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動勝過語言
出了她的門，站在走廊裏。劉平正從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拎著一個桶，桶裏放著一些已經洗好的衣服。
劉平在公司裏跟我關係不錯，看見我他也非常意外。他說：“袁江濤，你怎麽過來了？什麽時候過來的，走，去我那玩。”
很顯然劉平以為我是來找他玩的。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劉平看見我似乎沒有進他房間的意思，然後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樓梯口在這邊啊，我怎麽從那邊突然出現。
劉平終於明白了，他說：“哦，弄了半天，你不是來找我玩的。嗨，年輕人，有前途，動作夠快的啊。”
我說：“一會兒再找你玩，有點事先下去了。”
我走到外麵，外麵還在下著雨，不過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租店子的那家店離這裏並不遠，我手裏沒有傘，估計這一會兒也不會下雨。就這樣我走了出去，這個時候我聽到頭頂上有人叫我的名字。
抬起頭來，我看到葉小琳正趴在窗口，她說：“傘，你忘記帶傘了。”
我看著她認真的表情，然後笑了，我想說用不著，因為已經沒下了。可是這些話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說：“你等著，我這就拿給你。”
我知道這棟樓裏住的所有人都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而且還有一些跟我一樣是光棍的男員工，對葉小琳是虎視眈眈，現在她既然豪無顧忌地喊我，著實讓我佩服她的勇氣。
她跑了下來，然後把傘遞給我說：“拿著。”
我說：“其實雨已經停了，你何必這麽緊張呢？”
她說：“一會兒說不定又會下呢。”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心裏還是有些矛盾。我想她也許就是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我既然不愛她，不喜歡她，就不要再騙人家了。當然，這隻是我的一閃念，如果我真這麽做了，我就真的變成一個正人君子，可是我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從來就不是。
我想到範小月跟她男朋友這會兒說不定在親熱呢 ，心裏就覺得莫名地痛，我覺得隻有跟葉小琳在一起我這種痛才會減輕一些。
葉小琳站在門口說：“快點回來啊。”
那個時候東莞到處是這種租碟子的店麵，而且網絡也不發達，那會兒沒聽什麽人說過網上下載，我甚至沒聽說過迅雷、BT這回事。而且我們宿舍裏也沒有電腦，東莞更多的是我們這些普通的打工仔，業務員什麽的，收入水平並不高，唯一的娛樂可能就是泡泡妞，看看碟子。
廉價的娛樂。
租碟子的店裏都有一些小電視，然後一人一個格子，戴著耳機在看碟子，看一個片兩塊錢，如果租回去看，一張也就一塊錢。我進到屋子裏，我看到還有人在看A片，老天啊，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
我站在屋子裏四處看了看，還有一些女的也在看，不過都是一些愛情片，周星馳什麽的。一個年輕的瘦瘦的，頭發有些亂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問我幹什麽。我說租兩張碟子。他讓我在一旁選。
我也不知道租什麽好，我以前聽大學裏的同學老陳跟我說，跟女孩子約會看電影一定要看鬼片，恐怖的，越恐慌越好，然後她就會往你懷裏鑽。不管老陳說的對不對，我還是得試一下，然後選了兩張鬼片，一個愛情片。本來我想直接租個三級片什麽的回去，可是想到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得水到渠成，我還得維護我正人君子的形象，就沒有幹那種事兒。
回去的時候順道買了一些蘋果、梨、香蕉之類的。然後拎著這些東西上了樓，我上去之後，看到屋子裏沒有人，還有些奇怪，我四處張望，沒有？
她去哪兒去了？
我放下東西，然後站在窗邊看外麵看了看，外麵還在下雨，應該不會出去了吧？實在沒理由。我正在胡思亂想，聽到洗手間的門打開了，然後她看了我一眼說：“我正洗頭發，要不你幫我？”
老天，她對我倒真的很放心啊。
同時我也有一些興奮，看來葉小琳真沒把我當外人啊。我說：“還以為你出去了呢？嚇了我一跳。”我也進到洗手間裏，然後打開淋浴的噴頭，打開液化氣，試了一下水溫，然後對著她的頭噴下去。
我說：“你們這邊住宿條件比我們那邊要好多了，至少每個房間都有衛生間。”
她低著頭，一邊用手搓洗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說：“你們那邊沒有嗎？”
我說：“隻有一樓有。七八個人共用，晚上還得排隊。”
我一邊衝水給她，看到她白白的脖子，心裏了陣衝動。哎，葉小琳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難怪人家說重慶這個地方出美女，此言的確不虛。我的手很想上去撫摸一下她的頭，可是沒有經過她的允許，雖然心裏胡思亂思，可是手上卻沒有行動，也許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思想大於行動的人。
