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八方會聚芸南蟲穀

芸南蟲穀。

籠罩了數萬年之久的血色瘴氣已經消失不見,露出了裏麵的真實麵目。

沒有了這層天然壁壘,昔日的禁地自然成為修行者隨意踏足之地。

這裏人滿為患,修行者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比螞蟻還要密集。

凡是有點價值的東西,皆被聞風而來的蠻荒各個勢力收刮幹淨。

甚至剛剛出世紫薇仙府也是破壁殘垣,掠奪一空。

唯一逃過一劫的隻有那座高聳入雲的紫薇塔,依然屹立在蟲穀的正中間。

所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高塔,恨不得闖入其中,爭奪那傳說中的仙緣。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紫薇塔被六大勢力把持,誰也進不去,否則格殺勿論。

此時,蠻荒六大勢力的高手正聚集在一起,商討著解決之策。

“根據古籍上的記載,可以肯定這就是紫薇仙人留下來的紫薇塔了。”

說話的是一名耄耋老者,司馬家的前任家主,司馬缸,實力在神通七境後期。

三家兩宗一穀,統稱蠻荒六大勢力,司馬家就是其中之一。

那圖家的家主那圖魯魯把玩著兩個骷髏頭,嗡聲道:“廢話,這還用得著你說,就你看書多是吧?”

那圖家和司馬家是近鄰,時常為了爭奪地盤而大打出手,積怨已久,所以互相看不對眼。

別看司馬缸年紀大,卻是個暴脾氣,擼起袖子就要開幹。

被身旁的一名身材矮小的老頭攔住,這才避免了一場大戰。

老頭天生一副笑臉,但皮笑肉不笑配上那雙猶如毒蛇般的三角眼,怎麽看都不是善茬。

他就是兩宗之一,雲蘭宗的現任宗主,雲百裏。

神通八境的修為,所以司馬缸給他幾分薄麵。

“老陰比。”金光宗主金寒正一臉鄙視。

雲百裏眼睛裏射出寒芒,“小畜生,你再說一遍?”

“說一百遍你也是老陰比。”金寒正絲毫不懼。

“你找死。”

“怕你啊?”

“好了,你們是來解決問題還是來打架,要是打架,我絕情穀奉陪到底。”

說話的是一名黑袍壯漢,身高九尺,腰圍也是九尺,渾身上下散發著狂躁的氣息。

此人名叫絕情,絕種的弟弟,絕情穀得副穀主,實力高達九境,是這裏的最強者。

他一開口,嚷嚷要動手的幾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先不說大漢的實力如何,就憑絕情穀這三個字,整個蠻荒就無人敢惹。

雖然同為六大勢力之一,但絕情穀的實力比他們任何兩個勢力加起來都要強大。

絕情鎮住了場麵,冷哼道:“既然您的都拿不定主意,那我來替你們拿。”

“我們每方各派十名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弟子進入紫薇塔,機緣各憑實力。”

五大勢力的負責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最終隻能無奈點頭。

絕情穀占據蠻荒最好的地理位置,資源豐富,弟子無論是從天賦還是實力都遠超其他勢力,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一打二的能手。

更何況還有蠻荒年輕一輩第一人絕心,那絕對是讓其他人望其項背的存在。

他一個人進入就足以橫掃所有人。

所以絕情的提議看似公平,實則占了絕對的優勢。

絕情見幾人點頭,冷笑了一下,“既然各位沒有意見,那就請安排好進去的人選吧,一個時辰之後,開始闖塔。”

五大勢力點頭,匆匆離去。

回到陣營,柳傑低沉著臉。

他是柳家的長老,實力隻有神通四境,是出柳家強和柳家輝之外的第三強者。

柳家近百年來人才凋零,年輕一輩更是近乎斷層,根本沒有拿的出手的天才。

這次進去,恐怕連根毛都分不到,甚至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堂哥,你到底去哪裏了,這個責任我負擔不起啊。”

這時,柳家其他人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就有柳苟言。

隻聽柳苟言問道:“長老,他們怎麽說?”

“每個勢力派十名年輕弟子進去,生死各安天命。”

此話一出,柳家上下頓時炸開了鍋。

“這怎麽行,我們進入去就是給他們送菜啊。”

“司馬家和那圖家早就覬覦我們柳家很久了,這次如此好的機會,他們絕對會痛下殺手。”

“這不公平,應該一起把裏麵的東西收刮出來,然後平均分配。”

柳苟言了心中鄙視,“一群廢物,實力不怎麽樣,想的倒挺美。”

隨後義正言辭道:“身為柳家之人,怎麽能如此貪生怕死,即使明知一死,也要放手一搏,才無愧於列祖列宗。”

“隻可惜我過了年紀,否則定要進去跟他們爭一爭那一線仙緣。”

他說的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柳家原本退縮的年輕弟子一個個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爭先恐後報名參加。

柳苟言暗自冷笑,“柳霸嬌,這隻是開始,我要讓你柳家斷子絕孫。”

柳傑皺起了眉頭,他的本意是想讓眾人知難而退的。

現在被柳苟言這麽一激,是進退兩難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柳苟言,你是想讓我柳家斷子絕孫嗎?”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天空盡頭一頭黑牛拉著牛車踏空而來。

車上坐著幾人,正是火急火燎趕來的柳緋煙等人。

柳家強卻不知去了哪裏,沒在馬車之上。

柳傑看到牛車上的絕心,震驚中帶著激動。

“阿嬌,你們這是?”

柳霸嬌笑意盈盈,聽到柳傑的稱呼,臉色瞬間比黑牛還黑,抱怨道:“傑叔,能不能別叫我小名?”

“好的,阿嬌。”

……

柳苟言臉色青白交加,柳霸嬌竟然跟絕心扯上關係,而且看樣子還不是普通關係的樣子。

他妒從中來,嗬斥道:“柳霸嬌,你竟敢跟絕情穀勾結在一起,看來是想背叛我柳家啊。”

柳霸嬌冷笑一聲,“懶得跟你廢話,黑牛,給我吞了他。”

黑牛當場給了柳霸嬌一尾巴,將其甩飛出去,嘴裏罵罵咧咧,“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敢指使老子?”

柳緋煙見自己父親被揍,氣呼呼道:“黑鬼,你敢打我爹?”

“他又不是我爹,為什麽不能打?”

“我現在命令你馬上給我爹道歉,然後賠個萬八千上品靈石當湯藥費,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嗬嗬,在聽風樓我是給師傅麵子叫你一聲大師姐,你就真當自己是大師姐了?傻妞。”

“你……你……”

“你什麽你,有種來打我啊?”黑牛嘚瑟。

“我讓我爺爺揍你。”

“你爺爺敢揍我?也不看看我主人是誰?”

“我回去告訴師傅,看他怎麽治你。”

“你去啊,師傅他老人家說過了,隻要不是同門相殘,就恕我無罪。”

“你……”柳緋煙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說的話你不聽,我說的話呢?”絕心淡淡開口。

黑牛心頭沒來由的一顫。

自從絕心解了絕情丹的毒之後,心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心思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

要說最怕的人以前是絕種,現在絕對是絕心。

因為直覺告訴它,絕心是真的想殺它。

“不行,我不能讓他找到殺我的理由。”

連忙一個跨步來到柳苟言的跟前,張開血盆大口將其整個吞了下去。

在場的人看得瞠目結舌。

“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