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末位淘汰
去私塾學個一兩年,回頭再來追求小師妹是個不錯的辦法。
那人聽了江執瑜的建議,一下子豁然開朗,連連向她致謝。
“多謝執魚先生替我指點迷津!”他拱手謝道。
江執瑜道:“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那人又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呈獻給她:“執魚先生小小意思,聊表心意。”
江執瑜並不缺錢,沒有收。況且她還從他這裏了解到青門的具體方位,也算互幫互助了,怎麽可能要他的銀兩?
那人更是感激,嘴上不絕地誇讚。
江執瑜有些疑惑地問他:“你是春秋教的弟子,冒然棄武從文可會受到教規約束?”
那人回答道:“約束就約束了。當初入春秋教也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大些,現如今武功練成了,心上人沒了,得不償失啊!”
“俗話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不成家怎麽立業?功夫再好,討不到媳婦也沒用。”
所以他想既然去私塾讀一兩年書,能挽回小師妹芳心的話為什麽不去呢?
他的說辭沒毛病,江執瑜聽了也找不出問題來,便順著他的話道:“路是自己走的,沒有說哪條一定是正道。換一個方向,或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執魚先生說得極是!”
那人謝過了江執瑜,便欣喜地走出了客棧門。
江執瑜望著那一抹青袍離開,心中又一細想,還是覺得說不上來的奇怪。
不過她也沒有深究下去。
因為她一剛從座椅上站了來,門外赧然又出現了一個身影。
今天還真是“門庭若市”啊!
這個男人,看裝扮又是春秋教的弟子。
之前問姻緣的那男主較為正氣,眼前這個倒是一副小滑頭,身段不高,但一雙眼睛十分機靈。
江執瑜不禁懷疑他的來意。
“執魚先生別慌。”那小滑頭先開了口,順勢也邁進了房內。
江執瑜不知道是何來意,也不敢大意,沉聲道:“你是誰?找我什麽事情?”
江執瑜話雖這麽問,其實心中已經猜出了大概。
她自從來到逢若崖,就一直遇見春秋教的弟子。而當年晉南哥哥和狼牙大哥在惡人山莊大戰,為什麽又突然跑到了上百公裏外帶逢若崖呢?
原因或許隻有一個,晉南哥哥在得知手上寶劍是金翎刀之後,就想來春秋教印證此事,沒想到被他們打下了逢若崖。
而那麽多春秋教的前輩和春秋教主也命喪深穀,也證明這一點,那就是逢若崖就在春秋教附近。
她住的客棧就在逢若崖腳下,怎能不遇見春秋教的弟子?
“說吧,你們教中出了什麽變動?”江執瑜提出她的猜測,不然也不會接二連三地讓她遇見這麽奇怪的人。
那滑頭男一臉驚歎:“執魚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剛進門,什麽話都沒說,執魚先生就已經諸事了然於胸。
“實不相瞞,我聽聞執魚先生大名,想來找先生算上一卦。”
又是一個來找江執瑜算命的。
不過他可不是問姻緣,他問的是自己三日之後的一次考核。
春秋教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弟子龐多,為了有效管理,也為了提高他們的武藝水平,每個人都對應的技能考核。
若是沒達到,就會被降級,級別太低就會遭淘汰,驅逐出春秋教。
而眼前這個人,就是平時經常偷懶不好好練功的。三日之後的武藝考核,他心裏沒底,害怕被淘汰。一聽有附近有個神算,立刻就抱著僥幸的心態過來試一試。
“執魚先生這也不能完全怪我。”他一雙眼睛溜轉著,替自己解釋道。
“那怪誰呢?”
“要怪就我們的老大。”他說。
“怪你們老大?”
“準確來講,是前老大。”
小滑頭是春秋教玄武堂的弟子,而玄武堂是整個春秋教武藝水平最高的分堂,因為他們前堂主的功夫在春秋教毫無對手,所以堂下弟子的能力也水漲船高,比其他堂高處一大截。
若是按這樣發展,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用擔心自己功夫的問題的。
“可誰也想不到,我們老大突然跑路不幹了!”他驚叫起來。
老大跑路不幹,令得玄武堂頓時群龍無首,陷入了一片懶散混亂。
小滑頭也就是這個時候加入了玄武堂。
“我沒過幾天好日子,我們教主就指了新人上任接替。這不一上任,對我們要求特別苛刻。沒達標,就要被逐出教。”
“執魚大人你說這能怪我嗎?我來春秋教沒幾個月,也沒人教我。要考核我肯定慌啊!”
所以他來找人算算,考核難度大不大,他有沒有過的希望。
“執魚先生都說你料事如神,無所不知,這次你一定得幫幫我。”
他也是臨時抱佛腳,真誠無比地指望執魚先生能給他指點迷津。
江執瑜感到頗為無奈,同時她心裏的疑惑又更加深了:這個春秋教怎麽和她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難怪連自己鎮教之寶丟了也毫無察覺。
“你這個事情......”她張了張口,忽然又閉住。
“怎麽?很難嗎執魚先生?”
他叫她眼睛睜得很大,一副驚訝狀,莫非他這次考核真的跑不掉了要被處罰?
“不要嚇我啊執魚先生,那我要改怎麽辦呢?新來的這個老大我一點都不喜歡,根本不想聽他的使喚。”
一想到還要受他懲罰和責罵,心裏更是難過了。
於是垂頭拱手道:“求先生指條明路!”
江執瑜拉起他來,“你先別激動,我問你一件事情。”
“執魚先生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執瑜覺得他不僅滑頭還狗腿,就他這樣子,也不像是好好練功的主。
江執瑜細聲問他:“你們前老大可是姓傅?”
姓傅叫傅明義,就是拉她一起跳崖但此刻還在懸崖下麵待著的那個。
她剛才吃驚也正是因為想到了他。出乎意料,又還是情理之中。
玄武堂堂主功夫了得,幾乎毫無對手,突然間莫名跑路,撇下一眾人不管。她怎麽聽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跑路,是那個家夥會幹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