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約架
“喲,這不大舅子麽,我正愁找不著你,沒想到你自個兒送上門來了。”胡霸天雙手插兜,一副挑逗的神情。
跟師父告別完,剛想離開,正好跟從ktv戲耍回來的胡大少擦了個肩。隻見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保鏢,胡霸天一開口,那幾個保鏢迅速上前將阿文圍了起來。
“看在思雨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勸你妹妹從了我,否則今日就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胡霸天說著將嘴裏的香煙狠甩在地上,用腳碾碎。
阿文輕笑一聲,左手已經去摸懷裏的冷鋼匕首,看來今天是不能好好離開這了。
胡大少身後的幾個保鏢都是練家子,還有一兩個是雇傭兵出身,他們個個彪悍,隻待胡霸天一聲令下就要將阿文打成肉醬。
“都住手!大少爺,給老朽個麵子,讓他走吧。”胖叔帶著三分火氣擋在他們中間,像一座山一樣。
胖叔是胡霸天他爹胡誌遠身邊的人,平時大家都得給他三分麵。
“哼,小子,算你走運,今天看在胖叔的麵子上,饒你一命。”
“哦。”阿文不屑一顧,轉身便走。
“等等,三天後,西城郊外我跟你一決生死,要是不來,別怪我直接帶人去你家。”
胡霸天說話很豪橫,但忽然又帶著調笑似的拐了個彎。“去你家幹什麽好呢,不如強搶民女……”
“我說過,你早就是死人了。本來我今兒就不想留你,但看在前輩的麵子上,讓你多活三天。”阿文冷冷說了一句,便轉身。
……
阿文中專畢業後就從舅舅家搬了出來,舅舅簡單幫他裝修了一下姥爺留下的老房子,從此阿文就住在西城小區了。
西城區的位置靠近郊外,說是小區那不過是在破城裏的一個村兒而已,也算有田有地有水牛,那的房都是木屋、平房,條件簡陋。
同樣西城郊外,這一塊區域也是警署管不到的地方,屬於三不管。
此刻西城小區村長王大錘家裏,正在安裝新空調,一家人是其樂融融。
王大錘今年已經60高壽,平時靠著貪汙土地款,克扣政府修橋鋪路補助,終於成為全村唯一個住上3層小樓的人。
大家見了他,隻敢背地裏說閑話,從來不敢當麵指責。你要是老老實實上供,他說不定隻貪你一半,你要敢當麵罵他,他把你全家的土地補助全貪了,一分不發。
並且王二狗、馬三壯,這倆二流混混也被王大錘收入麾下。還組成了民兵小隊,專門負責全村治安,說白了就是王大錘怕人家上門找他麻煩
這倆二流子墨水沒屁點兒,平常就在大隊人模狗樣的算算賬,主要是算,還有哪家哪戶還能少發點補助,多貪一點是一點。
“咳咳、、咳咳!……怎麽開車的,你瞎呀!”這時村委會門口一看大門的,被一輛勞斯萊斯飛馳卷起的灰塵給嗆了個半死,怒罵道。
來這輛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胡霸天,他身穿一身黑夾克,戴著黑墨鏡。
隨行的還有他幾個保鏢,保鏢手裏有的掂著雞蛋,有的掂著一箱牛奶,還有的墊著八寶粥。
他們今天的打扮很親民。
“嗯?你剛說誰瞎?”一個彪悍保鏢立馬拽住那守門的,拽著那小子的脖領子把他提溜在半空中。
“原來是胡大少,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饒命饒命啊。”
胡霸天不屑一顧天擺擺手,保鏢才鬆開那人的脖領,“行了,趕緊給你們村長說,我在居委會等他,有好事。”
“是是是,胡大少爺請進,小的這就去通報。”
片刻,王大錘就屁顛屁顛的來了,剛進門對著胡霸天就是一頓亂誇。
“少拍馬屁,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個好事兒,市裏傳來消息,政府馬上要在西城區拆遷修路。”
“啥?有這好事兒,真是感謝胡大少,我一定提前準備,這回咱又能撈一筆。”王大錘一聽來了興致。
“胡大少放心,等到時候錢下來了,我一定把第1份孝敬給您。”
“算你老小子有孝心,不過這點小錢我還不在乎,你自己留著就行。”
“這回可不像往常,上頭查到嚴,專門派出督查小組來了,你就不要直接克扣了,到時候省得再查到我。”胡大少把抽完的雪茄,用腳攆在地上說。
“啊,那咱咋辦,萬一查到咱就麻煩了。”王大錘摸著禿頂。
“別急,你按我說的做,我把你錢賺的盆滿缽滿,還讓別人查不到。”胡霸天輕笑一聲。
“你這幾天趕緊準備一筆錢,不管怎樣,先把靠近西城郊區的幾乎人家的房都給買了。
最多一戶花20多萬,這樣一來房產就是你的了,等到時候政府拆遷補助下來,一套房至少補助50萬,當然這50萬也就順理成章的補給你了。”
胡霸天吐出一口煙氣,又說道,“賺多賺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王大錘聽到這話,樂開了花,要這麽算下來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能成千萬富翁。這一回可是要發大財了。
“多謝胡大少指點,以後但凡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您吱吱聲,水裏火裏,老朽肝腦塗地。”
“不用以後,我現在就有一個事兒,還得請你出麵。”
“你們村有一個人叫鄭小文,他妹妹叫鄭思雨,我聽說他們家的房也在西城郊區,怕也是受到這次拆遷補助的人家,對是不對。”胡霸天終於說出了此行目的。
“嗯,好像是有這麽個人,沒錯,沒錯。”王大錘摸了摸小白胡,答道。
“別人家發多少錢,你給多給少我不管,但是他們家你記住了,無論什麽辦法,這筆拆遷款絕不能發給他們。”
“要是他們問,你就說,他們這房是危房,拆遷不予補助,記住沒,我已經跟督查小組的人打好招呼了。
他們說直接克扣這麽多人的拆遷補助肯定出問題,但隻克扣他一戶的,隻要把錢發到村長手裏,他們一概不管。”
胡霸天拍了拍王大錘的光頭頂,“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
王大錘好歹也60高壽,也算是個老人,此刻卻得給20多歲的胡霸天點頭哈腰,像孫子一樣。
……
下午5點半,妹妹思雨一人帶著小孩已經下班回家了。
可到家門口一看卻發現,自己家的牆倒了一半,兩根木頭柱子也被撞折了。
不光是院牆,連屋子也沒能幸免,直接被人拆了一半,露出半邊屋子,就連大鐵門也被大卡車撞壞了。
“媽媽、媽媽,這是哪呀……”小外甥說著不成熟的話。
“都是假的,這世界都是假的。”思雨本就精神有些失常,直接愣在原地……
呆呆的在這看了兩三個小時後,她認命了。
思雨開始找找破磚木頭,看能不能把牆頭先擋住。
要不怎麽睡覺?