也改不了啦。
她歪過頭來看著我笑了一下，一瞬間我的心仿佛有一種要被擊穿的感覺，她笑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想起了一個詞：笑靨如花。
我說：“要不要我幫你抓一下？”
她說：“好啊。”
我的手輕輕地在她的秀發上撫摸，這是一種關於愛情的撫摸。我的手故意先放在她脖子的位置，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潔白嬌嫩的肌膚。哎，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到底是什麽感覺呢？我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總之讓我有一點點衝動，一點點顫栗。此時此刻，我隻想把她抱在懷裏。
大約洗了半個小時，然後她拿起毛巾一邊擦幹自己的頭發，一邊拿了一個電吹風，讓我給她吹頭發。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實在很難想像此情此景，我相信葉小琳對我的好感已經又進了一步，這多少讓我心生安慰。雖然我跟小月沒有得到手，可是照目前這個情形發展，似乎極有可能先一步搞定葉小琳。
也是，葉小琳畢竟還沒有男朋友，而且看她清純的樣子，實在是沒有過戀愛經曆，這樣單純的女孩子跟範小月那種已經和男友一起同居的女人當然是沒法比的。範小月可能更加富於心計，而且對於男人似乎懂得更多，而葉小琳呢？她如此單純，讓你產生憐愛，甚至不忍心去傷害她。
可是我偏偏要去惹她。與愛情無關。
吹頭發的時候，她問我：“你租的什麽碟子？”
我說：“兩個恐慌片，一個言情的。”
她說：“你怎麽租恐怖片，我最害怕啦。”
我說：“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嘛。”
她坐好，坐在**，旁邊還有一個椅子是留給我坐的。我先給她削好一個蘋果，又拿出話梅遞給她，然後去放影碟。
她嘴裏一邊吃蘋果一邊看著我說：“你想的還蠻周到的嘛，以前一定這樣哄過別的女孩子吧？”
我說：“沒有。”
她說：“沒有，我才不信呢？沒有，你這麽老練。”
我笑了下，繼續去找哪一個是播放鍵，假裝沒事一樣，其實在觀察她對我的反應，雖然葉小琳這樣說，可是似乎也隻是開個玩笑，並沒有較真的意思。老實說我以前在大學裏也談過一個女友，是我上一屆的一個師姐，人長得非常漂亮。
別人找女朋友都是跟師妹什麽的談，而班上唯有我，找了一個高一屆的師姐，不過師姐確實姿色出眾，而且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我。
可是隻談了兩年，然後她先畢業走了，回到大連去了。後來聽說嫁到日本去了，這件事想起來就讓我心痛，我一想到那麽漂亮的女孩子以後要跟委瑣的日本男人一起睡，心裏就覺得特別難過。
不過，跟師姐在一起的兩年裏，倒讓我從一個純情的小男生，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或者我這麽說有些過份，我也算不上什麽真正的男人，無非是有過一些性經驗，然後思想下流，好色。嗬嗬，現在很少有人像我這麽坦誠了。
恐慌電影果然很恐慌，大約看了十來分鍾就看到嚇人的鏡頭，女鬼出現了，還有陰森恐怖的背景音樂。
突然，有一個人抓住我的手，我嚇了一跳，當時正投入地看片，那種緊張的氣氛下，一下子被一個人抓住了。然後我才注意到原來是葉小琳被嚇的抓住我的手。我把臉向左麵調過去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在轉過頭來。
她說：“好嚇人啊，我都不敢看了。”
我說：“嗬嗬，有那麽恐怖嗎？”
當時的天氣因為下雨，所以整個天空也顯得陰沉沉的，屋子裏也有一種陰暗的氣氛，最要命的是我們的屋子還關著燈，窗外陰沉沉的，不時還有打雷的聲音。這倒正和鬼片裏的氣氛相符合。
我的手被她抓住，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雖然緊張的鏡頭已經過去了，她並沒有鬆開的意思。我也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過了一會兒她試圖把手從我兩手中間抽開，我還是緊緊的握住，沒有鬆開的意思，而且我根本沒有看她一眼，我假裝在盯著電視屏幕，我知道她在看著我，可是我還是假裝無事一樣。
她沒有再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我握著。
她的手細細滑滑，我雖然還在假裝看電視，可是心完全不在電視上。一邊撫摸著她的手一邊想著如何進入下一步。
是時候該行動了。
雖然電視開著，我坐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坐在床沿上，她的手還握在我的手裏，她看了我一眼說：“你幹嗎？”
不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在笑，麵帶笑容。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鼓勵，至少她對我還是有好感的，否則不會麵帶笑容，也許，她正想著我主動呢？這樣一想，我覺得此時此刻完全沒必要再說什麽，隻要行動。
西方有一句諺語：一個行動勝過一打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