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滅門慘案

對於小女巡肖彤彤的質疑,許洛並不打算爭辯,左右看了看,忽然問道

“你們有沒有眼鏡?”

“哦,有。你要用麽?”

張隊聽罷就摘下了自己的眼鏡遞了上去。

“我說的是墨鏡,不是老花鏡。”

許洛瞥了一眼張隊的手裏,居然是一副連眼鏡腿都快掉了的老花鏡。

“咳咳……”

張隊有些不高興,但也隻是咳嗽了幾聲。

我剛四十歲,你他媽才戴老花鏡呢!

“用我的吧,我倒要看你要玩什麽花樣,要不我就白找你了!”

氣鼓鼓的肖彤彤掏出了自己的墨鏡。

她拿出用粉色的盒子裝的墨鏡,盒子上麵貼了很多可愛的貼紙。

然而刑修從小女巡手中接過墨鏡之後卻隻是看了一眼就抓在手裏,根本就沒打算用。

“你這個人怎麽這個樣子啊?你要墨鏡我也借給你了,你又不用!”

“噓……”

然而許洛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閉上眼睛,是自己處於半睡半醒的奇異狀態。

片刻後,許洛拿起墨鏡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許洛不是不想光明正大的觀察罪犯的整個犯罪經過。

而是看到這麽血腥的犯罪現場,和門口那一家三口的可怖模樣。

許洛實在不敢想象接下來他會看到怎樣的血腥場麵。

有個防護,是最好的……

還想再爭辯幾句的肖彤彤目光落在許洛臉上,看到許洛此時的狀態頓時花容失色……

張隊也一臉吃驚,這是催眠?

催眠不都催眠別人麽,怎麽也把自己催眠了啊?

感覺到許洛的奇異狀態,二人都不敢言語,害怕打斷了許洛。

許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他眼中的世界變得模糊了起來。

當然,世界是黑色的。

突然,許洛看到了一個穿著深色校服的背影,孤獨的站在一座公寓房間的門口。

而那背影所麵對的房間門牌號……赫然就是三人剛剛踏入的302!

如果除去封條和祭祀之物,和他們剛才在門口看到模一樣。

“這是三十八中的校服,是這家男主人教書的學校。”

巡捕房去了學校把還在上課的黃文帶走了。

班裏的同學乃至老師都覺得很訝異,因為這是黃文被當眾帶走的第二次了。

在眾多人的唏噓和議論聲中黃文的臉上依然展現不出任何一絲驚慌,鎮靜自若。

他進了審訊室問的第一句話便是:“為什麽又要把我找來?”

學校裏的教導主任在辦公室裏同張隊說著黃文如何如何乖巧,成績如何如何優異,甚至還用自己的名譽為黃文做擔保。

張隊遞給教導主任一杯水,示意道:“您先別著急,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張隊可不能為黃文做擔保,他隻能處於一個中立的階段。

教導主任叭叭累了也就坐了下來,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似的道:“剛失去了一個好老師,難道連好學生都有問題了嗎?”

聲音雖小,但這句話張隊也聽到了。

張隊坐到教導主任的身邊,寬慰似的語氣:“等結果吧,別太早下定論。”

審訊室裏。

“找你來做點筆錄。”巡捕陳曄道。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他都不覺得這個品學兼優的學生是一個凶手。

“上次不是才做過筆錄嗎?”黃文問道。

陳曄挑眉:“印象這麽深刻?”

“當然。”黃文說道:“那畢竟是我第一次進局子做筆錄。”

“既然你這麽熟悉的話,我也就不廢話了。”坐在陳曄身邊的另一個巡捕房文良道:“你那虎口上的傷哪來的?”

“我上次來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了,這是被我家狗咬到的,況且當時我還出示了疫苗接種證。”黃文道。

“你撒謊,那是你師母咬的。”

黃文的話音剛落,便從門外衝進來了一個女巡捕房,美目瞪著黃文,這人正是肖彤彤。

肖彤彤在監察室裏看著陳曄和文良審問黃文,覺得進度太慢就想著自己來審問。

黃文麵不改色,目光轉向肖彤彤:“我師母為什麽要咬我?”

“你殺了她,所以才被她咬。”肖彤彤道。

“肖巡長的推理很精彩。”黃文的語氣突然戲謔了起來,“那肖巡長有什麽證據指控我嗎?”

