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內心欲望
二樓客廳裏坐著看電視的同事們本來還在一起有說有笑，一看到我們一起進屋，一下子靜了下來。
我突然意識到，又讓人家誤會了，本來是在門口遇上的，可是這會兒一起上樓去，搞得好像我們一起出去，玩到現在才回來。
我注意到這人群裏沒有張勇，這讓我心裏好受一點，我知道張勇這個人最愛說些不三不四的閑話，不定會傳成什麽樣，至於別人，好像沒那麽無聊。
我也坐了下來，坐在二樓的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實在無聊。我不太喜歡看電視，覺得這簡直是浪費生命，我這會兒隻想去範小月的宿舍，抱著她，或者跟她好好解釋一下。
範小月進了宿舍就把自己的房間的門關著，我知道廖洪海是已經離開了，她屋子裏沒別人，本來想好的，今天晚上廖洪海不在，我可以好好安慰一下範小月，沒想到她現在居然跟我置氣。
我坐了一會兒就起身準備上樓，回自己的宿舍，同事程海濤說：“不看了？”
我點了點頭，向他笑了一下說：“你們繼續看吧。”
我回到自己宿舍其實也沒什麽事可做，就拿起放在床頭的一本小說月報翻看起來，心裏想的是也許今天晚上範小月還會上來找我，如果她不上來，我也可以晚點去找她，當然，得等到二樓那幫看電視的無聊的家夥離開才行。
可是這天晚上什麽事也沒發生，我我等到很晚，大約有十一點鍾，範小月也沒有上來，後來我想我應該主動一點，就打電話給範小月，先是她不接電話，又發短信給她，她也不回。
再打電話居然已經關機了。
這著實讓我生氣，可是也無計可施。我已經洗完滿澡了，躺在**想起從前跟範小月在一起的一些細節：每一次範小月的男朋友走後，她就會主動來找我，而且一來先幹一件事，親熱。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喜歡詢問關於她男朋友的一些細節，我這樣做的確不太地道，搞別人的女朋友本身就是極端無恥的作法，而且還詢問一些細節，更是無恥中的無恥。可是當時也沒想這麽多，而且範小月似乎也很喜歡。
後來我想：去你媽的，裝什麽淑女啊。
有好長一段時間，我沒再去找範小月，在公司裏遇到也隻是互相點點頭，在網上也不會再聊天。
本來我想主動一點兒，頭兩次還主動跟她說話，可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也就算了。同時也不明白她為什麽就會生那麽大的氣？至於嗎？到現在我還沒弄懂當時範小月是如何想的？
後來我分析也許她一方麵出軌，一方麵還受著道德的遣責，當然這指的是一個人內心的自責，於是就找一個借口幹脆不跟我再說話了。
日子當然就在稀裏糊塗中混，我跟葉小琳的關係似乎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我說的進一步指的是上床這件事。
關於上床這件事我也要說一下，這還得一個氣氛，本來我以為有機會可以上了她，可是後來卻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有時候明明看著快到到手的果實就放在眼前，可是就是夠不著。
我得承認，我泡妞的手段還是比較欠缺的。
謝青青也沒主動打電話跟我聯係，可是我相信有緣的人一定會再一次相遇，果然有一天晚上，我下班後沒有直接回去，去了新華書店去看書。
新華書店離我們公司也不遠，而我這個人沒有別的愛好，倒還是很喜歡逛書店，雖然學的是自動化專業，可是似乎對於看書倒似有一種更純粹的愛好。
我站在外國文學的那一排書架旁邊，當我轉過身去，發現一個人的側麵很像謝青青，我細細的端祥，果然是她。她正拿著一本厚厚的《追憶似水年華》的下冊在看，看得很是投入，我站在她身後好久，她居然也沒有發現。
我悄悄地說：“謝青青。”
好回過頭來，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了好幾種變化，先是驚訝，接著是歡喜，然後是假裝鎮定。
她說：“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說：“是啊，出來逛一下書店。”
站在書店裏說話也不方便，她放下手中的書，有些不舍。似乎很想買，可是價錢似乎有些貴，這本上下冊的《追憶似水年華》，我倒是買了有，就放在我的宿舍，六十八塊錢。
