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落至極
“晉南哥哥救我!”
如果你在的話。
江執瑜閉上雙眼,感覺到臉上微微的風在浮動。
“晉南哥哥,如果剛才是你的話,請出來現身吧!我現在非常需要你。”
她心裏默默祈禱著能有驚喜出現。
閉上眼睛的時候,你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這時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不僅時間過得慢,閉上眼,聽力也會變得異常敏銳。即使再細微的聲音、比如鼻翼間的呼吸,比如緊張的心跳,隻要它有,就一定能聽得見。
江執瑜深呼吸了好許多次,仔細聆聽著周圍一切可能有的聲響。
晉南哥哥會出現嗎?他會聽見到她的呼喚,然後像大英雄救美一樣挺身而出嗎?
如果是,那他的一定是飛身過來,來到她的身邊,甚至坐在她的馬背後麵,帶她離開!
江執瑜開始想入非非。
但好久,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
沒有聽見打鬧,沒有聽見爭執,一切都太安靜了。
是她太緊張了嗎?緊張到失去了專注力,隻聽得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而完全聽不見其他的。
這......不可能。
她放棄抵抗正好隨了韋一諾的意,如此大好機會他不可能視而不見,毫無行動。
怎麽會還這麽風平浪靜,毫無波瀾?
江執瑜忽然,睜開了雙眼。
她驀然醒悟,不是沒有動靜,而是動靜已經發生了完了!
她緊閉著雙眼,滿心幻想根本沒有察覺到!
她一睜開雙眼,驚訝之色迅速占領她細致小巧的臉。
“你……你們怎麽了……”
江執瑜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驚訝到,她張口,吃驚地問道。
韋一諾在她眼前,白欣也在她眼前。他們各自伸了一隻手,正做著要拉她下馬的動作。
但他們手剛伸出來,就被人定住了。
韋一諾表情猙獰,白欣的臉上也露出驚愕的神情,她也是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人偷襲吧,在被點住穴位的瞬間,她錯愕不已。
江執瑜一睜眼,見到兩座雕塑般一動不動的人兒驚訝之情可想而知。
會是誰呢?會是誰定住了他們呢?
江執瑜環顧了四周,壓根就沒有見到還有其他人影!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救了我為什麽又不肯現身?”她茫然地問四周。
但四周仿佛都靜止了一般,風奇怪地停了,草也奇怪地不動了,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就連非常想說話的韋一諾和白欣,此刻也隻能將手臂抬起在半空中不能放下。
他們的一雙黑亮的眼睛在時不時地轉動著。
“你們不能說話?”江執瑜發覺了,遲疑地問。
白欣眨了眨眼。
他們不僅不能動,還被點了啞穴!
江執瑜不會解穴,當然即使她會解穴,她也不能給他們解。
她隻對白欣道:“這下你相信不是我傷了他吧?”
“剛才我已經放手投降,眼睛也沒睜開,怎麽可能暗算你們這兩位高手?”
白欣動了動眉,似乎在問: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江執瑜同樣疑惑。
是誰救了她還不願意現身呢?
“難道我猜錯了,真的不是晉南哥哥嗎?”江執瑜低喃道。
她準備為這個神秘之人占上一卦,於是她從她的懷裏掏出她的寶貝魚牌。
而被點了穴不能動彈的白欣,則愣愣地看著她。
這麽大好機會她不逃跑在做什麽?手上抓著一打木牌在馬背上玩?
有意思?
她是不能理解執魚先生的舉動的,直到江執瑜抽出了三張魚型的木塊,高舉在半空中仔細地凝視。
她的神情凝重,認真細致,像拿著一件珍寶一樣,反複研究。
白欣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執魚先生”是這個意思!
她在拿魚牌算卦!算算剛才是誰點了他們穴!
白欣不禁對江執瑜刮目相看,看來世俗傳言執魚先生無所不知、算命賽神仙是真的!
她起初還隻以為是遇到了江湖騙子呢!
但韋一諾卻還是不屑的神情。他即使動不手不能奈江執瑜如何,可對於她的舉動,他打心眼裏還是看不上的
占卜算命他是不信,單是靠她這手裏幾塊魚牌,就將他堂下的弟子勸退了?什麽玩意!
等他手腳能行動了,一定先收拾了她手上的鬼玩意。
白欣和韋一諾的想法江執瑜置若罔聞,雖然兩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她。
被點穴位,有一個時辰的時辰動不了。這一個時辰,足夠江執瑜快馬奔馳,擺脫他們。
那暗中相助她的人想必也是這麽想的。
江執瑜看完三張牌,尋思著……尋思著……
到最後,她的心情忽然變得非常低落,眼色無光。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拉起馬繩,重新振作精神。
“我還有要事,先走了兩位。”江執瑜黯然地同他們告別。
喂!你別走啊!白欣心中高喊道。
白欣想要靠自己內力衝破桎梏,但完全是徒勞。點穴之人功力完全在她之上,像是算準了一樣,就是讓要江執瑜來去自如,不受限製。
江執瑜騎著白馬,行了幾步,像是聽見了白欣的呼喚,又折了回來。
“逢若崖下。”她望著白欣,輕啟朱唇。
什麽?白欣沒聽明白,眼裏盡是茫然。
“傅眀義在逢若崖下,你們想找他可以下去找他,如果他願意重新回春秋教的話。”
江執瑜還是將傅眀義的下落告訴了白欣,因為她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地想知道。
說完,江執瑜不再言語,心情沉重地使勁登了登馬肚子。
“駕!”
她揚起長鞭,馳騁而去。
“駕!”
馬兒馬兒,快帶我去青門!
她要搞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麽!
剛才那三張魚牌她全神貫注、無比認真,卻還是沒有解出來是何含義。
她的卜卦向來準確,不可能會出錯。
要是解不出來隻可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卦與晉南哥哥有關。
這牌是他親自刻畫給她的,隻要有關風晉南的事情她就很難解出來。
“晉南哥哥,剛才救我的人即使不是你,也和你有關是不是?”
“你既然知道我來了,為什麽又不願意來見我呢?”
她想不通。
為什麽?為什麽不願現身?!
她不僅想不通,更是越想越難過。
恐懼從心髒的中央一點一點地蔓延開,蔓延到全身,令她手腳也無力。
“駕!”
她揮起長鞭,強行又高喊了聲,是在鞭笞馬兒,也是在給自己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