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白較量
趕到西南角的時候，顧若凡又給林道玄發了個消息。
秦誌瀚還在器材室嗎？
林道玄迅速地回了個在。
秦誌瀚到底要幹什麽啊？還有溫婉是怎麽跟他走的？
顧若凡一邊找人一邊想。
學校有必要把器材室建成這麽多個房間嗎？
顧若凡打開一個門，又是空的，狠狠地摔著把門關上。
砰，伴隨著關門的響聲，不遠處傳來更大的一聲巨響。
顧若凡趕忙跑了過去，地麵不停震動，牆壁上凝結了一層薄冰，周圍的溫度肉眼可見地變低。
這……
顧若凡看著一個完整的房子化作殘垣斷壁，掉落的碎石沙礫在地上不停地滾動，空氣裏彌漫著煙土。
煙霧散盡，以兩人為中心化作一個圓，圓內幹淨如洗，圓外滿目蒼夷。
秦誌瀚身上環繞著數不盡的黑氣，穿著的黑袍隨著黑氣肆意暢遊旋起的陰風而飄動。嘴上帶著輕蔑的笑。
身邊倒著兩個人，手裏還拿著刀。
顧若凡捂了捂手，嚴冬般的寒冷就是從溫婉的身上蔓延出來的。
平日裏望斷秋水的黑色雙眸變成了清澈見底的黛藍色，給人一種簡傲絕俗的距離感。
像是天山上經久不化的冰雪，潔淨無瑕，又像是遠洋一望無際的大海，了無波紋。
化作白色的秀發在空中翩躚起舞，盡情徜徉，霜華漫天。
天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秦誌瀚突然動身，手指間的黑氣霎時間匯聚在一起，又化作漫天波瀾殺向溫婉。
黑色布滿天空，分不清晝夜，風乍起，刺骨的陰風席卷起剛沉寂不久的沙石。
隻見溫婉抬手間凝成法印，淡藍色的清光從四麵八方出現。
像一根根冰刺，刺破黑暗凝結的深淵。
暖陽遇雪，空中化作水色，清澈柔和。結合飛揚的塵土，霧一般朦朧。
霎時，又化作千年寒冰，堅毅不倒，攔住殺來的黑氣。
黑與白兩種力量衝撞在一起，**起的波動把顧若凡掃開數米。
秦誌瀚見一擊不成，雙手合十，口念咒語。黑氣回到他的腳底化作淩雲，秦誌瀚緩緩騰空，懸在空中。
冷笑一聲，秦誌瀚兩手在空中不停地比畫著手勢，周圍安靜的不得了，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若凡總感覺心裏沉沉的，像被侵蝕一般，他看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溫婉，眉眼間都是擔心。
秦誌瀚大喝一聲，隻見溫婉的腳下出現一團黑氣，不停翻滾，向四周蔓延。又做一個抬手的動作，那團黑氣化作火焰，溫婉瞬間被吞噬。
“溫婉！”顧若凡顧不得腳下撲過來的黑火，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空氣中的溫度又驟然降低，黑色火焰中飄起了雪花，火焰暗了不少，火與水的較量。
幾朵雪花又化作幾把冰劍，刺向秦誌瀚。
秦誌瀚一揮手，形成一個黑色護罩在身上，冰劍打在上麵發出鏘鏘的聲音。
“就這點水平？”秦誌瀚嘲諷道。
顧若凡看不太清火焰裏的溫婉，但沉重的呼吸聲告訴他，情況不容樂觀。
護罩裏的秦誌瀚嘴裏又在念著咒語，他要再不做點什麽，溫婉可能真的撐不住了。
手腕上的金印亮起，邊上的金光閃耀。
腳底蔓延過來的火焰吞沒了他的鞋，生生烤在他的腳上。
顧若凡不顧疼痛，走向秦誌瀚那邊到底的兩個人，撿起來掉在地上的一把刀。
秦誌瀚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隨手刺出一道黑氣，炸在顧若凡的身上，形成一道黑霧。秦誌瀚笑了笑。
顧若凡攥緊手裏的刀，望著手腕上的金印，跳起來刺向秦誌瀚。
黑霧裏突然殺出一道淩厲的金光，刺破了秦誌瀚身上的護罩，秦誌瀚飛了出去，撞在了一麵倒塌了一半的牆上。
與溫婉對峙的火焰也隨之消失殆盡，溫婉望了一眼顧若凡，笑了笑，緊接著就倒了下去。
“溫婉！”顧若凡光著腳跑到她的身邊，將倒地的溫婉抱在懷裏，握著寒冷無比的雙手，又顫顫巍巍地探了一下呼吸。
“我又沒死。”溫婉把顧若凡的動作看在眼裏，虛弱地說。
嘩啦啦，飛出去的秦誌瀚站起身的時候，帶起來一大片碎石塊，他扶著倒了一半的牆壁，吐了一口黑血，又陰狠地盯了兩人一眼走了。
“我帶你回家，回家休息。”顧若凡抱起溫婉，往家的方向走了。
溫婉的頭發一點一點地從雪白恢複成黑色。身上的冰冷也隨之消散。
顧若凡將溫婉抱回她的**，蓋上被子後，就把沙發搬到床邊守著還在昏睡的溫婉。
手機之前就已經響了好幾十次了，顧若凡打開微信，都是朱文軒和林道玄發過來的消息，他簡單地回了“沒事。”就把手機放到旁邊，很快手機又響了，是林道玄發來的。
“沒事就好，不過你上課跑出去把教授氣壞了，他課都不上去找校長了。”
任校長？他現在還要忙著給秦誌瀚收拾爛攤子呢，哪還有空？
顧若凡又簡單地回了“沒事”，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他看著還沒醒過來的溫婉，試了試臉頰和額頭的溫度，還算正常，他倒了一杯溫水，等著溫婉醒過來要喝水。
顧若凡從回到家一直守到大晚上，坐在沙發有點困，但他不停地睜眼，生怕自己睡著。這期間，溫水涼了好幾次，顧若凡就一次一次地換水，始終保持有一杯溫水。
“水。”顧若凡突然聽到溫婉虛弱的聲音，趕忙起來把溫水送進溫婉嘴裏。
“你醒啦。”顧若凡給她擦了擦流在嘴角的水，小聲地說著。
“嗯，謝謝。”溫婉半睜開眼，微笑著說。
“咱倆還用說謝嗎？”顧若凡一邊把水杯放在桌上，一邊說道。
“對不起。”溫婉突然啞著聲音道歉。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
“我其實……”溫婉一句話還沒說完，哭了起來。
“沒事，沒事了。”顧若凡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你先休息好，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溫婉哭了一會兒，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停了，顧若凡守在旁邊，也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