“我……”前一秒還在洋洋得意的肖彤彤,此時卻說不出話來了,她確實沒有證據,可那個自稱偵探的家夥也沒有給自己證據啊。

“肖巡長,麻煩你出去,不要影響我們審訊。”文良黑著臉道。或許別人怕肖彤彤的父親,但他可不怕。

“你!”肖彤彤很生氣但自知理虧,便也不說什麽就出去了。

肖彤彤走後,陳曄和文良繼續審問黃文。

回到監察室之後,看到許洛坐在一旁喝著熱茶便沒由來的生氣,一屁股坐到了許洛的對麵,瞪著許洛:“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許洛把茶杯放下後,雙手交叉立在雙膝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你猜?”

“你,老不正經。”肖彤彤白了一眼許洛。

見許洛起身,又問道:“你幹嘛去。”

許洛理了理衣物道:“差不多是時候到我出場了。”側頭看了一眼監控裏的黃文便走出了監察室。

就那兩個人的進度和辦事能力,十年都別想偵破案件。

“等等我。”肖彤彤也跟了出去。

“你虎口上的疤呢?為什麽不見了?”陳曄道,他現在猜出了三分之一。

“不想留下疤痕,所以買了消除疤痕的藥塗了。”黃文說道。

這一切說的井井有條,好似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正是如此,才會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不想留下疤痕是因為那是唯一能指控你的證據。”審訊室的門突然再次被打開,許洛走了進來。

不知怎的,黃文此時突然察覺到一絲心慌,但他仍然麵不改色:“我家狗咬的傷口,怎麽就成了指控我的證據了?”

“少年,勸你不要再信口雌黃,我什麽都看得見。”許洛走到黃文的麵前,雙手撐著桌子道:“你以為這一切設計的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

黃文笑了一下道:“這位先生,你既然說漏洞百出,那就請你指教。”

文良皺了皺眉,剛想說點什麽,身旁的陳曄卻讓他不要吱聲,文良隻好不說話。

許洛盯著黃文毫無波瀾的雙眼,許久才離開,他道:“你偽裝的很好,就連殺人的時候也是。”

黃文的眼睫毛微顫了一下。

許洛道,“你作案後本來處理的很幹淨,可是虎口上,卻留下了你師母的牙印。為了能擺清關係,你特地去接種了狂犬病疫苗,即使這樣也還是會使你夜長夢多。”

“狗咬到的而已,而且我已經去接種了狂犬病疫苗,這有什麽夜長夢多的。”黃文道。

“既然你說那是被狗咬到的,又為什麽這麽著急的就去買了祛疤的藥?”許洛說著便將一張購票丟到了黃文的麵前。

上麵明碼標價著一隻去疤的藥膏的價格,更是交代清楚了日期。這購票上麵的日期竟是了死者一家被害的第二天的日期。

距離現在也不過才幾天的時間。

肖彤彤站在門口,有點傻眼的意思,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時候去弄的這張購票。

“一張我購物的票據罷了,又能怎麽樣?”黃文道。

“你喜歡你的老師。”許洛突然道。

“額。”黃文眼睛睜大了一些,隨後又恢複了平靜,他道:“當然喜歡,他是我的恩師。”

“我的意思是你對他有非分之想。”許洛解釋了一下。

肖彤彤當即有種當頭一棒的感覺,連帶著陳曄和文良也是如此。這家夥推理的些什麽呀?

“我……”黃文有點措手不及,他當即又道:“你別胡說。”

但是許洛才不聽呢,也不管周圍人什麽表情,他繼續說道:“你喜歡他,但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得不到他,所以就想殺了他,為了這個……你準備了很久,每天對著鏡子做同樣的表情,讓自己不漏出破綻。”

“我沒有。”他爭辯了一句。

黃文的眼神開始躲閃,是心虛的表現。

這時候許洛讓所有人都出去,肖彤彤想留下卻奈何被許洛的眼神給擊敗不得已便出來了。

肖彤彤還想去監察室看,沒想到監察室裏什麽也看不到了,就連聲音也是。

許洛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也不知怎的,文良和陳曄進去的時候,黃文已經主動對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許洛站在窗邊,看著過路的行人。

為了一個不能言說隱晦的感情嗎?他想。

“你是有超能力嗎?你是怎麽搞定那麽難搞的一個人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甜美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原來是肖彤彤。

聞言,許洛微微一笑,“你覺得有,那就是有。”

繼而,他又道:“記得把酬勞打到我賬戶上。”

“財迷!不會忘了你的。”肖彤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