謝青青說：“我真的很想買，可是又太貴了。”
我說：“我有，你可以拿去看。”
我們一起站在書店裏聊天也不方便，我注意到由於我們的大聲說話，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已經有人在看我們了。
我說：“出去聊吧，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沒素質。”
“找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聊吧。”站在新華書店門口，我對謝青青說。
“好的，我也想跟你好好聊下。”
“好長時間沒見，還真有些想你了。”我們找了一家小飯店坐了下來，胡亂點了幾個菜，重要的是跟你一起吃飯的那個人。我才不在乎吃什麽呢。
謝青青笑了一下。
她說：“今天怎麽沒女朋友在一起？”
“其實也不算女朋友，隻不過是普通同事而已。”
“嗬嗬，我看幾天不見，你倒是變啦。”
“我變了嗎？我倒沒注意到。”
我們還叫了一些啤酒，我本來對喝酒這個東西也不是特別介意，不過隨口問了一句：“要不要來點酒？”
我的印象裏女孩子一般是不喝酒的，可是我忘記了，謝青青早就不是那個從前會臉紅的高中女生，而是一個記者了，經常也會一起應酬喝那麽一些。
謝青青說：“那就來點吧。”
有時候喝下點酒也的確是有好處的，至少對於我來說就是如此，本來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可是借著酒罩著臉，很多話也可以說出來了。
酒是男人膽啊。這麽說好象顯得我有那麽一些膽小，事實也的確如此。
我說：“青青，那天我回去之後一直在想你。這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又會在東莞見到你，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很有緣份。”
謝青青青也有點喝高了，她臉也紅紅的，更添幾分嬌豔的姿色，就像人下誘人的紅蘋果，讓我直想上去咬一口。
“真的嗎？我有這麽大的魅力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嗎？那天見到你之後，我就老想著從前我們讀高中時的一些事，想起來心裏就不平靜，可是又沒有勇氣打電話給你。”
“你這麽真誠，我也不能裝假，老實說我也在想以前的事，可是我一想，你又有了女朋友，心裏就覺得沒底。”
“我以為我還像從前一樣是單相思了，看來這回不是了。”
謝青青笑了，她把手伸了過來，握住我的手。她說：“你從前也不是單相思，那個時候我也是喜歡你的。”
“真的嗎？我可是今天才知道，你知道那會我才十五六歲，讓人家知道我暗戀你，好沒麵子。”
謝青青說：“那個時候我也是沒勇氣跟你說明，我後來還給你寫過一封信，跟你說明這個事，可是你一直沒回信。”
我說：“是嗎？我可是從來沒收到過，什麽時候？”
“高二分班以後。”
“真的沒收到，你知道我們讀書那會老師老愛拆學生的信，可能是被班主任給拆了。現在我知道，也不算晚。”
“是不算晚。”我又喝了一口酒，心裏一陣狂跳，我突然想到葉小琳，她曾經叫我不要跟謝青青一起約會，可是這會我們卻還在一起吃飯。也是怪，葉小琳居然也沒有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在幹什麽。
“回去吧，你也喝了不少酒了。”
我把謝青青扶著出了餐館，站在外麵的夜色裏，謝青青軟綿綿地倒在我的懷裏，她好像真的喝醉了一樣。
“你醒醒吧，要不，我送你回去。”我拍了拍謝青青的臉。
謝青青張開了眼睛，笑著說：“我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說著還自己試著走了幾步，可是身體搖晃著，隨時可能倒下去。我趕緊上前去扶住她，她倒在我的懷裏，胸前某個軟綿綿的部位剛好抵在我的肩上。
我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厲害。
一輛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我扶著謝青青上了去。還好，她還算記得自己的住處，對我說了地址，我又轉述給出租車司機。
