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女情竇
“白哥！你沒事吧！”
城市堡壘實行宵禁，夜晚空無一人,再加上限電，外城之中一點燈光也沒有。
一個黑漆漆的胡同裏，餘墨關心地問劉白。
“沒事，翅膀受傷而已，收回已經沒事了，這激光武器還真是厲害，要是沒有剛體，直接就被打穿了。”
劉白有些心有餘悸。
“這是災難日前的最尖端的激光武器，災難日以後很多防空手段無法使用，激光武器最合適。”
“倒是不錯，這樣的話天上的變異鳥類也進不來城池，你家在哪，我看到城頭上有人發現了我們。”
……
兩人在胡同中快速穿梭，十分鍾後餘在一個鐵皮屋前敲響了門，敲門聲也有講究,兩短一長，敲了兩遍。
鐵門縫隙中有微弱的光芒亮起，鐵門開了一條縫，一張爬滿皺紋的臉出現在門後。
“奶奶……”餘墨哽咽道。
老人打開門，將餘墨摟進懷裏,泣聲道：“我的妮兒哦，你終於回來了……”
“奶奶，讓您擔心了，不要哭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是？”奶奶終於發現門外還站著一個人。
“奶奶你好,我是餘墨的……男朋友。”劉白隨和道。
黑暗中餘墨一愣，沒料到劉白還這麽口花花，不過也衝淡了悲傷的氣氛。
“奶奶，他……”
奶奶也是愣了數秒，“先別說了，快進來。”
兩人進了房門之後，奶奶反手將鐵門關上，又上了門栓。
借著昏暗的煤油燈能看到房間內非常狹小，還有各種雜物，中間一張方桌，幾把木頭簡單拚成的椅子。
幾塊木板隔開了三個小房間，用泛黃的簾布隔開。
奶奶一邊打量著劉白，一邊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餘墨。
餘墨卻顧不得這些，“我弟呢？”
老人麵露擔憂，“你走後第三天，家裏沒了口糧，他就去采集隊了，我也攔不住……”
餘墨騰地站起來，臉上無比焦急，“他怎麽這麽不聽話，他才是十四歲啊……”
劉白握住餘墨的冰涼的小手，讓她安定下來。
他聽餘墨講過城市堡壘的采集隊，由於人類都躲入了城市堡壘之中，食物補給就成了最大問題。
因此城市堡壘除了固定的勉強維持生存的補給以外，都需要外出狩獵、采集，於是就有了狩獵隊和采集隊。
狩獵隊狩獵動物補充堡壘內的肉食，一般都有強大的變異人帶隊，畢竟荒野上如今已經是變異獸的天下，沒有實力根本無法狩獵。
采集隊主要就是采集莊稼和蔬菜，災難日以後大量動植物變異，幸運的是莊稼和蔬菜也發生了變異。
芒果一般大小的大米粒，西瓜大小的黃豆，玉米可以長到和樹一樣高。
災難日以前，棗城這種北方地段莊稼隻有一年兩熟，而如今莊稼一年四季都在生長。
這也是災難日以後人類能活下來的原因之一，糧食幾乎取之不盡，隻要你願意出城去采集。
三年來城市堡壘隔離空地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農田，說是農田，可以稱作農作物森林，畢竟如今的韭菜都比人高。
相對狩獵隊來說危險性要低得多，變異獸們已經知道城市堡壘的危險性，一般不會靠近。
餘墨是關心則亂，十四歲就不能去采集了嗎？
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打好幾份工，開始養活弟弟妹妹了，如今這末世，還當乖寶寶一樣捧在手裏？
這餘墨很可能是個扶弟魔啊，這可不符合劉白的選妻標準，他不喜歡，所以……得讓她改。
“妮兒啊，你也別太擔心了，是順子帶著他去的，明天天一亮也該回來了。他已經十四了，這年頭也該學會生存了，你不能太嬌慣他，對他沒好處……”
沒想到劉白還沒開口，奶奶就先開導起來。
老人還是有智慧的。
一整晚餘墨都沒有困意，一臉的擔憂。倒是老人要豁達許多，主動和劉白聊起了與餘墨的相識。
在得知劉白是C級異體人之後看向劉白的眼神也多了些滿意。
