩。
一抬頭，孫虎就出現在門口，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周濱。
這兩個周濱手裏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看著孫虎正盯著我們，本想說話的孫凱揚也閉上了嘴巴，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兩周濱把手中的麻袋一甩，發出“咕咚”的一聲。
我看到，那麻袋有著紅色的**滲出。
想都不用想，那肯定就是血液，在這裏，見血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等等！
血液！？
那麻袋裏裝的是……
我越想越慌張。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周濱將麻袋的末尾一提，一個球狀物滾了出來。
它徑直地滾到了最近的趙雅雯腳邊。
“啊！”
趙雅雯一看，瞬間叫了起來。
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因為我們看到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許小鳳的腦袋。
她的脖子處，還有血液不斷地冒出，而本屬於眼珠子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
跟著腦袋一起滾下來的，還有她的一整個身體。
不過肚子處卻被開了一刀，肚子裏是空的。
麵前出現的，就是她的軀體。
很明顯，我們都沒這場麵嚇到了。
一群大學生，哪裏有見過這麽恐怖的東西。
我望著許小鳳的腦袋和屍體，不禁冒出陣陣冷汗。
今天上午還站在我麵前的人，不到半天的時間，竟然變成了一具空殼。
他們的手段也實在太狠……
“誰他媽再出聲！”
孫虎怒吼了一聲，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都不想落到許小鳳的下場，所以隻能乖乖聽從孫虎的話。
孫虎還在不斷地掃視著我們，在看向我時，我發現他的眼神似乎停頓了一下。
血腥味很快充斥著整個食堂，看著許小鳳還在流血的屍體，我內心的恐懼如同升空的煙花，開始急劇綻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