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夜空灑滿了星星
葉遠方冷笑著看著猶豫的張樹新：“怎麽，大情聖，編不出來了吧？你還有多少個女孩，我們不知道的呢？”
張樹新抬起頭，想解釋。葉遠方已經猛地提起桌子上的紅酒瓶，往他頭上砸來。。。
落入他視線裏的，是葉遠方猙獰的表情，所有人驚訝的表情。
有鹹鹹的味道順著臉頰流下來，張樹新腦袋裏轟鳴著像是八十年代火車啟動的聲音。
是要死了麽？
那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他也想知道呢？
那祁夏又算什麽呢？
他喜歡的到底是誰呢？
真的是一開始看見很緊張，後來能夠好好相處，當她受傷會緊張，那就是愛麽？
還是祁夏。。那個總是讓他心疼的女孩？
看來他到死也想不通這個問題了。。
可是為什麽就要死了他還感覺不到痛呢？
KTV包廂安靜了。沒有了其他聲音。
最後看見的畫麵是所有人向自己奔來的驚恐的表情。
張樹新的眼前一黑。。。
當世界安靜起來。他的腦海裏浮現的是祁夏的臉，竟如此清晰、
女生失控的尖叫聲把他從黑暗中拉回來。。
所有的痛苦那一刹那襲來。。。
是張朵新！
那一刹所有人都看見他回光返照一樣衝出門外。。。
酒吧的男男女女看著這個滿臉是血的人不要命似的衝了出去。。。。
這是兄妹間的心電感應麽？
才會這麽遠都聽得見。
跑到酒吧門口，張樹新的頭已經撕裂般的難受了。
可是，麵前的場景像慢電影版地掠過。。。
他親看見，祁夏失落地走在路中間，沒有注意到開來的汽車。。。
疾馳的汽車刹車已經來不及了。。。
還好，似乎是沒有撞到，汽車司機探出個頭來罵了兩句就走了“怎麽走路的啊，沒長眼睛麽？”
張樹新已經趕到祁夏身邊，死死抱住她。
她在哭。
為什麽呢？
“張樹新。。。血。。。”
這是他聽見最後的聲音，來自祁夏。
根據主角不死定律。張樹新沒死。
醒來的時候是在S市醫院。
祁夏已經被送回M市了。
據說是受到很大刺激所以要緊急手術。
張樹新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來後他說他要去M市。
家人死活不肯。
於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
纏著繃帶穿著病號服的他從二樓跳了下去。。。
祁東沒有預想的激動。他沒有罵他，反倒安慰他說：“隻是比預想地早一點開始手術而已。”
祁夏一直出於昏迷狀態、張樹新懊悔地說：“我也是太擔心了，不然怎麽會那樣出現在她麵前，一定嚇到她了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手術門關上了。。。
他們在門外等了很久很久，手心全部是汗。
醫生出來了。點了點頭，說：“手術很成功。”
“真的嗎、？”張樹新已經興奮地不能自抑了。
醫生攔住他：“病人有叮囑過，不相見任何人。”
張樹新隻好靠著牆，看著祁夏被推出來。
卻無能為力。
其實。。。她活著就足夠了。
這幾天奔波勞累精神極度緊張。。。
祁夏沒事後，張樹新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祁夏已經不見了。
祁東說：“她轉去韓國醫院了。爸爸幫她聯係的醫院，我們父母最近都在那裏工作，所以，那樣方便一點。”
陽雅說：“張樹新，你別太緊張了，她不會有事的。隻是治療，不要很久。”
陽雅說著倒了一杯開水過來，可是她看起來似乎有什麽瞞著。
張樹新懷疑地說：“祁夏真的沒事？”
陽雅的手一抖，開水落到手上。
杯子掉到地上。
祁東跑過去，捧住她的手，吹著氣，說：“疼麽？”
陽雅迅速地收回手，說：“沒事。我沒事。。。”
這場景似曾相識，張樹新想起那天在家，其實陽雅受傷時衝上去的不隻有他，祁東其實也衝了上去。
張樹新突然徹悟了般，看著他們兩個，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他說：“你們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那我也就可以早點跟祁夏說清楚了。”
陽雅趕緊解釋：“樹，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祁東說：“你還要瞞他多久？”
祁東回過頭，看著張樹新，說：“我喜歡陽雅，一開始就是，可是一直沒有表白。也多虧了你，我才知道她喜歡我。不然我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
張樹新低著頭，說：“一開始陽雅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你對麽？覺得張朵新作為你的前女友在你走後絲毫沒有感到悲痛，所以。。才想從我這下手，想讓她嚐嚐失去最愛的痛苦？”
張樹新抬起頭，繼續說：“你們還來得及，那我呢？我是不是已經晚了，祁夏在哪裏？可以告訴我麽？”
祁東看著他，說：“我也不知道。”
祁夏躲了起來，跟她媽媽一起。躲到韓國去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張樹新回到S市，等那個叫做祁夏的女孩。
開始每天都上線。。。
等那個灰色頭像跳動起來。。。
等有一天登錄遊戲。
跟往常一樣遊走在萬年雪山，
打開組隊列表。
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二人隊伍名。
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在山脊的斷橋上看一輩子的雪。
點擊申請入組。
係統提示。已加入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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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朵新在醫院照顧張樹新。
葉遠方的父母帶她來醫院道歉。
葉遠方來到病床邊，說：“張樹新，對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他看了一眼張朵新，說“誰知道，小暖會為了拒絕我，編這種理由啊。”
張朵新削著蘋果，沒有說話。
葉遠方繼續說：“小暖，我也是因為太喜歡你了。。。”
“夠了。”張朵新放下水果刀，說，“我能理解你。”
張朵新看了一眼張樹新，還是那樣目光呆滯。
於是那個夜晚，她決定坦白。
夜空灑滿了星星。
張朵新輕輕躺在病床邊。
“哥哥，雖然你不說話，可是我知道你在聽。”她的聲音小小的，“其實。。。你不必為那件事自責的。。。祁夏不是被你害死的，是我。我不想你們在一起，我騙她，說你喜歡陽雅，我說陽雅住我們家是因為你們要同居。所以，她才會那麽傷心。”
“因為傷心，才會那樣的走在馬路上，最終受驚，對不起，哥，雖然我很早前就認識她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心髒病，我隻是想，你看上去很喜歡她，我不想你跟她在一起。其實我，已經知道陽雅和祁東學長的事了。所以。。。我很擔心，你不喜歡陽雅了，卻去喜歡祁夏。”
張樹新的胸口一陣抽痛。
第二天。S市第一醫院。
病床邊醒來的林暖發現病床已經空了。
手機裏有一個短信。
“我不是一個很負責的哥哥，告訴爸爸媽媽，我會想你們。”
機場候機室。張樹新的手機在手上轉了兩圈，抽出SIM卡。
飛機就要起飛了。他把Sim卡丟到垃圾桶裏，提起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