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搶我人頭

江執瑜動身前已經接觸他人的卜卦占出了青門的具體方位,離逢若崖不算太遠,預計著時間快馬加鞭,不要明天太陽落山之前就能趕到。

她駕著快馬,心急如焚。她有一種預感,這個預感非常強烈。隻要到了青門,就一定能見到他,他就在那裏!

晉南哥哥,等我!

等我!

不管他有什麽理由或者苦衷,我都要找到你!

江執瑜目視前方,一門心思全在想著要快些趕到,根本沒有察覺四周草木窸窣。

“嗖!”

一把飛刀突然起來地從灌木從中射出,直直地射向那奔馳的白駿馬。

江執瑜沒聽見動靜,但馬兒反應極快,耳朵還沒動就已經迅速揚起前蹄,躲過一劫。

“籲——”差點人仰馬翻。

怎麽回事?江執瑜趕緊拉住韁繩,遇到埋伏了?

馬兒驚慌中不停地亂動,江執瑜也左右看著四處。

“是誰在暗中?”她提起警惕,高聲問。

說話間,她的腦筋也快速地轉著,這裏是山野之路,莫不會是遇上山賊了吧?

可下一瞬她江執瑜又否定掉了自己這一想法。

這裏既然離春秋教不遠,自然不可能還會有山賊橫行。

她又將目光鎖定在那直插落地的飛刀上,這把飛刀末端的紅羽竟然繡著一朵細巧的白花?

這麽說來......

“白華堂的姐妹半路攔我,欲意何為呢?”江執瑜對暗處之人發問道。

她的話一出口,果然見右側的草木連連晃動。

“你果然就是執魚先生!”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清靈的女子之音忽然從草木中飛竄出來。

和那聲音一起飛出的,還有一青一白兩具身影。

青的那位,江執瑜隻看了一眼便認出了身份,因為他們這身春秋教的青袍教服她見了多次。這個春秋教的弟子一臉殺氣的瞪著她,讓江執瑜有些莫名,不知他氣從何來。

而他身旁那個白衣裳的,是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身裝束幹練,頗有俠氣,剛才那聲音想必也是出自她之口。

那白衣女子也打量著江執瑜,笑道:“沒想到執魚先生竟然也是個女流之輩。”

青袍的男人一聲怒道:“白堂主,別和她廢話!”

“這個就算是女流之輩又怎樣?三言兩語勸退了我堂下兩名弟子,絕對心存歹心,惡毒之至!”

“我們這就捉了她回去,免得更多弟子要被她巧言迷惑。”

男人的一番話,讓江執瑜很快就摸清了他們的來意。江執瑜心中一陣恍然,惡人山莊將她的名字在逢若崖傳言出去,恐怕就是要她主動和春秋教結上梁子。

代扇可是算準了有心思不堅定的對來找她。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執瑜行得光明,又不是怕事之徒,怎會受他們屈服?

隻是眼前這二人,來勢洶洶,她要擺脫他們恐怕還得廢些口舌。

江執瑜拉著馬韁原地踱步,沒有下馬的意思,望著那白衣女子,笑了笑。

那白衣女子被她瞧得不自在,揚眉微怒:“你瞧我做什麽?”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被他們攔住插翅也難飛了嗎?就算找到機會趁機策馬逃撤,以他們的輕功也斷然能在一刻鍾之內追上她。

她還笑得出來?是沒把自己小命當命,還是不了解對手的真正實力?

真是不自量力!

江執瑜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反而笑得更歡了:“你就是白欣吧?”

白華堂的堂主,她在深穀聽傅眀義說起過她。

她合並青門不成被晉南哥哥攪了局,又想讓傅眀義替她報仇,沒想到傅眀義沒理會獨自跑去蹲懸崖了。

當然也不是江執瑜笑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她和旁邊的那個青袍弟子一起前來攔她。

“傅眀義都不替你報仇了,你還主動幫他去尋找前弟子做什麽?”江執瑜問道。

白欣一聽,眼睛瞪得很大,怒轉驚:“你……你怎麽會知道?!”

江執瑜笑言:“我怎麽不能知道?我可是你們口中的執魚先生。”

她不僅知道她叫白欣,更知道她旁邊的這位就是玄武堂新上任的堂主。因為傅眀義跑了,留下玄武堂一片爛攤子,新任堂主又實力不足。白欣念在情麵,便主動要來和幫助他。

玄武堂兩名弟子被執魚先生勸退,白欣知道後也憤憤不平。她和傅眀義是同一批入春秋教的人,當然不忍心見到玄武堂四分五裂,所以便同新任堂主韋一諾一同找出執魚先生這個“禍害”。

傅眀義的玄武堂,她不能坐視不管!

江執瑜正是推測到了這一層,才對她笑意相待。

江執瑜覺得她能有這樣的想法,說明性子也不會太壞,自己從他們手中逃脫的可能性就不會小。

白欣抬頭,驚訝地望著江執瑜。

她本以為是山下哪個江湖算命的狂妄自稱,竟然打主意打到春秋教的頭上了,要來教訓一番。沒想到這剛一見麵,這個執魚先生一臉從容,不驚不慌,立刻就將她的心事猜中。

果然料事如神,不得不服。

“那你可知道傅眀義那家夥的下落?”白欣便問她。既然她知道傅眀義,又料事如神,想必一定會知道他跑去哪裏了。

她下意識的發問,卻引來了身旁韋一諾的不滿。韋一諾雖然功夫不如她,但好歹也是新任的玄武堂堂主,他們此番是來追究執魚先生勸退弟子之事,扯上前人又算什麽?

要是把前人找回來,可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韋一諾本來臉色就不善,白欣這麽一問他的臉更黑了。

“你問他做什麽?敢私自從春秋教逃走的,就不要再望向著回來!就算他回來了,你看教主還容不容他?”

白欣不服道:“怎麽不能回來?他可是教主最器重的弟子!”

韋一諾道:“器重有個皮用!”

他們起了爭執,江執瑜隻好來勸,她的目光看向韋一諾,笑道:“韋堂主你不必擔心,傅眀義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

回不來?!

“什麽情況?”白欣吃驚地問道,“他可是遇到什麽危險了?”

江執瑜道:“你放我一馬,我便告訴你。”

其實她本來和春秋教沒什麽瓜葛,她就算知道得再多,也無心於此,她要去的是青門,是去找她的心上人啊!為什麽半路總是有這麽多人阻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