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自便就是了
“列陣！保護殿下！”
看著城牆上的弓箭手開始有了動作。
白啟一聲令下，所有人手舉圓盾，瞬時間將太子護在了中央。
嗖嗖嗖嗖！
無數支利箭，猶如傾盆大雨一般，驟然落下。
可見到如此狀況，史開林卻是勃然大怒。
“誰讓你下令放箭的!”
“所有人聽令，停止放箭！”
賈和又急又氣。
“大人，太子親自過來，這可是不遇的良機啊，隻要把他殺了，大軍必然自潰。”
“正因如此，本官才更不會趁人之危，再敢私自下令，本官絕不饒你！”
賈和有些不怨的推到一邊，看著停止的弓箭手，不都得一聲長歎。
在確認了暫時沒有危險之後，劉啟緩緩的從盾陣中冒出了腦袋。
剛才的那一幕太特麽的嚇人了，心都快跟著跳出來了。
可饒是如此，劉啟卻也沒有，立馬就折返回去的打算。
“史大人，你可知你到底是在做什麽嗎？”
麵對著太子的質問，史開林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開口。
“太子殿下，下官也是被逼無奈，才行此下策。不如這樣，你我各退一步可好？”
劉啟輕聲一笑。
“好，那你且說說看，怎麽個各退一步？”
“很簡單，你帶著大軍退出十裏開外，放我等一條生路，下官可以向你保證，絕不會對四皇子他們，有任何的傷害，更不會傷害城中百姓。”
“待到午時，您再帶兵前來，屆時，自會有人為您打開城門，您看可好？”
在史開林的心中，這已經算的上是最為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可以保證己方這些人的安全，又可以不用跟太子的兵士，大動幹戈。
可他沒有料到，太子的回答竟會是如此的幹脆。
“史大人，如果這就是你的訴求，那本王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的！”
雖然劉啟並不想打，但並不代表則，他已經放棄了直接動武的想法！
如果今日向史開林妥協，那日後還有其他的官員效仿，那該如何？全都放了嗎？
不說這個，就說把史開林放了，免除了晉城百姓的塗炭，免除了四皇子等人的安危。
那馬鳳村八十七口人，又該如何向他們交代？死去的那些將士，又該如何向他們交代？
在者，放了他一個史開林又能如何，他身後若是還有大佬的話，依舊是可以繼續逍遙法外。
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史開林的出現。
所以，縱然會發生他最不想見到的一幕，劉啟也絕不會向他妥協！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太子，你可要知道！現在四皇子跟閆文虎將軍，以及張釋大人，都在我們的手中，隻要你發兵，我等立馬就會將他們進行斬首！”
麵對賈和的威脅，劉啟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賈和，你以為本王此次過來，是顧忌於你手上的人質嗎？笑話！”
“你要是想動手的話，現在就動好了！”
聞言，賈和都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得以依托的籌碼，在太子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錢。
“劉啟，你...你別逼我，你以為我們不敢嗎？”
劉啟再次發笑。
“賈和，本王已跟你說的清清楚楚，你要想這麽做，自便就是了。”
“不過，本王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你們這麽做了，那就不僅是你們的事了，城裏所有的官兵，都會受到牽連。”
“隻要攻破城池，所有人等，一概誅殺九嘴！”
劉啟高昂的聲音，響徹在每個人的耳中，令城牆上的兵士們，不由得渾身一顫。
他們自己也知道，現在做的事，已經是造反了。
但史大人對他們都是恩重如山，為其豁出一條性命，眾人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可如今，太子可說了，到時殺的，可不僅僅是他們，還有他們的九族！
這就不得不讓許多人，開始有了別樣的心思。
造反，畢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更何況，還要怕全家族的命都要賠上。
賈和氣的渾身發顫，也可以說是被嚇的。
他趴在城牆上，手指著下麵的太子。
“劉啟，那你還過來幹什麽？”
“狗娘養的，你算哪根蔥？史開林，難道你們這做主的，已經是這位賈和了嗎？”
史開林眉頭微皺著，推開了賈和，讓他閃到了一邊。
“沒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
隨後，看著下麵的太子。
“殿下，有什麽話，你就說吧！下官聽著呢！”
“史開林，你也看出來了，本王不是來求和的，那你知道，本王為什麽還要過來嗎？”
史開林搖了搖頭。
“下官不知。”
“是因為你，是因為本王知道，你之所以這麽做，肯定是有著難言的苦衷。”
“但不管你到底做了什麽，本王直至現在，依舊相信，你絕對是一位好官，是真真切切的，裝著晉城所有的百姓！”
說到這的時候，史開林的臉頰微微一顫。
“你知道嗎？就在你入獄的第二天，幾乎是全城的百姓，都來怒罵本王，讓本王放了你。任憑本王說什麽，他們都不願意相信，他們說，你是個好官，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清官！”
“你自己可以回頭去看看，本王相信，現在全城的百姓，應該都在看著你呢。”
史開林越聽越是煩悶，情緒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太子殿下，你到底要說什麽？”
“史大人，此時此刻，百姓們應該還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吧？”
“多了，本王也不想跟你墨跡，但你自己考慮清楚。”
“待本王大軍動身的一刻起，你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無論你以前做的有多好，無論你在百姓心中，曾經是什麽樣的印象。”
“從此往後，在百姓的心中，隻會記住，你是大慶的罪臣！是反賊！是害的他們的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好啦，本王說完了。”
劉啟收的很快，沒有給史開林一點反應的機會。
此時，秦尉轉過頭，怔怔的看著他，眼中滿是崇敬。
太子話雖不是很多，但已經足夠了。
對史開林來說，他是一個非常在意自己在百姓心中印象的人。
也可以說，這就是他的信仰！
而太子所說的這些，等同於是直接擊碎了他的信仰。
他此刻才明白。
什麽是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雖然看不清，但秦尉都能夠相像的到，城牆上的史開林，此時到底是何等的表情。
“史開林，兩個時辰後，你若還想不明白，本王就絕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