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宗室特權

跟劉啟想的一樣,當提到宗室,秦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甚至從表情上看,還要比先前的擔憂更多一些。

“殿下,從先帝歸天後,直至新皇上位到現在,已經好多年,宗室都沒有參與過朝政了。”

“您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是不是...”

秦尉說的並沒有錯,也可以說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其實,慶國成立之初,宗室的權利是非常大的,大到什麽程度呢?

皇帝的任何重要的決定,都要經過宗室成員的同意才可以。

要僅僅隻是在政務上也就罷了。

軍務上,宗室的權利也是非常大的。

史書中雖然沒有寫,但劉啟記得小時候聽人說過,要不是因為宗室的幹預,樂勣甚至能夠將慶國如今的版圖,擴大一倍。

一倍,什麽概念。

現如今的秦國、女帝國、以及周邊大大小小的諸侯國,都會盡歸於大慶。

如果拿現代的地圖來講,整個雞圖,至少有一半都會是大慶的。

這在古代來講,能夠達到如此,已然是屬於潑天的功績了。

然而,宗室卻是擔憂樂勣的功勞太大,從而威脅到皇權,至此,從齊國被滅了以後,便讓他停止了繼續征伐。

說起來,對於慶國而言,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可當時的宗室,一心隻想著鞏固劉家的權利,凡是有威脅的人,很多都沒落得什麽好下場。

話說回來,不止於此。

甚至是皇帝的床幃之事,宗室都要插手,娶哪家的姑娘,封她做什麽娘娘,這都是由宗室決定的。

對於任何一名皇帝,這特麽誰能忍?

於是,先帝忍辱負重,暗中培養自己的嫡係,這其中就包括楊文淵在內。

終於在將宗室成員,不斷分化之後,忽然在一天之內,幾乎把他們的所有權利,全都收回到了自己手中。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劉啟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史書中僅有的記載,隻寫著。

“慶元年間,梁王、宣王、蓋親王等諸多宗室成員謀逆,慶高祖親率禁軍,一舉粉碎了這場陰謀,史稱慶元政變。”

別的不清楚,但在這件事上,楊文淵絕對功不可沒。

又是幫助先帝登基,又是幫助先帝鞏固皇權,加之一些其他的功績在身。

這也是為什麽,哪怕是被楊文淵掣肘,慶帝卻隻能是忍著。

隻因他參與的事,實在是太重要了。以至於達到了現在很難撼動的地位。

“秦尉,你有沒有聽過這麽一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說實話,秦尉真沒聽過,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沒聽過,但是大致能夠明白,您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殿下,現在的宗室,還有值得您依靠的力量嗎?”

聽到這,劉啟竟然是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當然有!而且是必須有!”

“宗室,雖在高祖手中,經過了一番洗禮,但並不是根除,而是打壓,隻是打壓的比較狠而已。”

“當年,最有權勢的幾名宗室成員,基本上已經都歸於塵土了,可是還有一人,高祖卻並沒有對他,有任何的動作。”

聞言,秦尉頓時恍然。

“您說的是,肅親王?”

“沒錯,就是他!”

肅親王,劉宇,是高祖皇帝的弟弟,也是當年皇室中,七位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但與梁王幾人不同,劉宇生性淡泊,幾乎從不參與朝堂紛爭,而且,也沒有對高祖皇帝的事情,有過任何的幹預。

同時,他與高祖皇帝的關係,也是非常的要好。

因此,在宗室被打壓的時,對他卻是極為優待。

現如今,劉宇雖然退居二線,從慶帝上位以來,就沒有參與過朝政,可地位卻是極為尊貴的。

無論是在武將,還是文臣中,很多人都是他推舉的,雖然都不是什麽大官,但勝在人數眾多,加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當然了,劉宇自己,從來沒有過結黨營私的想法,以及任何這樣的舉動,否則,也就不會保留著現在地位,安樂的做著肅親王了。

隻要是朝廷的官員,這幾乎是人盡皆知的。

所以,秦尉依舊保持著原由的擔憂。

“殿下,肅親王已過耄耋,而且多年沒有參與過政事了,想讓他幫您,這恐怕有點難吧?”

“再者,就算他能夠同意,以他現在的能力來說,能在朝廷上,給您幫上什麽忙呢?”

劉啟輕笑一聲。

“這你就不同擔心了,本王自然會有辦法。”

“至於說,他能不能幫上本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想要出征時,背後沒有任何的麻煩,就全都要靠他才行?”

“靠他?”

秦尉的臉上,寫滿了懷疑。

“剛才我說過,慶陽公主,是宗室的族長,你還記得吧?”

“記得。”

“但你知道嗎?慶陽公主,雖然是為宗室的族長,可實際上,管理宗室的,都是由這位肅親王。”

“一方麵,慶陽公主自己沒有興趣,二來,有這樣一位泰鬥把持宗室,肯定是要比她自己輕鬆很多。”

說到這的時候,秦尉下意識的撓了撓頭。

“殿下,您怎麽越說,我越糊塗呢?就算是他把持著宗室,又有什麽關係呢?”

“嗬嗬,告訴你也無妨,你要是年紀大些,跟楊文淵他們一樣,可能就會知道。”

“在宗室中,太祖皇帝立下過一條祖訓,也可以說,給予宗室的一份特權。”

“特權?”

“對,特權!凡是有任何能夠危險到皇族的佞臣,以及對皇權不軌的奸臣出現,宗室人人得而誅之,並有著先斬後奏之權!”

秦尉立時一驚。

“殿下,這...這屬下真沒聽過。”

“別說你了,現在恐怕皇室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從宗室被打壓以後,這條規矩,幾乎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秦尉楞了一下。

“那您說這幹嘛?”

劉啟嗬笑一聲。

“是真的沒了嗎?本王看不然,不過是這麽多年以來,並沒有發生過這樣極端的事情而已,同時,也是宗室自己不願意冒頭出來的緣故。”

“依本王來看,宗室看似悄聲息鼓,實際卻是一把幹柴,隻要填上火苗,就能夠燃起熊熊的烈火!”

秦尉有些一知半解。

“那這火苗從何而起?”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