天亮之後，鐵門外的街道上有擴音器在喊話：“昨晚有變異巨鳥被天網擊落，落到了咱們城區，可能沒死，各家各戶都檢查一下，如果發現及時上報……”
奶奶聽到播報臉上擔憂道：“今年的異獸襲擊事件越來越多了，這些畜生，沒事往城裏跑什麽……”
“咳咳，奶奶啊，動物們很單純天真的，可能也沒有惡意的，說不定是個好鳥呢？”
餘墨當然知道那巨鳥是什麽，聽劉白這個說法覺得有些好笑，眉眼一彎，然後又被擔憂替代。
“小夥子啊，你可不能這麽想，現在的動物都很危險的，要不是它們，我們也不用縮在城裏過這種日子……”
在劉白和老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鐵門被敲響。
餘墨快步跑到門口，趴在門上的一個小洞上往外看，然後打開了鐵門，一把抱住了門外一個半大小子。
少年看上去十四五歲，身高倒是比餘墨還高一點，不過要比幹瘦的餘墨要圓潤多了。
少年看到餘墨也是很高興，“姐，你回來了！”
餘墨鬆開弟弟，把他拉了進來，關上鐵門又換上一副嚴厲麵孔，“不是和你說過嗎，十六歲之前不允許你參加采集隊！”
“姐，城裏誰家孩子十四歲的孩子不給家裏出力了，我們家沒有大人，不能隻靠你自己……他是誰！”
少年發現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立刻警惕起來。
“弟弟你好，我是你姐夫。”劉白笑著自我介紹。
少年警惕之色不減，看向餘墨，“姐，我看他不像好人！”
劉白眉毛一挑，看這少年也愈發不順眼，“你管得著麽你。”
“姐，你讓他走！”少年也鬧起了脾氣。
餘墨把臉一板，“住嘴，他是劉白，是你姐我的救命恩人，快點道歉。”
少年梗著頭，“什麽救命恩人，你都沒拌醜，一定是他見色起意，什麽年代了，哪有好心的陌生人。”
“他救了你，我們報答就是了。”
少年說著解下背上的背包，“這是我這次掙來的，二十五根營養棒，我已經能養家了，我們不需要依靠別人。”
“再說了，順子哥這兩年對你那麽好，這裏麵還有他給我們的三根營養棒呢，你怎麽可以從外麵帶個男人回來？”
餘墨有些尷尬地看了眼劉白，正準備教訓弟弟，被劉白攔下了。
隻見劉白拿出了一塊肉，自顧自地啃了起來，嘟囔到：“你那個順子哥能讓你吃上肉嗎？”
少年瞪大眼睛看著啃肉的劉白，喉嚨聳動，咽了好幾口口水。
“姐夫……能給我吃點嗎？”
劉白哈哈一笑，將肉直接拋給了少年。
少年狠狠吃了幾口，被噎得臉都紅了，然後就紅了眼眶。
三年了，他就沒吃過什麽肉。
……
少年名叫餘青，倒不至於一塊肉就把姐姐賣了，其實他也能看出姐姐看向劉白的眼神。
這三年來姐姐就是自己這個家的頂梁柱，一直以來都極為堅強，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姐姐那種柔柔的眼神。
之所以對劉白有敵意，是那種少年天生對“姐夫”這個角色的排斥，還有就是替順子哥表達不滿。
但在一塊肉麵前，這些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災難日以後就算是內城的很多人都沒有機會吃到肉，更不用說他們這些生活在外城的人了。
“姐夫，你竟然能搞到肉，你是什麽人啊？”
餘青在得知奶奶和餘墨都吃過肉以後就放心地吃完了剩下的肉，吃完後眼神中透露著單純的“精明”，打探劉白的消息。
“哦，我是棗城的新城主。”劉白隨口道。
此話一出把昏昏欲睡的奶奶和看著弟弟吃肉的餘墨嚇了一跳，餘墨謹慎地看向鐵門。
“白哥，已經到城裏了，說話要小心，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可不得了。”餘墨提醒道。
原來是吹牛批啊……餘青瞥了一眼劉白。
劉白也不在意，“餘墨啊，你看我身上這衣服……”
“我給你買。”餘墨才想起劉白還穿著樹葉衣服，直接走向一個小隔間，在餘青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拿了幾張紙幣出來。
