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龍進入金鑾殿,按照記憶中的禮節,雙膝下跪磕頭行禮。

金鑾殿威嚴端莊,皇帝高坐龍椅,霸氣側漏。

“平身。”

“謝主隆恩。”

唐龍起身,滿朝文武紛紛投來審視的目光,似乎想要把唐龍看穿一般。

唐龍也感受到了眾人淩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環視一圈,當目光落在侯德海身上的時候,他毫不在意規矩,直言不諱道:“侯叔叔,你也在呢?”

唐龍竟然一點規矩都不講,來到侯德海身邊就開始套近乎。

“侯叔叔,你怎麽一直在發抖呢,不是感冒發燒了吧,要不請禦醫給你看看?”

這給侯德海氣的呀,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了,你還跟我套近乎,你是想害死我呀。

一咬牙一跺腳。

“唐龍,金鑾殿上,聖上麵前休要胡鬧!”

他本意是想在皇帝麵前表現一下,跟唐龍撇清關係的,可看在皇帝眼中,就是長輩在告誡小輩規矩,果然關係匪淺。

皇帝板著臉問:“唐龍,朕問你,這首登高,可是你的詩作?”

唐龍趕忙拱手回稟。

“沒錯,這首詩做,的確是微臣剛才所作。”

“大膽!”

文官們突然群起而攻之,紛紛對唐龍口誅筆伐。

“你無功名在身,就是一階草民,怎敢自稱微臣!”

“陛下,請治唐龍僭越之罪!”

“陛下,唐龍還有欺君之嫌,微臣請命,把唐龍關起來,秋後在審。”

這都什麽跟什麽,唐龍剛說一句話,就讓這幫人雞蛋挑骨頭,上綱上線的還要將他關起來。

找茬是吧?

唐龍大步流星上前,拱手道:“家父唐闊,乃是先帝親封的護國大將軍,柱石公侯,世襲罔替。”

“我乃唐家唯一的兒子,理應世襲爵位,我既然是朝廷未來的公侯繼承人,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稱微臣有錯嗎?”

“就算我現在無功名在身,也未繼承爵位,可我是皇帝的子民,陛下愛民如子,我待陛下猶如家父,既為人臣,又為人子,我向陛下俯首稱臣,有何不妥?”

“各位,你們不會在挑撥離間,認為我唐家有不臣之心吧?”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首先,誰也沒想到唐龍反應能這麽快,能說會道,而且還不怯場。

其次,他這番話說下來,有理有據,不但表達了對陛下的忠心,還拍了皇帝的馬屁,甚至還反將一軍。

這要是還敢繼續這個話題,那就真是自找沒趣了。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唐龍這般大義凜然的拍馬屁,皇帝煩躁的內心也一掃而空,冷漠的臉色也多了幾分喜悅,隻是稍縱即逝。

“唐龍初來乍到,一時說錯話而已,無妨。”

皇帝都發話打圓場了,臣子們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唐龍,繼續剛才的話題。”

“《登高》既然是你的大作,也就證明你有些文采。”

“正好科舉在即,你又有心報效朝廷,朕特例,允許你今年參加科考。”

“前提是你要當著朕的麵,以及文武百官的麵,寫出一篇千古流芳的文章,不能比登高差才行。”

文官隊伍的最前方,太師突然幽幽開口道:“天下文采盡文章,就算你會寫詩,也不一定會寫文章,就算你能寫文章,也不一定寫得好。”

“畢竟,你這黃口小兒,狗肉上不了席麵,怎能登堂入仕。”

唐龍再次被針對,他不急不緩,雲淡風輕的說道:“不就是寫文章麽,小兒科,我是信手拈來。”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們,瞬間議論紛紛。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竟敢在皇上麵前大言不慚。”

“就是鎮國將軍本人親自在場,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

侯德海趕緊也怒喝道:“唐龍,你竟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放肆,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侯德海急著定罪,也讓不少八麵玲瓏的文臣,瞬間聞到信號。

“沒錯,如果你寫不出,一篇讓大家滿意的文章,你在金鑾殿之上,對聖上大不敬,此罪當斬,你可知罪。”

聲討定罪之聲此起彼伏,不把唐龍關起來誓不罷休。

唐龍卻絲毫不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若寫不出來任憑處置,絕無二話,我若能寫出流芳百世的文章,又當如何?”

全場口誅筆伐停止,集體看向皇上,這種豪賭還需聖上定奪,臣子可不敢僭越妄言。

皇帝本來陰沉的臉色豁然開朗。

“你若能寫出讓朕滿意的文章,朕就答應你,在你科舉之後,不管中不中舉,都封你個一官半職,讓你為朝堂效力。”

唐龍拱手道:“君無戲言,臣……草民接旨。”

皇帝接著吩咐道:“筆墨伺候。”

滿朝文武齊齊上前,親眼見證唐龍寫文章。

他意氣風發的落座,閉上眼睛思索一番,想要一鳴驚人,讓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隻有一篇文章能做到。

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穩操勝券,胸有成竹,提筆就寫。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滿朝文武看見這第一句開場白,實在是太過常見。

侯德海直接放言,諷刺道:“平平無奇,不值一提。”

滿朝文武隨便一人,曾經都是科舉及第,金榜題名的大文人,什麽好文章他們沒見過,唐龍這開頭一眼便知,不咋地。

就憑唐龍的這第一句,大家在心裏就已經給唐龍定性。

沽名釣譽,欺世盜名。

可接下來,局麵就有點不受控了。

任誰都想不到,每一句都是傳世經典,單拿出來足以流傳千古。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謔!

全場安靜,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包括侯德海。

他本來準備好說辭,還想諷刺唐龍,可看見第二句問世,他居然黔驢技窮,諷刺的話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嚨裏,瞪著眼睛,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眾人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唐龍。

怎麽回事?

他一個武將出身,還真的會寫文章?

此時此刻,就連太師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這麽精彩的對仗,這超綱的用詞,他窮其一生鑽研也寫不出來,可唐龍竟然能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