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閨閣謀殺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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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各地府衙設有孔目房，用以掌呈覆糾正本案文書之事，行政區域內的戶籍清冊也多存於此。

李曖跟著那送官印的三人三馬尋到開封府衙所在地之後，便悄悄撤了。她在府衙附近找了個客棧，點了羊肉炕饃搭配杏仁茶，美美的飽餐了一頓，又小憩了幾個時辰，一直等到夜深人靜，才換上夜行服，躍入開封府衙。

李曖潛入開封府衙，首要目標就是開封府的孔目房，徐嬤嬤告訴她，她父皇在大宋的私生子生於端拱九年，那麽她隻要查到端拱五年期間所有出生的嬰兒，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她哥哥。孔目房與政事堂相隔不遠，李曖不得不格外小心，在一排排文書檔案櫃尋找戶籍清冊，喃喃自語道：“開封府出生的人口在這呢，端拱六年、七年、八年。。。咦？端拱九年的呢？”

李曖的指尖在一本本戶籍清冊上劃過，她迅速翻開一冊書，嘩嘩翻起來，隻見那清冊獨獨少了端拱九年出生的人口名單，李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翻來覆去。那幾頁紙竟被人齊齊撕去！

李曖皺眉，暗暗叫苦：為什麽獨獨少了端拱九年的？難道有人也要找我哥哥？

這當口，隔壁政事堂傳來動靜，這動靜極細微，若不是練家子，很難聽得見。李曖天生骨骼清奇，異於常人，她自然聽得見，於是慌忙將書冊放回原位，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政事堂窗格裏燈火突然亮起來。李曖好奇心大起，心道，看來今晚開封府的賊不止我一個。

她舔開窗戶紙，貼上去偷窺裏頭的動靜。透著窗戶孔，李曖看見屋裏有個身著素色錦袍的人走到存放官印的櫃子邊，動手去揭封條。那人轉過身子，頭臉正好正對窗戶。

李曖看見他的臉，頓時瞳孔迅速擴張，低低驚呼了一聲：“耶律述！“

隻是這一短促的驚呼聲已經讓那人有所察覺，他大手一揮，數根梅花針穿過窗戶，直刺向李曖而來。李曖側身避過，自知已被發現，躲也躲不過，李曖幹脆破窗跳了進去。

李曖仗著藝高，向來直來直往，跳進房間之後，她扯下麵罩，瞪著王順德，嚷道：“耶律述，你怎麽在這裏？ ”

王順德的身子肉眼可見的顫了一顫，不過他很快恢複鎮定，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什麽人？膽敢私闖開封府！”

李曖一臉詫異，道：“你竟然忘了我？我要是被人打傷過，可是要記一輩子的！我是大夏的李曖，三年前遼國與大夏黃龍溝一戰，你被我一箭射穿了右手，後來在戰場上我就再也沒見過你。想起來了？”

王順德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掩上，轉身道：“你認錯人了，我是開封府判官王順德。我不知道你在什麽，更不知道什麽葉綠素？”

李曖雖然魯莽，可並不笨，她笑道：“既然我認錯了人，你怎麽不喚人來抓我呢？”

話音未落，她拉住王順德的手，一個反扣，將他牢牢扣在手裏。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起王順德右邊的袖子，掌心的劍傷赫然在目。

李曖咯咯一笑，道：“箭傷還在。哼！王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