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土夫子
瓷器廠的假貨確實不少。
離開假羊脂玉觀音的攤位，蘇哲和葉瀾又逛了一個多小時。
雖然偶有真貨，但是都價值不高，兩人都看不上眼。
倒是各種各樣的假貨，層出不窮。
像是什麽老胎接底的瓷碗，底座是真的，上麵的瓶身是後配的。
用茶葉水浸泡，染色的瓷瓶。
將破碎的老瓷器鋦上，充當完整的。
這些手段層出不窮。
最離譜的就屬將純白釉的老瓷器，畫上五彩圖案花紋。
因為是老瓷器，葉瀾都打眼了。
如果不是蘇哲提醒，葉瀾都準備掏錢購買了。
“多虧了蘇先生啊！”葉瀾一陣後怕，沒想到現在的造假技術都這麽高明了，她都差點著了道。
“沒有沒有，就我這點微末技巧，照那些真的大師還差的遠呢！就算我不說，葉瀾小姐也能自己看出來的，時間問題罷了。不值一提！”蘇哲謙虛道。
葉瀾越誇獎，蘇哲就越心虛，如果是眼睛的鑒定能力，他可不敢來這地方。
但是葉瀾又哪裏知道這些。
蘇哲這樣年輕，鑒別能力強的，她也見過不少，但是要麽專精瓷器，要麽專精書畫。
但是蘇哲就不一樣了，玉器珠寶文玩雜項書畫篆刻，無一不精。
甚至他們看到的一枚蟲珀，蘇哲都能認出琥珀中蟲子的種類。
葉瀾覺得如果自己有這麽大的本事，最起碼的傲氣肯定會有的，根本不會像蘇哲這麽謙虛。
這一路走下來，葉瀾對蘇哲的好感也是逐漸飆升。
稱呼也不知不覺間，從最開始的蘇先生，變成了蘇哲。
葉瀾很願意和蘇哲這樣的人相處，一天下來，她漲了不少知識。
唯一可惜的是，天都快黑了，他們二人還是毫無收獲。
“蘇哲。”
“天都這麽晚了，看來我們是找不到合適的物件了。實在不行，我隻能將我手抄的金剛經送給祖父了，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嫌棄。”
“我們回去吧！”葉瀾的話裏透著失望。
蘇哲倒是還饒有興致，如果不是為了陪葉瀾，他早就出手好幾次了，雖然不多，但是一天賺個幾十萬也是有的。
不過既然葉瀾這麽說了，蘇哲隻得點頭答應。
二人往市場外走著。
這個時候人已經不多了，攤位也變得稀稀疏疏。
突然，蘇哲拉住葉瀾的袖子，“葉小姐，別著急走，尊祖父的禮物有著落了。”
葉瀾連忙停下腳步，驚喜的看著蘇哲。
“你跟我來。”
蘇哲在前麵帶路。
葉瀾跟在後麵。
看到蘇哲走向一處破舊的攤位，葉瀾十分不解。
到不是看不起小攤，而是那攤位上的東西實在不像是文玩。
那是一堆骨製品，保存的並不完好，殘次不全，而且顏色黯淡發灰，上麵還沾著些許泥土。
葉瀾有些猶豫，就算今天蘇哲展現出了讓她震驚的能力，她還是不太相信，這堆東西，可以當做自己祖父的生日禮物。
注意到葉瀾在原地駐足，蘇哲看向她，“放心好了，相信我。”
看到蘇哲鑒定的眼神，葉瀾不再猶豫，跟在他的身後。
那攤位上的攤主是個康巴漢子，臉色黝黑，雖然蹲在攤位上，但是還是看得出他高大的身材。
【姓名】：多吉
【年齡】：43
【身高】：182
【體重】：80kg
【性格】：謹慎，膽小
【隱秘之事】：盜墓世家的隕落
【盜墓世家的隕落】：多吉出身藏區，名字意為金剛。多吉的先輩，自清末開始，就以盜墓為生。傳到多吉這一代，盜墓的手段已經流失了不少，根本無力繼續下去。走投無路的多吉，隻能變賣祖上傳下來的物件，準備下海經商，做點小買賣。
蘇哲玩味的笑了，原來是個土夫子，難怪能找到這種東西。
“紮西德勒！”這是藏語裏一個非常吉祥的詞匯，其含義是“吉祥如意”，多被用來打招呼。
蘇哲這話一出口，康巴漢子就變了臉色。
多吉來這裏賣貨，自然不會穿著藏族的傳統服飾，那樣實在太過顯眼。
而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子，很明顯不是藏族，那顯然已經，他認識自己，或者知道自己的身份。
多吉收拾東西，就要走。
他的身份，由不得他不謹慎。
“別走啊！我是來做買賣的。”蘇哲按住多吉的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多吉看向蘇哲，思考再三，放下自己手中的物件。
畢竟如果蘇哲大喊出聲，自己多半還是跑不掉。
“你想買什麽？”多吉警惕的看著蘇哲，隻要蘇哲有異常的舉動，多吉寧願不要東西，也要逃跑。
“這些東西，我都要了。你開個價吧，土腥味兒太重的東西，估計你也不好脫手。”
蘇哲意有所指。
他這話一出口，多吉就暗道不妙，這家夥真的知道自己底細。
“十萬？”說實話，多吉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值不值錢，隻知道這是祖上留下來的，清末的東西，想來能值不少錢。
十萬，也夠多吉回老家，開個小店了。
聽到多吉的報價，蘇哲心裏樂開了花，就這些東西，他剛剛大略掃了一眼，五百個十萬都不止。
當然，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多吉這麽報價，肯定是不知道他們的價值。
“給你兩千，要不要。”
多吉的祖上清末才開始盜墓，這些骨製品一般人也看不出年代和價值。
對於不認識的人來說，兩千都算是給高了。
蘇哲大砍一刀。
“行！”多吉連忙答應，有總比沒有好，而且他家裏還有不少別的祖上留下的東西。
交易達成，多吉家夥事兒都不收拾，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蘇哲也不嫌多吉墊在地上的破布髒，小心翼翼的將那堆骨製品打包，然後抱在懷裏。
整個全過程，葉瀾一直站在蘇哲的身後，聽不清蘇哲和多吉的談話。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骨製品上，但是不管葉瀾怎麽看，她都看不出這些東西有什麽價值。
“蘇...”
見到交易達成，葉瀾想要開口詢問。
“人多眼雜，先回車上。”
蘇哲打斷了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