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相
聽到張德海所言，劉啟立時驚坐而起。
從上一次在庸城返回到京都到現在，交給張德海的任務始終就隻有一個，就是調查清楚，關於母後的事情。
“快說！”
劉啟表現的很急切。
經張德海的口述得知。
他順著宮女喜珠這條件，一直調查，總算是摸清楚了當年時候順妃的宮女，都有誰。
除了喜珠以外，其他的宮女竟然全都消失了。
沒錯，就是消失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於是，張德海知道這其中，必然有問題，於是順著這條線，找到了其中一位，跟當時宮女有舊的老侍人。
經過這位老侍人講述，當夜，他那位相識的宮女，就說是今日值班，要去侍候順妃，可到了第二天，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的身影。
當時說的，是她們都因為順妃的死，而受到了皇帝的責怪，被發配回家了。
可就算如此，也應該是要回去拿行李的才對，然而並沒有。
緊跟著，張德海就繼續順著這條線，調查了當日的宮中文獻，可以說是查了不少的資料，還真就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因為在從那一天過後，不僅是那幾位宮女消失了，就連禦膳房的所有廚子，也全都換了一批，而且還少了幾位宮裏的禦醫。
這裏麵肯定是有大事的，這都是不用懷疑的。
可問題就在到了這裏，線索就中斷了。
但對於一個對權勢極度渴望的張德海而言，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相查，而不能夠查清的真相。
在後來的調查中，張德海發現，原來這幾名消失的禦醫其中一位，並沒有死，而是就在益州，現今已經隱姓埋名，在村裏做著赤腳郎中。
眉目就是這些，至於這位禦醫，到底知道些什麽就不好說了，但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對此事，肯定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劉啟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將秦尉召了過來，讓他即刻趕赴益州，理由就是查楊文淵的餘黨，務必要把那位禦醫，秘密的帶到自己的跟前。
而且，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
秦尉做事還是非常有效率的，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從益州趕了回來，並且，還帶回來了劉啟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那位禦醫。
禦醫名叫李井忠，時年已經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了。
見到太子，誠惶誠恐，似乎是已經猜到了太子將他找過來的目的。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說。
“殿下，草民什麽都不知道啊！”
劉啟一點也不意外，這種事怎麽能隨便說呢？
知道的人那是越少越好，隨便透漏一句，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劉啟裝出一副並不著急的樣子，表情淡然的跟老禦醫閑聊，話裏話外的，逐漸就將他套了進來。
老禦醫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想不說也難了。
苦瓜臉似的表情，看起來已經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咬了咬牙，終於是把真相說了出來。
而就在他開完口之後，站在他麵前的劉啟，身子晃了一晃，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順妃娘娘，是被毒死的！”
這的確是劉啟想要知道的真相，卻又是他最不想要聽到的結果。
自己的母後，果然不是正常死亡的。
可在劉啟最後的言問之下，卻並沒有從老禦醫的口中，得知是誰加害的母後。
唯一了解到的就是，當時知道順妃娘娘死因的，除了他們幾個問診的禦醫外，就是慶帝以及他的貼身侍人來福了。
給順妃瞧病的時候，順妃已經是氣若遊絲，吊著最後一絲氣。
在這種情況下，順妃都想著，讓皇帝不要遷怒於他們這些下人，答應她，要讓他們善終。
若不是母後的請求，宮裏這麽大的秘密他們所知道，如今早已經是變成了壘壘白骨了。
那麽，到底是誰，加害的母後呢？
此時，恐怕也就隻有來福，以及父皇知道了吧？
劉啟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何宮內所有人知道的，就是母後因病而亡。
可從慶陽公主當日的反應來看，她似乎也是清楚才對。
在得知母後的事情後，安排完禦醫的當天，劉啟就到到了陳府。
見到慶陽公主後，當即便到了一件單獨的屋子。很直接的就向慶陽公主言問，母後的死因到底為何？
慶陽公主見著瞞不過了，於是就說。
她自己也並不清楚，順妃的死因到底是為何，不過，當天她見到皇帝的時候，在門外就聽見他揮劍怒喝，“朕要殺了他們！朕要殺了他們！”
到底是慶帝口中的“他們”是誰，哪怕是過去了這麽多年，慶陽公主也是不敢多問一句。
但可以肯定的，絕對是因為順妃的死，而且這個“他們”也一定跟順妃的死有關，也可以推斷出，皇上，是知道誰，謀害了順妃的。
劉啟點了點頭，告退慶陽公主後，坐著馬車走在街上。
他思來想去，如今大權在握，若是還不能夠為母後報仇的話，那這個太子，還當的有什麽意思。
於是，在即將到達東宮之際，劉啟快速拉開車簾，對著前麵的車夫呼喊。
“轉道，去未央宮！”
......
時下已經是傍晚，到了未央宮的時候，慶帝正在養神調理。
在見麵後，劉啟直接懇請父皇，讓屋中的其他人等，全部暫行出去。
慶帝當然明白，這是有大事要跟他說，於是毫不猶豫的，就讓來福，把屋內的所有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並交代，十米之內，屋外不能夠有閑雜人等。
等到屋裏，就隻剩下了劉啟跟慶帝二人之時。
劉啟在猶豫了片刻過後，終於是緩緩開口言問。
“父皇，兒臣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您，還請父皇能夠如實相告！”
慶帝半眯著雙眼，嘴上微微一笑。
“臭小子，朕有什麽事情，還沒跟你講，問吧。”
然而，當劉啟開口後，慶帝剛剛還笑容滿麵的表情，驟然定格，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看的出來，他此時心緒，可以說是非常的激動。
“父皇，兒臣想要知道，我母後，到底是怎麽死的？兒臣已經查清楚了些許，還望父皇能夠如實相告，不要隱瞞孩兒！”
說完，劉啟退身幾步後，噗通一聲的就跪在了地上，衝著床榻上的慶帝，深深的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