一間屋子被人撞掉半拉,就等於是四麵牆直接給撞成三麵了,晚上睡覺吃飯都被鄰居看著,這像什麽話。
阿文這呢,他找了一天工作,人家都說他學曆太低,有搬磚的工作要他,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去搬磚了。
有幾份銷售的工作要他,可底薪隻有300,掙多掙少要提成,他從來沒幹過銷售,況且300塊錢也太少了,也就拒絕了……
轉眼時間六點半了,總得吃飯,阿文隻好又花錢買了幾個包子回家。
結果他到家一看見這場麵也愣住了,天有些暗,思雨渾身是土,嘴裏一邊說著“假的,都是假的……”一邊使勁拉著一根大圓木。
小外甥則是在地上玩泥巴,自己玩煩了,就拿笑一笑拿起泥塊朝思雨的腦袋投去。
“啊!”思雨被土塊投中清醒了一下,感覺自己脖子髒了,惡狠狠地朝兒子撇了一眼,下一秒小外甥就呆住了,心裏充滿恐懼。
“幹什麽呢,怎麽往媽媽投土塊,一邊玩去。”阿文批評了他一句。
“哇哇……媽媽,壞人要打我……”小外甥頓時大哭跑向妹妹,思雨又收起怨氣,忙把他抱起來。
小外甥今年兩歲了,但還沒有名字,沒有戶口,屬於黑戶。
本來思雨妹妹想給他起名,姓胡,但阿文不同意,要姓胡的話,就不讓他住在這間屋子。又說姓鄭,阿文還是不同意,說惡霸的孩子怎麽能跟我們一個姓。
他爸爸胡霸天,更是有12個老婆,花天酒地,酒吧、KTV、夜總會,除此之外還犯下數樁血案,都是殺害普通百姓有的是為了跟洋人交朋友殺的,有的是自己貪贓枉法被告,所以殺人滅口。
胡霸天根本不在乎小孩,他隻貪戀妹妹思雨的美色,要他給孩子一點關愛是不可能的。
沒有出生證明沒有戶口,在誰家住被查出來都有麻煩的。好在最終沒有起名字,阿文這才同意讓他住在這。
畢竟阿文的母親是被霸王集團所害,也就跟胡霸天脫不了關係。現在的工作、處境、房子,還有妹妹的身子也都讓胡霸天穿了小鞋,受他欺壓。
還得養他的小孩,憑什麽?
這間破木房本就是姥爺留給阿文一個人的,隻是給他自己一個人的。
並且阿文與妹妹之間關係一點也不好,很早就有深仇大恨,是一輩子也解不開的那種。
能讓妹妹住就不錯了,平常還補助給她點錢,現在能讓小外甥住在這已經是仁至義盡。
“先吃飯,房子……明天找人來蓋。”阿文把買的包子遞給妹妹,沒在多說其他的。
……
推開門,燈還能開,屋裏瞬間有了光亮。
好在阿文回來了,思雨才有了主心骨,沒有父母,家裏從小一直都是哥哥說了算的,哥哥就是她的父母吧。
“哎……肯定又是胡霸天。”阿文躺在**,右麵的牆是被汽車撞塌的,是一堆破磚爛瓦,要是再往遠處一瞧,就能看到遠處幾公裏土道上稀鬆的大車滴滴滴地拉貨。
好在這人煙稀少,就他們這麽兩三戶,對付著也能睡一晚。
“鐺鐺,小文在麽……我可進來了。”剛想睡覺,可外麵就傳來了村長王大錘的聲音。
聽到聲音小外甥很害怕,以為是鬼,身子抖抖縮縮的,思雨給他蓋好被子。
“誰呀,進來吧。”
“哎呦,小文哪,你這是得罪了誰呀。下午我就聽見有挖掘機的聲,十幾個小夥子氣勢洶洶就砸呀,嚇得人家鄰居都不敢出門。”村長王大錘給掂來了十塊錢的雞蛋,就放在桌子上。
“我這當村長的也惹不起這些黑社會,隻能說是多多照應,這個雞蛋就補補身子吧。”王大錘說起話來真是臉不紅,氣不喘。
那十幾個小夥子還有挖掘機,都他麽是他王大錘跟胡霸天請來的,這老狗賊,現在還裝好人。
“那個小文呐,你看你這房都這樣了,作為村長也得表示表示,多多照顧,不能放棄每一個村民呀。”
“小文呐我知道你最近缺錢,這樣吧我給你5萬塊錢,你把這房賣給我算了。”王大錘忽然苦口婆心,故作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