我開始還想的是如果實在不行，把謝青青送到自己的宿舍去，可是又怕會被範小月發現，你知道我跟範小月目前正處於情感冷淡期。
我第一次感覺到住在公司的宿舍真是十分不方便。
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手機短信來了，我打開一看，是葉小琳發給我的。她在短信裏說：“在幹嗎？睡了嗎？”
我把手機調到震動，然後放回到衣兜裏。葉小琳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晚上臨睡前還得跟我手機聊一通手機短信，才能睡得著。我如果不回信息還真不行，可是這會兒又和謝青青在一起。
謝青青說：“怎麽不回信息？”
“沒事，不用回。”說完我們看著前麵的路，一邊聽著出租車裏的放的音樂，沒有說話，我心裏有些奇怪，不知道謝青青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後來我跟謝青青接觸久了，知道她真實的酒量，才知道那天喝的酒實在不算太多，她是沒理由醉的。
我付了十五元的車費，下了出租車，謝青青還是軟綿綿地倒在我懷裏，我看到出租車司機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我。
我一手扶著謝青青，突然我明白了出租車司機目光的含意，人家肯定把我們當成那種人了。
真他媽的讓人氣餒，我有一種十分泄氣的感覺。
“你住幾樓。”
“四樓。”
我從謝青青的衣兜裏拿出鑰匙開門，手無意中碰到她的肌膚，盡管有一種心跳的感覺，可是內心的欲望已經完全沒有了。我送她回來完全是出於一種朋友的義務，我可不想讓人把我看成那種人。
謝青青住著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女孩子果然不一樣，看得出來她還是很熱愛生活的一個人。
我說：“你這擺設還挺講究的。”
她臉紅紅的，不知道是酒醉的結果還是害羞，或者還是別的什麽。她看著我，我卻把眼睛低過去，不敢接觸她的眼神。
我承認我有些膽小。
她說：“你先坐一下，先看電視，我去洗個澡。”
“好。”
我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謝青青已經進了浴室，我聽著浴到裏傳來的淋浴的水聲，心裏有些矛盾，任何有著正常智商的人都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麽。
我到底要不要？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是葉小琳打來的，我沒回短信給她，她把電話也打過來了。
葉小琳說：“在幹嗎？怎麽不回短信我。”
“看電視呢？沒看到手機，馬上就給你回信息。”
我也這也不算說謊，我也的確在看電視，不過不在自己宿舍裏，而在另一個女孩子的住處。同時心裏一驚，有時候自己也很奇怪，這女人直覺就是很奇怪，偏偏這個時候她打電話過來。
“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我能出什麽事，沒事，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嘛，人家要跟你聊聊天。”
“嗬嗬，你說嘛，我聽著呢。”
我一邊說一邊走出了謝青青的房子，站在門口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想著謝青青進浴室那回眸的一笑，心裏還真有點不舍得。來日方長，以後還有的是機會，這樣一想，就把門碰上了，然後下了樓。
走在夜風中的路上，風吹過來，我頭腦冷靜了不少。我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麽大的毅力，不禁為自己道德上的進步感到驕傲。
我不知道謝青青會怎麽想，當她從浴室裏出來，看到客廳裏我已經不坐在沙發上，電視上還放著時，她會不會瞧不起我呢？
“我請你吃雪糕。”
一個傍晚，我和謝青青一起一家超市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來，我們都已經吃過晚飯了，不過她約我過來我也沒理由拒絕。
