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來是這樣啊
“劉...劉啟，你要做什麽？”
此時，殿中的氣氛劍拔弩張，隻叫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素姬滿眼驚懼的看著劉啟。
她萬沒有想到，劉啟居然敢帶兵刃來她的寢宮。
更沒想到，劉啟竟敢當著她的麵，把兵刃亮出來。
劉啟沒理她，麵露怒意的掃視著周圍的太監。
“誰再敢向前一步，殺無赦！”
太子的厲喝聲，讓周圍的太監渾身一顫。
殺無赦三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炸響。
從大慶立國以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在太後的麵前亮刀子，他劉啟當真是第一個。
“劉啟，把刀放下！”
可聽到皇後的話，劉啟非但沒有照做，反倒是手握寒光，向前踏了一步。
一時間，所有的太監內心驚懼，麵色慌張，身體不受控製的後退些許。
素姬嚇壞了，哪裏見過這般陣仗。
她不明白劉啟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更不清楚，會不會就在下一秒，劉啟就會向她衝過來。
瘋子！這小子絕對是個瘋子！
而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出。
“混賬！把刀放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劉啟微微一怔，就見著父皇的身影，忽然從後殿中走了出來。
見到慶帝的出現，素姬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當即跪拜，口中高喝。卻隻有劉啟，還攥著匕首，站在大堂中央。
“放肆！既已見朕，還敢手握兵刃？”
這一次，劉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將匕首扔出了門外，叮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兒臣見過父皇。”
慶帝一臉肅容的走到劉啟麵前。
“為何動刀？”
“父皇，這幫太監欲對兒臣動手，兒臣自保而已。”
劉啟的回答，讓慶帝略微有些驚訝。
想不到自己都到了他的跟前。他卻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懼意。
而慶帝不僅沒有發怒，反倒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你也是。”
說著，看了一眼在座椅上蜷縮的素姬。
素姬眼神空洞，臉色煞白，似乎是還沒有從驚懼中走出來。
隨即，就在侍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出了大殿。
此時，就隻剩下了慶帝，還有在地上跪著的劉啟。
過了良久，慶帝才終於緩緩開口。
“你不必怪罪皇後，是朕叫她這麽做的。包括那些衝進來的太監，也是朕安排的。”
劉啟先是一臉震驚，緊跟著“哦”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啊。”
隨即還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
慶帝卻是臉色一變，顯然是沒有想到劉啟會這般回應。
“什麽叫原來是這樣？怎麽一副總算是放心了的表情？”
劉啟輕笑了一聲。
“兒臣還以為是犯了什麽大錯，惹怒了陛下，原來是父皇的有意安排啊。”
慶帝的表情有些不悅。
“你難道不應該問問朕，為什麽這樣對你嗎？”
劉啟一臉的冷汗。
“父皇，兒臣自然是想問您為什麽這麽做，但又覺得，既然您這麽做，肯定是這麽做的道理。兒臣並不急著知道。”
對於劉啟的回答，慶帝有些意外。
他實在是太冷靜了，以至於就連作為皇帝的他，此刻都猜不出劉啟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行了，起來吧。”
等到劉啟起身，慶帝已經坐到了皇後剛才的位置。
“劉啟，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執意要與那匈奴為戰嗎？”
慶帝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充滿了威壓之勢。
給人一種，隻要回答錯了。便會遭至懲處的感覺。
劉啟心頭一驚，回答的卻是極為幹脆利落。
“父皇，兒臣心意已決！”
“若是朕告訴你，在這件事上，朕不會給你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你也願意嗎？”
“兒臣願意！”
對於這樣的回答，慶帝一點也沒有覺得意外。但卻是自顧的歎息了一聲。
“不過...”
這兩個字從劉啟的口中說出來，讓慶帝的心猛然一提。
“不過什麽？”
“實質性的幫助兒臣不需要，但兒臣想跟父皇要一個人。”
慶帝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何人？”
“中郎將，秦尉。”
慶帝的腦子裏回憶了一番，這才想起，是今早，那個冒頭站出來的小夥。
雖然官職不大，年紀尚輕，但也算是有些勇氣。
在朝堂上，敢如此直言的年輕人，已然著實不多了。
“好，朕隨了你的願，回頭你就去把他帶出來，當你的貼身侍衛吧，至於能不能跟你出征，那就要等日後再說了。”
劉啟明白，想要出征，那得是把自己第一項任務完成了再說。
“多謝父皇成全，兒臣還有一個請求。”
慶帝的臉色瞬變。
“劉啟，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可麵對惱怒的慶帝，劉啟卻像是開玩笑似得嘿嘿一笑。
“就這一個了，保證不會再有其他的了。”
“說。”
“兒臣想請父皇，答應我一件事。”
這一次，慶帝沒有立即回答，琢磨了片刻。
“你先說，但朕可不會保證，一定會答應你。”
“兒臣若搞到了三萬兵馬所用的錢財，望陛下能夠不要收走，並保證朝中大臣，不會對兒臣進行阻礙。”
慶帝瞬間就不淡定了。
“你這說的什麽混賬話！朕坐擁天下，豈會貪圖你那點錢財？”
“至於朝中大臣，朕可以給你這個保證，沒有人會給你阻礙的。”
劉啟這才露出了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跪拜在地上。
“多謝父皇！”
“少跟朕玩這些虛的，三個月，可是你自己說的，但你要是準備不出來，就滾到匈奴當質子吧。”
“兒臣自然不會辜負父皇厚望，那...若是沒別的什麽事，兒臣就先走了？”
慶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滾吧，記住！以後再進你母後這裏，不許再帶兵刃了，要讓朕知道，定不饒你！”
望著劉啟匆匆離去的背影，良久，慶帝的嘴角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臭小子。”
可慶帝不知道的是。
剛走出寧聖宮的劉啟，卻是差點癱坐在地上。
此時的他，早已經是後背浸濕。
從慶帝在後殿中走出來的一刻起，他就已然明白了其中緣由。
心中不禁一陣後怕。
若當時在皇後的威壓下，但凡對匈奴一事有半點的反悔，今天的結局恐怕就未可知了。
“殿下，我們現在去哪？”
“藍田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