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發動群眾,鞏固政權

再後來的幾天,劉蛋兒利用工作閑暇或晚上睡覺前的時間,又陸續向工友們聊起了紅軍最近幾天的新鮮事情:“聽說進軍高台之前,紅軍一位姓董的軍長曾下過一道極為嚴肅的口頭令:進城後,老百姓沒有起床開門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入民宅;不準拿群眾一針一線;不準殺害俘虜,搜俘虜要包。部隊占領高台縣城的當夜,露宿街頭,不入民宅。天亮後,群眾看到這種情景,深受感動。有的趕快給紅軍燒水,有的拉著紅軍戰士到家中取暖,有的生火做飯給紅軍吃。人心都是肉長的,群眾也會想,這樣冷的天氣,夜間待在外麵如何受得了?紅軍寧可受凍也不打擾我們,多好的一群人啊!這樣的人不信任,那我們就有些不盡人情了”。

“紅軍占領高台城後,趕快加固城牆,修複防禦工事,占據製高點。第二天,搞了一個隆重的入城儀式,全城百姓們都打掃了街道、院落的衛生,掛紅旗,粘貼標語,扛著歡迎紅軍的彩字橫幅,全城百姓喜氣洋洋。熱鬧的像過年一樣。進城儀式完後開了幾次會,把高台民團團長、團副,國民黨黨部主任,首先叫來訓話,這些人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囂張了。把幾個家財殷實的地主富豪都叫了去開會,要求他們把浮財拿出來支援革命,抗擊日本侵略者,要讓廣大的勞動人民都要有飯吃,都要有衣穿。他們主張人人平等,再不能搞人剝削人,人壓迫人的那一套了,他們在撫彝縣、高台縣分別成立了蘇維埃人民政府。”這幾天劉蛋兒成了窯工的中心,知道的真多,窯工們都圍著他轉,向他問這問那的。

“他們動員和支持貧苦人民成立農會,動員當地的青壯年加入紅軍,充實和壯大自己的隊伍,組建紅色政權,共同革命,共同打擊日本侵略者。有了兩個縣城做根據地,能盡快補充兵員,沒有棉衣和軍裝的就在縣城的商鋪購買解決。對幾個地主大戶,則直接要求他們拿出錢財、皮毛、布匹、糧食、食鹽等等的物品來支援革命。”劉蛋兒繼續說,窯工們在靜靜地聽。

“有些地主大戶哭窮喊冤的不願拿,紅軍就采取強硬一些的辦法迫使他們就範。當然,大戶內也有開明人士,他們對貧苦人民比較仁慈和同情,支持社會變革,支持紅軍的抗日主張,主動拿出錢物來支持紅軍,還把紅軍請到他們家裏住。”

有一天,紅軍組織群眾到高台縣文廟廣場召開了一次群眾大會,紅軍有兩位叫董軍長、楊主任的領導分別講了話。“紅軍鬧革命是為了中國的徹底解放,我們曆經千辛萬苦,為的是勞動人民能徹底翻身,所以我們要打土豪、分田地,讓全天下的窮人有飯吃……馬匪和國民黨反動派是人民的敵人,共產黨和紅軍才是人民的真正救星。”

紅軍號召群眾組織起來鬧革命,求解放,在大會上批鬥了典型的五六個地主惡霸,分了他們儲藏的糧食,發給本縣的貧苦人民,還封了他們的當鋪。城內的牆壁上貼滿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到紅軍中去”、“馬匪是人民的敵人”、“紅軍是人民的親兄弟”等等的宣傳標語。還組建了當地青壯年參加的抗日義勇軍。

一時間,高台人民興高采烈,喜氣洋洋,揚眉吐氣。唱起了自編的山歌,感謝共產黨和紅軍的恩情:

“太陽出來泛紅霞,

黑河流水翻浪花。

高台來了共產黨,

人民分糧喜洋洋。

打土豪,除惡霸,

勞動果實回到家。

說起紅軍共產黨,

是咱親人永不忘。”

其實,煤窯上窯工說紅軍占領撫彝、高台城的事,那是聽聞,他們沒有親身經曆。趙寶堂連長作為紅軍的一員,他是親身經曆著,參加者,他的活動更實際。那幾天,趙寶堂他們一直駐紮在撫彝縣城,他們的任務就是寫宣傳標語,散發傳單,宣傳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主張,招募新兵,訓練新兵,協助建立蘇維埃政權。這是古浪戰役以來少有的勝利和寧靜,他們過了十多天的安穩日子。看看趙連長寫的標語:

紅軍是工農自己的隊伍

隻有蘇維埃才能就中國

農民起來打土豪分田地

打倒賣國的國民黨

國民黨說他抗日,為什麽把東三省讓給日本

動員起來,實現耕者有其田

又招募了十幾個新兵,趙連長心情格外高興,他親自跑到訓練場地指導新兵訓練。幾個新兵動作做得不到位,趙連長不厭其煩的反複糾正和示範著。新兵做匍匐前行時頭抬得高了,屁股坐的高了。趙連長說:“不行,看我的。”說完親自示範起來,果然做的很標準。

做登高訓練時,幾個新兵沒翻越木製障礙物。趙連長說“速度不夠,沒使勁,看我的。”說完,一個健步跑,手腳並用,幾個步子就翻過了障礙物。

訓練隊形時,幾個新兵步子走得不整齊,趙連長也過去一邊個人示範,一邊讓新兵多練習。

一個村子召集村民大會,趙連長做為紅軍代表被請去講話,趙連長起初推辭,說自己文化水平低,不會發言,不知道說啥,後來連部文書給他找來了一本學習資料,找了一段適合大會上發言,趙連長不再為難了,喜形於色,在大會上念起來:“現階段地主嚴重阻礙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進步,地主階級是地主製經濟下的主要剝削階級,也是封建社會主要的統治階級。地主階級和農民階級的矛盾是當今社會的主要矛盾,我們共產黨對待地主采取的政策主要是消滅。繼《井岡山土地法》之後,1929年毛澤東製定了《興國土地法》,其中規定將沒收一切土地改為沒收一切公共土地及地主階級的土地。同時,還製定了土地革命中的階級路線和土地分配方法:堅定地依靠貧農、雇農,聯合中農,限製富農,保護中小工商業者,消滅地主階級。以鄉為單位,按人口平均土地,在原來耕地的基礎上,實行抽多補少,抽肥減瘦。這是我們中國共產黨在中國曆史上第一個製定的可以付諸實施的比較完整的土地革命綱領和路線,有利於調動廣大貧苦農民的積極性。當然,地主階級中也有關心人民疾苦、不克扣貧苦人民的、支持共產黨紅軍的、支持社會變革和發展的、我們要作為合作聯盟對象,和別的地主階級區別對待……。”

趙連長他們還配合地方工作人員建立各級蘇維埃政權,維護地方治安,執行警戒任務,執勤巡邏,杜絕敵特分子混入。負責運輸及糧食物資的安全。

趙連長他們幫助地方工作人員共同抵製頑固勢力的反共活動,對縣城、農村中的不法地主、劣紳和舊政府的一批公職人員收容管訓,對他們進行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教育,視其悔改認罪態度,分別做出不同的處理。同時,對少數平日作惡多端、民憤極大的地方惡霸、地痞流氓進行懲處,為民除害,穩定了民心和地方治安,震懾了反動勢力,抑製了反革命的囂張氣焰,大振了人民政權的聲威。

……

那幾天,撫彝、高台縣的農民們很開心,煤窯上的窯工們也很開心。仿佛紅軍的勝利就是他們自己的勝利。他們盤算著紅軍這樣的好政策對他們以後的生活將發生怎樣的改變。

“嗯,這樣好!這樣才真正實現了耕者有其田。”袁家寶說。

“以後人與人都是平等的,就沒有現在這樣大的貧富差距了。”吳有糧說。

“大家都有了土地,以後都各種各的地,不需要再給地主幹長工了。”袁家寶說。

“地主的地分了,也就沒有現在這樣多的地了,也就沒有多少糧食了。”吳有糧說。

“那我們以後還需要叫財主、叫東家嗎?”有人問。

“都和我們一樣了,當然不需要了!”有人回答。

“可地主、財主都願意接受嗎?”孟學儒接著說:“目前國民黨馬家隊的實力還很大,紅色政權處於包圍之中,能不能長期存在下去還說不準哩。”

又是一個讓人難於預測的話題,大家聽著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睡覺前,大家又聽了一陣子《薛仁貴東征寶卷》,大家才意猶未盡的慢慢睡去。

仁貴生巧計,黑夜用兵丁。

漢馬城打開,功勞是別人。

仁貴說,大老爺,細聽根源;小人倒,有一計,沒有施上。

你看那,城緊閉,沒有消息;每日裏,免戰牌,高掛杆上。

倒不如,早些兒,生個巧計;把這城,打破了,再打前關。

每一夜,四城門,殺聲不斷;汗馬城,破它個,一馬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