我說：“一個雪糕才多少錢啊，最多兩三塊錢。”
“那可不一定，有一種雪糕，哈根達斯，五十塊錢一根。”
我們坐的桌子上擺放著謝青青剛從超市裏購得一些零食，署片、瓜子、可樂、雪糕、話梅什麽的。
我們四周也坐著一些吃喝的男女，遠處還有人老年人在跳舞，音樂放得很響。都是熱愛生活的人啊。
謝青青說：“那天你為什麽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
“把你送回家了，我不回去我怕控製不住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
“什麽是該做事？什麽是不該做的事？”謝青青注視著我。
我強作鎮定：“就是酒能亂性，我怕奪去了你的貞操。”
“你以為我還是處女啊，我早讓人奪去了。”
盡管我有思想準備，我聽到謝青青如此坦誠地講出來還是大吃一驚。但是謝青青的表情看不出一點不好意思，到底是時間啊，從前那個害羞的女生謝青青哪兒去了？
“你是不是有些意外。”
“相當意外。”我說，“更意外的是你這種坦誠的態度，倒讓我這個男人有些自慚形穢，汗一個先。”
“以前讀大學時，有一個研究生追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有老婆的，已婚男人，我知道後就跟他分手了，雖然他打算跟他老婆離婚，可是我還是堅決跟他分手了。”
“哦，你愛他嗎？”
“當然愛，後來知道他有老婆，還是有一種惡心的感覺，你說世界上怎麽盡是這種男人，明明有老婆，卻還要那麽花。”
“男人的本性，人都是貪婪的。”
說完這話，我也有些慚愧，雖然我還沒結婚，可是一來跟範小月搞得不清不楚，而且葉小琳又是這樣，現在又跟謝青青坐在這裏談論別人，其實想到自己也不過是這付嘴臉。
我臉紅了。
謝青青說：“我可沒說你啊，你可別多想。”
“我沒多想，不過我也不比別人好到哪裏去。”
“現在你們報社就沒有青年才俊追你？”我吃完雪糕又繼續喝可樂。
“我說沒有你信嗎？”
“那倒是。”我笑。
“你動作還是蠻熟練的嘛。”在青青的宿舍裏，我們熟練地接吻，我熟練地解開她的文胸。
我說：“我也是不處男。”
“早看出來了，看來這些年你也沒閑著，我記得那會你還是很清純的。”青青一邊脫光自己的衣服，一邊跟說。
“都是社會這個大染缸，我也變壞了。”
“嗬嗬，我記得那會兒你還記日記，現在還有這習慣嗎？”
“沒有了，早不記了，高三以後就沒再記了，我也沒打算成為作家，記日記也沒必要。”
“還是應該記，也是對生活的一個交待嘛。”
“今天回去一定記，把今天跟你的這事記下來，留給曆史，留給後人研究。”
謝青青咯咯笑了起來：“你真以為你是名人啊，曆史還研究你。”
我們各自很快脫光了自己的衣服，抱在一起。好長一段時間跟範小月已經沒那麽事了，我也差不多快要憋壞了，我們都有一些**澎湃。
完事之後，我有一情緒敗壞的感覺。謝青青表現的似乎讓我不敢認識了一樣，她也坐了起來，並且還拿出一隻摩爾煙，自己給自己點燃了。
“要不要來一支？”他問我。
“不了。”
我第一次發現青青還有抽煙的習慣，老實說我是一個傳統的男人，對女人抽煙這種做派還是有些不習慣。
“女人抽煙還是不好，以後盡量別抽。”
“以前心裏煩，就學會了，我抽得少，比較節製。”
我站在地上找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謝青青一邊吸著煙一邊看著，眼睛也是斜著我：“怎麽？這麽早就要回去了？今晚不回去不行嗎？”
“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是回去吧。”
“我說你到底怕什麽？留在我這裏過一夜你會死啊？”
“不是，我覺得不太好。”我已經把衣服完全穿好了，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或者我本身的問題，總會在這些時候會有一種慌亂的感覺。謝青青也變得有些陌生，讓我有些不認識的感覺。
“真走啊？”
“真走。”
“你等一會兒，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這種情緒論是從何而來，或者是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