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路的選擇
倉無二想念他偉岸而高大的身軀，為倉無二遮風擋雨的毅力，孤獨前行的勇氣。
可是這一切都沒了。
倉無二的生命也隨之結束了吧。
倉無二閉上眼，做著倉無二生命的倒計時。
一秒、兩秒、三秒。
怎麽回事，難道倉無二沒有死嗎？
倉無二張開雙眼，卻看到倉無二正在賓館的前台，時間是十二點。
倉無二的眼前是那個男人，那個倉無二剛才如此相信的父親。
可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呢？
「父親？」
倉無二帶著疑問說出了這兩個字。
他穿著很舊的衣服，破洞毛氈的邊緣，泛起暗紅而粗糙的油光。
倉無二看不清他的臉，直到他抬頭。
冷峻的臉龐上，勾起一絲詭譎的笑。
背後的麻袋裏，傳出了無數人的哭泣聲，而現在聽起來更像歎息。
「看來，你還是選擇相信倉無二了。」
他張狂地笑著，合不攏嘴地笑著。
倉無二這時才想到，倉無二有一個親身父親，他對倉無二很好，從沒離開過倉無二，倉無二很信任他。
倉無二發現倉無二的身軀逐漸融化，萎縮，靈魂逐漸幹枯。
倉無二想起來了一切，今天是倉無二遇見那個男人的第一天。
一個最普通的秋天。
而在交房的時候，倉無二隻不過和他的雙眼對視了三秒鍾。
倉無二就真切的把它當成了最信任的人，甚至當成了父親。
那個男人緩緩蹲下身，取下麻袋。
他是如此有耐心的等著倉無二的身體，等它結晶成為一株羽毛。
倉無二不明白，倉無二不過在自己光怪陸離的幻覺裏，稍微有了一絲貪戀。
存在過一些毀信廢忠、崇飾惡言的想法。
卻在三秒後，變成一隻醜陋猙獰的窮奇。
永遠的為自己的貪婪，付出難以估量的代價。
倉無二的生命。
回憶結束了。
現在，隻有孤獨的絕望，深深的絕望。
這一切，都要拜那個男人所賜。
那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窮奇。
夢醒來。
天還是那片天，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微風習習，和風送暖。
秋日上午的陽光是最好的，沒有夏日的毒辣，沒有冬日的嚴寒。
但是，在陽光中，倉無二再也感覺不到溫暖。
他的靈魂，從內部開始腐爛。
這個腐爛的過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而是永恒。
無盡的永恒。
一個女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出現在倉無二的麵前。
她穿著一件短袖格子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最外麵是一件紅色的薄外套，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麵。
她的年紀應該不會比倉無二小，但是她的打扮，就如同她的衣著一樣，顯得十分的老氣。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雙眼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波瀾，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悲傷之中。
她站在那裏，昂著頭，望著天空，一動不動。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龐是那麽的蒼白，但是她望著天空的眼神，卻是那麽的清澈，那麽的深邃。
她的臉龐是那麽的清秀，但是她的眼神，卻是那麽的空洞，那麽的茫然。
“喂，你怎麽還不醒啊？”
女孩看著還在發呆的倉無二說到。
“你是誰？
我在哪裏？”
倉無二從地上站了起來，抓住了女孩的手臂。
“你在我的夢裏，你不是在我的夢裏嗎？”
女孩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倉無二。
“夢？
你是說我還沒有睡醒？
還有，你剛才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倉無二有些懵逼。
“你的夢，就是我的夢，懂了嗎？”
女孩一臉鄙視的看著倉無二。
“等等，你先別著急否定，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這裏是哪裏？”
倉無二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就出現的女孩說到。
“這裏是我的世界。”
女孩淡淡的回答到。
“你是誰？”
“我？
我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夢裏？”
“昨天你死掉了，我不想你就這樣死掉，所以，我就把你的靈魂帶到這裏來了。”
女孩平淡的說到。
“我死了？
我是說我的身體怎麽了？”
倉無二有些懵逼，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這個女孩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孟婆？
但是，這個孟婆的語氣為什麽有點不對勁啊。
“你的身體已經死了，現在是我在用你的身體。”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還有，你剛才說的，我的身體已經死了，那麽，我現在是在哪裏？
陰間嗎？
不對，如果我已經死了的話，我應該在醫院啊，怎麽會在這個鬼地方。”
“你還沒有死，你隻是在我的夢裏。”
女孩平淡的說到。
“在你的夢裏？
那我現在應該怎麽做？
難道讓你把我送到醫院嗎？
就算是你把我送到醫院，我現在也應該是個死人啊，你有辦法讓我活過來嗎？”
倉無二感到有些無奈和痛苦。
“我沒有辦法讓你活過來，但是，我可以讓你活下去，而且，還可以讓你強大起來，讓你變得越來越強，強大到可以把我從這個世界中抹去。”
女孩平淡的說到。
抹去？
什麽意思？
這個女孩莫非是白無常？
但是，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麽白無常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不要否定我說的話，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也沒有閻王，如果我貿然將你的靈魂從這個世界上抹去，那麽，我就會灰飛煙滅，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女孩平淡的看著倉無二。
“那我應該怎麽做？”
“現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幫得上你的人，已經完全的滅絕了，所以，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條路，就是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把我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你可以試一試，第二條路，就是繼續留在我的身邊，等我覺醒之後，我會把你送到另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世界，你可以在那個世界裏，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你自己選一條吧。”
倉無二有些猶豫，想走第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