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點都不為難
聞言,賈思明麵色一怔。
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跪了下去,反正這也是對太子應行的禮節。
“微臣參見殿下!”
“跪過來!”
這就多少有點羞辱人的意思了。
換做是平常的話,賈思明肯定立馬拂袖而去,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兒子攥在人家的手中,賈思明不得不做屈服。
縱然心中有萬般的不願,但他還是一步一步的,向著太子的方向跪了過去。
“說吧,找本王什麽事?”
劉啟明知故問的態度,讓賈思明心中怨氣更甚。
沒辦法,這一刻他這是忍著。
“殿下,微臣此次是為犬子而來。”
“聽廷尉府的人說,您昨日讓張釋,把他下入了獄中。”
劉啟冷笑一聲,身子一仰,將二郎腿翹了起來。
“賈大人,您兒子可真是膽大包天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搶民女,他難道就不知道,我大慶的律法為何物嗎?”
賈思明憨笑著。
“殿下,這其中必然是有誤會,我兒醉酒成性,定然是把那女子,當成是熟人了。”
這賈思明還真是能言善辯的高手。
如此一來,如果他兒咬死,自己是因為醉酒,把那女子看錯了人,其罪責一下就變了性質。
一個是調戲,一個是強搶民女。
按大慶律,調戲女子,等同於現代的猥褻。在大慶至多也就判個杖刑而已。
但強搶民女可不一樣,按照現代等同於強奸。在大慶這可是要削腦袋的。
“賈大人,既然你這麽說,本王自然是會明察。不過,你可知,你的兒子昨晚都說了些什麽?”
這事賈思明就一點都不清楚了。
但他明白,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就是了。
“微...微臣不知。”
“你兒子說,什麽王法?本少爺就是王法!”
“這句話,可是本王親耳所聽,如果賈大人不信的話,還有人證。”
聞言,賈思明的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這種話都敢說?更何況還是當著當今太子的麵。
早年就有一個名叫郝德的人。
他自覺有些文采,就在各大雅集處大放厥詞,言辭十分狂妄。
這些傳聞最終傳到了慶帝耳中。
慶帝認為他目無法紀,過於自大,便以“藐視朝廷律法”之名將他判罪,流放到了荒蠻之地。
若是按照這樣的先例,就算是不以強搶民女罪來論處,他兒子也逃不了被流放的結局。
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被流放,賈思明瞬間慌得一批。趕緊向著太子叩首。
“殿下,我兒那是醉酒,說的無心之言,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若是犬子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老臣在這裏,向您賠罪了。”
看著身下的賈思明,就好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哎呀,賈大人,不必如此,本王也是依律而行啊。”
“殿下,老臣求您了,放過我孩兒一馬吧!從今往後,老臣定當嚴加管教,將這逆子鎖在房中,保證不會再做出任何違法之事。”
這時,劉啟將二郎腿收了回來。
麵色看上去有些憂愁的樣子。
“哎,巧了不是,你剛說的話中,讓本王想起了一件愁事,它可是困擾本王多日了。”
心思機敏的賈思明,又豈能聽不出來太子何意。
“殿下,有什麽需要老臣效勞的,您盡管說就是。”
劉啟當即裝出一副欣喜的樣子。
“賈大人當真?您願意幫助本王?”
“呃...隻要是老臣能夠辦到。”
劉啟拍了下手,長長的舒了口氣。
“哎呀,有大人這句話,本王心裏就踏實多了。”
“你也知道,本王現在有著三萬兵士,不日便要去攻打匈奴,但父皇有沒給我提供馬匹,到時候總不能是讓兵士,邁著兩條腿去打仗吧?”
“本王卻是有些錢財,但也隻夠買上一萬的馬匹,剩下的兩萬,實在是有些為難啊。”
“大人貴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家財政大權,想來這點開支,對大人應該不算什麽難事吧?”
不難嗎?
兩萬馬匹,這已經是一筆巨大的開支了。
此時,賈思明的臉色簡直比鍋底還要難看。
“殿下,你這不是在要老臣的命嘛?”
“老臣雖未戶部尚書,但國家之錢財,哪裏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動用的,更何況還是這麽一大筆開支。”
“恕老臣無能,這件事實在是辦不到啊!”
劉啟點了點頭。
“哦,確實有些為難大人了。”
“行吧,本王從來不喜歡強求別人,若是沒別的什麽事,本王現在要去見父皇了。”
說完就站了起來。
賈思明豈能不知。
這要是太子到了皇帝的麵前,怎會不講此事言說一番。
到時候,皇上一道令旨下來,做什麽就全都無用了。
“殿下莫走!”
“怎麽,大人還有事?可別提您兒子啊,本王實在是沒辦法。”
“殿下,老臣自當麵見聖上,必保為您解憂!”
“賈大人,您剛不還說要命呢嘛?這麽嚴重,本王怎麽好意思難為你啊。”
賈思明立馬直起了身子,連連搖頭。
“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
劉啟笑了笑,當即走到賈思明身前,將他扶了起來。
“大人,你可真是本王的及時雨啊。”
“唉,說實話,您兒子的事,確實本王很為難,你給我些時日,本王盡量幫您周旋就是。”
什麽周旋?這有周旋的必要嗎?
說白了,無非是等著自己,搞定了他馬匹錢財的事情,他才肯將自己兒子給放出來。
現在的心情,簡直是要比幹嚼黃連還要難受。
賈思明是真的後悔。
當初楊文淵就跟他們說過,不要跟劉啟再搞小把戲。
自作聰明的他,本想著能挑撥四皇子與太子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劉啟不僅查到了是他從中作梗,而且還報複的如此之狠!
目送著賈思明的背影,劉啟冷笑了一聲。
心中的這股子惡氣,總算是出來了。
而賈思明前腳剛一出門,秦尉就湊了過來。手伸向袖袋似是在掏著什麽。
“殿下,剛剛張德海來過,這有一封楊娘娘給您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