“姐！我們一家都多久沒買衣服了，他一句話你就給他買衣服？”餘墨沒有搭理餘青，直接出門去買衣服。
餘青看著劉白，眼中有憤怒也有悲傷，已經忘了吃肉的恩惠，“你給我姐灌了什麽迷魂湯！”
“小子，別總把我想成壞人，也不要盯著那種小錢，你姐夫我可是要做城主的人，到時候你們全跟著雞犬升天。”
這話聽著別扭，不過餘青也沒那麽好糊弄，“我這就去找順子哥！”
等餘青跑出房間，一直沒說話的奶奶看著劉白，問道：“其實你不是餘墨的男朋友吧。”
劉白有些意外，人老成精這句話真有道理。
他和餘墨已經非常親近，自己總是很隨意，但餘墨對自己總有些尊敬的味道，這不像戀人之間的。
“可是妮子喜歡你，我看得出來。”老人懇求道，“小夥子，奶奶求你不要傷害她好嗎？”
看著老人乞求的目光，劉白也正經下來，“奶奶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會幫助你們的，再說了，我也很喜歡小墨啊。”
劉白這段時間和餘墨朝夕相處，餘墨聽話乖巧，兩人也有了一些共患難的感情，隻是這份感情還沒到愛情那一步而已。
所以就算劉白三年未近女色，也強忍著沒對餘墨產生想法。
他劉白是有些不正經，但堅決不做渣男。
沒幾分鍾鐵門推開，餘青氣衝衝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高大的青年，青年看上去很老實，打量著劉白，隱隱有些敵意。
這大概是餘墨的愛慕者吧。
“順子哥，就是他，說是我姐男朋友！”餘青一指劉白，似乎希望順子哥暴打劉白一頓。
順子哥沒那麽冒失，看了眼奶奶，奶奶此時卻眯起眼假寐起來。
順子拿捏不準，“你好，我是……餘墨的鄰居。”
“你好，我是餘墨的老公，這幾年多謝你對我媳婦和她家人的照顧。”劉白客氣站起身，主動伸出手。
這一句話把順子給噎得臉色數變，他已經喜歡餘墨很多年，這三年總是在關照餘墨一家。
他以為隻要自己不斷付出，和餘墨走到一起結婚生子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個男人，竟然說是餘墨的老公，還感謝自己。
憑什麽用你感謝，你算什麽人？
樸實的順子伸出手與劉白的手握在了一起。
餘青已經準備看劉白出醜求饒，自己再求情，兩邊都得了人情……
然而劉白仍然笑意盈盈，而順子臉色已經有些變了，明顯用力都無法控製表情了。
他的力氣比順子哥還大？順子哥可是D級大力異體人。
“別站著來，都坐吧。”劉白倒沒有讓順子出醜的想法，說到底是自己突然出現，說話也隨意，人家對自己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順子在震驚之後眼中滿是落寞，知道自己和劉白差距極大，長相上也不如人家，心裏已經有些失落。
這世道，他比我強也就能更好的保護餘墨了，這樣也好，我也的確配不上餘墨，她過得興奮就行。
這就是舔狗的悲哀，精心養護一朵花，施肥除草捉蟲，等她欣然綻放然後被別人摘走，自己還要送上祝福。
不一會餘墨就買了新衣服回來，主動與順子打了招呼，就讓劉白去隔間換衣服，“按照你身材尺寸買的，應該差不多。”
順子聽到這話更加落寞，打了招呼就離開餘墨家。
“姐，你小心別被他騙了，他是不是見過你真正的模樣啊……”
“小孩子別多管。”
她一直沒澄清和劉白的關係，心裏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少女心動，就如花苞欲放。
“他那麽色，見了我真正的模樣，會像喜歡蘇姐姐那樣喜歡我嗎？”
“餘青，你去拉一車水回來，我要洗澡……”
“姐，你要……”餘青有些不甘。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