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越說越離譜

“本王受命於皇上,奉旨討逆匈奴。”

“既宇鵬吉到了北境,是為支援本王而來,就應該聽從本王調度,豈能擅自帶軍行動,壞本王大計?”

“如此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他不顧於兵將的死活,執意想要立功,這才導致我慶國之軍大敗。”

“大慶自立國以來,何曾有過在匈奴手中戰敗的先例?若是因為實力不濟,那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因為主將的愚蠢。”

“都言本王,跟那匈奴說了軟話,便是讓大慶,讓朝廷、讓皇上失了顏麵,那他宇鵬吉,帶著我慶國數十萬的兵士,卻輸在了小小的匈奴手中。”

“這!難道不是丟了顏麵!這!難道就不被他國恥笑了麽!”

“如此....”

轉看到慶帝的方向。

“父皇,本王既為太子,對這樣一個辱國、辱民、辱兵的愚蠢將領,不該殺?不能殺麽?”

慶帝在反應了片刻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即是如此,你依軍法行事,宇鵬吉卻是當斬,身為太子,亦領命出征,自有先斬後奏之權,能殺!”

聽到慶帝所言,楊文淵立時心中咯噔一下。

倒不是因為皇上所說的話,而是從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太子劉啟,為何這一次回來,有恃無恐,麵對大臣們任何的刁難。

甚至!哪怕皇帝都削去了他的太子之位,他也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歸其根本,乃是因為他劉啟,早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他這一次回來,完全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應對辦法。

不知為何,楊文淵雖為朝中老臣,曆經政壇數載,現如今,麵對一個連自己年歲一半都不到的年輕人,竟然會在心底裏,尤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

沒錯!就是恐懼!

從楊文淵獨攬朝廷大權以來,朝廷裏的一切,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無論發生什麽,都是他楊文淵可以進行控製的。

然而,到了太子這,一切就都變了。

自己頭一回,感覺到一種無法操控的感覺,也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也有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事情!

不甘心的楊文淵不想要放過任何的機會,於是便問。

“殿下,那老夫所言的第三件事,你如何進行解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雖然匈奴是退兵了,卻是退的非常的離奇。

“匈奴幾十萬的大軍,若不是他們得到了什麽樣的好處?,豈能說退就退?”

對於任何人來說,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太子與他們私下,商定了什麽條約,人家匈奴,豈能善罷甘休?

抓住這個把柄,或許還有希望,能夠讓太子問罪。

楊文淵話音剛落,伍德這邊的人群中,平北關的守將,當即站了出來。

“皇上,臣可以作證!北平關的將士可以作證!匈奴人亦可以作證!”

“太子殿下,絕對沒有與匈奴有過任何的盟約,更無討好之舉動,亦絕對是沒有向匈奴,許下任何承諾!”

慶帝聞言。

“哦?既然如此,那太子,是如何應對匈奴,幾十萬大軍的。”

北平關守將,立時,從他們的人群中,拽住了一名小將出來。

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四周環顧了一圈,剛要向上看,卻是被北平關守將給按住了腦袋。

“放肆!皇上豈是你能隨便看的,說就是了!”

為了能夠讓這位小將,說的更為輕鬆自如一些,更是為了他能夠洗脫劉啟身上的冤屈。

慶帝故意露出笑容,衝著那名小將擺了擺手。

“無妨!無妨!朕又不是妖魔鬼怪,有何不能看的,地方武將,不必拘泥於朝廷這般繁瑣理解,這位小將軍,你說吧,朕聽著呢。”

小將軍緩緩向前走了一步,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回皇上,匈奴犯境當日,我等近百人,受太子殿下之令,既為韓鍾將軍手下步從,扮做百姓,洞開北平關城門,在城內進行灑掃。”

“屆時匈奴大軍來犯,太子與秦尉將軍,侍從趙文慧將軍,在城樓之上。依依北望。至匈奴大軍來到官下,隻聽太子奏起琴音,那匈奴大軍,便止步於關下,再...再不能前。”

“片刻後,琴音未停,匈奴大軍既忽然調轉全部兵馬,倉促離去!亦無任何停留!”

小將話落,滿朝文武皆驚!大殿內,一片嘩然!

就連上座的慶帝,都沒有控製住自己,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關內剩不到百人,這是眾人都知道的。

這為數不多的人,竟隻是用來扮做百姓。

最主要的是,劉啟僅僅隻彈奏了一琴曲,便使得匈奴大軍退兵,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太不可思議了。

大殿內,眾人議論紛紛,滿眼驚色。

“這...這怎麽可能?莫不是,太子是用了什麽妖法?”

有些人,忽然想起了拜月節,太子作法通神,召喚除了流星雨的事情。

“我想,定然是太子所彈奏的琴曲,有著不同尋常之處,想那紮木合的首領,也固然是懂得音律之人,從琴音中,被太子的氣勢所震懾。”

“不不不,你見過有幾個匈奴人懂音律的,更何況,那紮木合就是一介武夫,一個真正的粗人爾,在我看來,定然是太子的琴音,有著一種什麽樣的效果,把那匈奴的大軍,全都給迷惑了,產生幻境,使得他們感覺,我北平關好似變成了銅牆鐵壁一般,而且,還有著千萬的將士,致使他們不敢在進軍一步!”

這些人越說是越離譜,甚至是在最後,把什麽天上召喚出來天兵這樣的話,都給講出來了。

上座的慶帝自然是不會信的,在輕咳了兩聲後。

“肅靜,嘰嘰喳喳的成何體統!”

隨著大殿安靜,慶帝又言。

“劉啟,你且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慶帝的言問,劉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這些人說的實在太過誇大其詞,搞得他,一時間,都不敢直接說出真相了.....

“父皇,其實非常的簡單。”

“兒臣所彈奏的琴曲,並沒有什麽特別,亦非那紮木合,通曉音律,皆因兒臣如此之作,淡定自若的樣子,便讓那紮木合感覺,我在城內布設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帶大軍入關,至此,紮木合在猶豫再三過後,終究是不敢犯險,於是便帶大軍當即撤離。”

“若是兒臣所猜測的不錯的話,在兒臣帶著剩餘人馬走了以後,紮木合定然會派斥候,探查過北平關的情況。亦知曉了,兒臣在關內安排扮做百姓的兵士,並不是伏兵,而是疑兵!”

劉啟話音剛落,大殿內眾臣轟然。

“什麽!?太子就用了不到幾十人的疑兵,就嚇退了匈奴的數十萬大軍?”

對於這樣的一個真相,眾人實在難以相信。

原本還在幻想著,太子是有著什麽特殊的本領,但這跟他們心裏所想的,落差實在是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