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果病好了
再蹲近一點點。。
伸出手,把她散在額前的碎發弄到耳後。
被她的皮膚的溫度驚到。
好像是被一片鋒利的冰塊割到心髒。
對她的痛惜鮮血般從左心房迸發出來。
想給她擁抱,想給她溫暖。
他靠近她,默默低下頭,帶著對這份愛的虔誠。
吻上她。
祁夏的嘴唇很冰涼。那一刹她的身體抖了一下。然後被這個突然的吻驚醒。
放大的瞳孔,說不出恐懼還是驚訝的眼神。。
或者還有那麽一點點小期待吧。
張樹新跪在床沿,抱住她,把她拖到懷裏,試圖再吻上去。。。
祁夏的手壓在他的胸口上,用力把他推開,他趔趄著撞到背後的牆上。。。
她縮成一團,捂住胸口,似乎很痛苦。
她抬起頭來看他,張樹新這看見她的淚水不斷地落下來。。。
難道是發病了?
張樹新拆開行李箱,找出藥,遞過去。
不斷說著對不起。。。
到最後,看著痛苦的祁夏,他的眼淚也不爭氣掉了下來。
原來,她於他,已如此重要。
祁夏的臉色很蒼白,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她的手指觸碰著他的臉,聲音弱弱的,說:“帶我出去玩啊。”
張樹新說:“你都這樣了,乖乖休息好麽?”
祁夏抓住他的手,很認真地說:“我怕以後沒有機會跟你在一起了。”
“怎麽會?請不要這樣說。”張樹新說這眼淚就稀裏嘩啦的掉。
祁夏看著他,說:“有時候,我希望我能一直這樣生病下去,那你就會一直陪著我。會為我哭。會為我笑,甚至你罵我笨蛋,我都開心一整天。。。”
“就算是每一次接觸都會心跳加速,每一次心跳心髒都會痛個不停,可是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就算是生病。”祁夏說著,“如果病好了,你就會毫不猶豫地回到陽雅姐姐那裏吧,我也沒有理由自私的留下你了。可是那樣的話,我的心,會不會從此忘記跳動呢?”
原來那天的話她都的聽見了。。
張樹新想解釋,她先說話了:“張樹新,我想問你,你有沒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呢?剛剛。。。是因為你喜歡我麽?”
張樹新欲言又止,腦袋裏亂成一團。
手機響起來。
執子之手說包廂已經訂好了。
執子之手說:“現在方便麽?要不要來網吧玩玩,我請你們上網怎麽樣?”
張樹新說:“現在不方便。。。我。。。”
祁夏搶過手機,說:“在哪裏。我們去。”
掛了電話,祁夏看著他,很自然地笑了:“我沒事啦,你帶我去玩啊,我想看看執子之手帥不帥!”
她在前麵走,張樹新跟在後麵。上了出租車,她報了地名,坐在前麵。
她故作輕鬆,卻不知道,張樹新可以從前麵的後視鏡裏看到她背對著他那種失望的表情。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處了吧。
他怎麽能告訴她,他已經答應了陽雅。
三天後的手術,
如果成功,他就把一切坦白。然後離開。
如果失敗。。。他看了她一眼,
如果失敗,這個女孩就要從我的生命消失,我真的無所謂麽?
到站了,祁夏跑下車,蹲下捂住胸口。
張樹新給了錢,跑下去,蹲在她旁邊,說:“真的不要緊麽?我們去醫院吧。”
她固執的把張樹新推開,跟他保持一段距離,說:“我沒事的,執子之手在裏麵等我們吧。?”
張樹新跟著她,猜不到她的表情。
喧鬧的網吧隔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一個長得很帥氣的男生看見他們來了,衝他們招手。
看來這個比張樹新大一點的男生就是執子之手了。
他說:“Hey,你們是臣卜木曹和祁夏吧?我就跟別人打賭,你們是情侶的。”
說完,拍了一下旁邊的男生的胸口,說:“錢呢?你還說不是,現在輸了吧?”
旁邊的男生很是不情願地掏出錢,然後看了他們一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是情侶麽?”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祁夏說:“祁夏!我是那個鬼泣,獄的舞步。你還記得我麽?我你都不喜歡,怎麽可能喜歡那個臥槽啊?那個臥槽那麽猥瑣,你喜歡他那一點啊?”
這得有多大仇啊。。當著麵罵人。。。
處於一個男人的尊嚴,就算這個什麽獄的舞步的看起來是比他高比他帥比他有錢,
他還是很勇敢地打算把祁夏拖回來【。。。】然後走開。。。
張樹新剛碰到祁夏的手,祁夏抬起頭,反握住他,抬頭對那個獄的舞步說:“我喜歡他的名字,我喜歡他愛一個人可以那麽執著,我喜歡他帶我刷圖忍耐我的任性,我喜歡他裝作很冷漠其實心底很善良,我喜歡他為我哭,我喜歡他為我笑,我喜歡他罵我時的那種寵溺,我喜歡他說帶我走的那種堅定。。。”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就這麽看著獄的舞步滔滔不絕地說著。。。幾乎引起了全網吧的圍觀。
她牽著張樹新的左手,張樹新隻好用右手去點她的背:“你不要說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獄的舞步明顯被說傻了。。。
周圍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了。。。。
路人甲:“這男的也真是的,不喜歡你就不喜歡嘛,一看就知道是總逼著這女孩說不喜歡的理由。找虐。”
路人乙:“我見過被甩的,沒見過,被甩的這麽徹底的,真可憐。。。”
路人丁:“真可憐啊有沒有那個美女有同情心的撿回去算了。。。”
。。。。。。
張樹新低下頭。。最好不要有人認得他。
獄的舞步抱著旁邊另一個男生,說:“我知道了,你叫她別說了,我要哭了。。。”
執子之手抹了一把汗。
說:“我們進包廂吧。。有什麽話進去再說。”
張樹新推了下祁夏,把她牽進去了。
執子之手說:“離晚上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先上會網吧。”
張樹新說:“這網吧我經常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做網管,好巧哦。”
執子之手這樣看了他一眼(#())說:“這個包廂你也經常來,上次還把我們的鼠標給扯斷了。”
張樹新這樣看了執子之手一眼(#())打太極:“嗬嗬,是麽?不記得了哈。。你記錯了吧。。我們那麽熟我就不用賠了吧。。。”
其他人這樣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我們再說什麽。。。但是感覺很內涵的樣子。
張樹新坐在沙發上,想起葉遠園那個小孩,登上了QQ,叫他晚上來見一麵祁夏,給他機會澄清他年少時(其實現在也就是一小破孩。。。)犯下的錯。
張樹新說完後,想跟祁夏說句話,看著她,卻隻看到她冷漠的側臉。
她上了遊戲。沒有說要組隊,隻是一個人在遊戲裏到處走走。
張樹新不不知道要不要主動找她說話,呆呆地看著屏幕,不知怎麽的,就來到了山脊。
一個人在斷橋上站了很久很久,站到掉線。
再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似乎沒有一點起伏。
在刷布萬加。看著滿屏幕的怪卻沒有動,被活活弄死才按複活。
張樹新握住了鼠標,想了很久。打開郵件箱。
臣卜木曹的話變成數據傳送到旁邊的祁夏郵箱裏。
祁夏癡癡地打開郵箱,眼前一亮,不過沒有看他。
郵件的內容是。
——“祁夏,我也愛你。你有多愛,我就有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