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瘋子!

“太子到底在想什麽啊?!”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十二月就這樣匆匆的過去了。轉眼間,就已經跨了個年頭。

伍德眾人,本以為劉啟會在上次會議後,要有什麽大手筆。

結果,隻是送走了呂良以後,便讓伍德跟白啟,操練軍隊,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別說是伍德了,就連他手下的將領,都跟著著急了。

“將軍,太子隻定下了半年之期,眼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就隻剩下了五個月的時間,如此這般,難道是要等著匈奴自行覆滅麽?”

本來時間就不多,伍德實在想不明白,劉啟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最主要的是,這個季節,對於北境而言,是非常非常冷的。說是是滴水成冰,也是毫不為過的事情。

如果在上個月出兵的話,在草原上或可還能夠容易一些,但在這幾個月份裏,如果是劉啟要進行出兵的話,在厚雪密布的草原上,想要打敗匈奴,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太子對這些事情,似乎是毫不關心。整日裏,除了是跟趙文慧,待在官驛中,就是到聽書香,去聽聽說書人講述的精彩故事。

終於,在快要到月中的時候,呂良總算是回來了。

果然是沒有讓劉啟失望,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呂良便順利的完成了,他所交代的任務。

延陀陀的部落的族長已經同意,隻要是有一千萬兩,再加上多個紫色卓越的美女,便可在匈奴與大慶進行交戰的時候,讓自己的族人不再出力,甚至還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幫助大慶兵馬一把。

難道赤力寒是瘋了麽?他不知道,大慶如果打敗了匈奴,會麵臨著什麽樣的結果麽?

雖然感歎於呂良的能力,但這也是秦尉以及趙文慧,十分疑惑的問題。

他當然知道,換別人的話,恐怕是打死他赤力寒,都不會同意的,可偏偏就碰上了呂良這位畫餅大師。

在呂良的一再挑撥下,赤力寒內心的感覺加深,他早就已經過夠了這樣被單於、被匈奴所踩在腳下的日子。

如果匈奴紛亂,或者是變得四分五裂的話,那麽他便可以趁機,掌握自己的族人,在這個紛亂的時候,博取到更多想要的利益。

有著大慶的幫助,完全可以推動他的延陀陀族,成為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

屆時,將再也沒有人,能夠在他的頭頂上張牙舞爪了。

其次,就是鐵勒丹部落的離哈。

經過呂良的不斷利誘,以及勸導,他終於是答應,幫助大慶調撥金族族長阿古顏,跟單於之間的關係。

計劃很簡單,離哈以身入局,得罪單於被降罪,至此跑到阿古顏那裏哭訴。

借著這個由頭,本來阿古顏就對單於烏蘭心生了不滿,離哈就故意調撥他,說是這麽多年,他也不受單於的重視,為匈奴勞苦功高的他卻是連一個左右親王都沒混上。

阿古顏憋悶之際,離哈又下了一記狠藥,就是這記狠藥,徹底讓阿古顏對單於怨恨到了極點。

他說是,單於現在非常重新新任的妃子,已然是有要代替皇妃的趨勢。

現在匈奴族勢力逐漸強盛,已然是不把金族放在了眼裏,現在大慶跟匈奴,劍拔弩張,若是匈奴勝了的話,皇妃能不能保住現在的位置不說,金族肯定是要被徹底壓製,再無任何可以掌權的機會。

至此,見時機到了,離哈就表明了,他已經跟大慶合作,隻要是答應,慶國與匈奴對戰的時候,他阿古顏袖手旁觀,大慶便能夠有能力,推舉他為下一任的單於。

在阿古顏猶豫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是同意了。

到這裏,匈奴兩大勢力,便被呂良輕易的進行了分化。其實也不能說是呂良有多多厲害,隻是在他們本身就有欲望的種子上麵,又澆了澆水而已。

最讓劉啟興奮的,就是最後一件事。

達開當真是一位“猛將”。

在呂良的利誘下,很容易就成為了大慶私下的盟友。

按照呂良的計策,達開跟單於進言,紮木合之前跟大慶交戰,其實明知道城內是沒有兵士的,之所以沒有進軍,是擔心他功勞太大,會受到單於的猜忌,所以才沒有這麽做。

不然的話,哪怕是用斥候探一探,也能夠知道北平關的情況啊。

其次,達開又掌握了紮木合的多條罪證。說是罪證,其實就是能夠讓人臆測的事情而已。

通過這些事情,讓單於烏蘭感覺到,紮木合現在,已經根本不值得信任了,說不準在下一次與大慶對戰過後,就會帶軍反叛自己。

於是乎,老邁昏聵的烏蘭,幹了一件劉啟做夢都能樂醒的事情。

他罷黜了紮木合的左日逐王之位,發配到了偏遠的草原邊界處。

這也就罷了,在達開的誘導下,這老東西還真的就讓沒有什麽能力的夷南族族長,奧其戈圖,成為了新任的左日逐王。

由此,哈提爾開心了,因為自己最為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沒有了,換做了一個沒有什麽能力小人物。他自然是極力的表示支持。

可卻也因此,再次的加深了延陀陀族長,赤力寒。以及金族族長阿古顏,對單於烏蘭的不滿。

他們更加覺得,單於在骨子裏,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如此這般,要是等到匈奴族繼續做大,還能有其他族人的好日子?

聽完呂良所言。

當日,劉啟便召集將領們,言說要與匈奴試探性的開戰。

伍德眾人當時就傻眼了。

這可是最寒冷的月份啊。

太子難道是不懂得常識麽?

任何時候打擊遊牧民族的最佳季節,一般都是春夏之季。

這個規律,是由自然環境決定的。

因為春夏時節,草原的草還沒完全長好,遊牧民族的戰力受限,因為他們的馬要吃草。但大慶朝則不同,大慶騎兵一般用飼料喂養馬匹,無需為此煩惱。

而且,春夏之際河水解凍,雨水充沛,水源相對好找。而水源氣候都跟戰馬和士兵的狀態息息相關。

冬天則不然。

大冬天的,草原的最低溫度可以降到零下四十度,說不定還會遇上漫天大雪和狂風肆虐,俗稱白毛風,吐口唾沫出去都會變成冰。

往往是仗還沒打,凍都凍個半死。何況,天寒地凍,也會給後勤運輸帶來相當大的困難。正所謂外行看戰力,內行看後勤。

草原的冬天實話實說,隻有瘋子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出兵!

伍德想的沒錯,可他忽略了一件事。也可以說是忽略了一個人。

白啟,就是那個瘋子!

不!

應該說,瘋的兩個人,因為下達這個指令的,是大慶國的太子,劉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