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丟男人的臉

“陳宇,隨我去見葛校尉!”

旗牌官周高來到火頭營喚陳宇,身邊還有兩名士兵。

陳宇很疑惑,自己是個小小的夥頭兵,居然能讓校尉親自召見,要知道當初擊潰山賊一事澄清,校尉也沒有親自見他。

路上,周高在前,兩名士兵在陳宇身後。

有意的瞥眼看向後麵的士兵,發現士兵正捉著刀柄,這很顯然不是正常的召見。

難道身份暴露了?

“周爺,校尉找我何事?”陳宇有意詢問。

“叫你去就去,哪來那般多問題。”周高口吻淡漠。

營房內。

葛校尉坐著,一旁站著一名五官俊朗,氣質不凡的士兵,唯唯諾諾的樣子顯得有些做作,有意無意的朝陳宇方向看。

“見過葛校尉。”

陳宇恭恭敬敬做禮。

葛校尉擺了擺手,道:“陳宇,你籍貫是何地。”

陳宇答道:“晉州。”

當日入軍籍時,薛仁貴府上的官爺給他定的晉州,自不能說其它。

葛校尉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又客套的詢問了幾句,陳宇都輕鬆的回答下來。

“你的功夫了得,我這有一封給平州府的書信,你走一趟。”葛校尉拿起桌上的一份書信。

陳宇拿過信封,應了一聲是。

軍中紀律嚴明,之前葛校尉無法強迫他當士兵,是因為他是從薛仁貴那裏借來的兵,現在上了前線,上頭說什麽就什麽,由不得他,哪怕出了什麽事也不用向薛仁貴做什麽交代。

陳宇做了簡單的收拾,即刻起程。

“兄長是要去何處?”

“平州。”

“正值戰亂,平州時下常有海寇騷擾,並不太平,我隨兄長走一趟。”

剛出營地就見到了鄭明誌。

陳宇思量片刻,同意了下來。

葛校尉的舉動讓陳宇覺得有貓膩,這個軍營怕是不能留了。

鄭明誌是他的結拜兄弟,自己逃脫後,難免被連累,倒不如一起離開!

離開軍營的路上,陳宇把自己的懷疑告知了鄭明誌。

“那廝怕不是嫉妒兄長的本事,有心謀害!”鄭明誌怒不可遏。

陳宇並沒有告知自己真實身份,這也是怕連累了鄭明誌,鄭明誌才有如此懷疑。

“要不我們兄弟二人投奔蘇將軍去,正好我在那邊有位信得過的兄弟。”鄭明誌是個直來直去的人,陳宇要離開,他自然也不會留下。

時下大唐的蘇將軍,唯有鼎鼎大名的蘇定方一人。

蘇定方任神丘道行大總管,從文登過海征討百濟,曆史中是會滅了百濟一國的,在此人軍中自是能建得功業。

唯一可惜的是,征討百濟過於簡單,不需一年就班師回朝。

陳宇參軍是為了活命,現在回長安不是找死嘛!

陳宇拒絕了鄭明誌的建議,道:“你幫我走一趟山西絳州。”

“絳州?那兄長你要去哪裏?”

“平州!”

陳宇去平州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葛校尉身邊的神秘人為什麽要謀害自己,二是薛仁貴的二路大軍會在不久的將來前往平州!

讓鄭明誌去絳州,是怕自己的身份真的暴露了,屆時連累了王茂生父女還有薛府上下。

二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簡單的交談後,鄭明誌策馬前往絳州,陳宇則去平州。

平州和營州相距不過百公裏,走官道一日就能抵達。

為了避免被人設伏,陳宇沒有走官道,花了兩日時間才來到平州城。

在城外,陳宇棄馬換了身衣服喬裝進城,托人把信交給守城將軍。

“果然是陷害!”

陳宇遲遲沒有看到委托的人出來,知道事情不簡單。

不多時,守城將軍府匆忙出來士兵,其中當日在葛校尉身邊的男子,此時身穿錦衣華服,一臉怒氣站在門前,守城將軍唐鬆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高崇德!

高侃仔細思考後,選擇站在李弘一邊,讓高崇德去看陳宇的長相,若是真的相似,就動手殺人。

高崇德沒有見過李忠,但看過畫像,看到陳宇後覺得確實相似,便依計殺害陳宇。

雖然高崇德的父親是管轄陳宇所在軍營的人,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治一個士兵的罪,便有了把陳宇引出軍營殺害這出戲。

高崇德本以為能輕鬆解決,可想不到的是,自己在官道設伏,結果陳宇壓根沒走官道,設伏設了個寂寞。

沒辦法,高崇德隻好在守城將軍府守株待兔,然而陳宇竟然不是自己上門送信!

“好謹慎的小子,不過我關了城門,看你能藏去哪裏!”高崇德嘴角泛出陰狠的笑意。

隨著城門緊閉,所有官兵拿著陳宇的畫像四處抓人。

是夜。

一條暗巷中。

陳宇打暈了一個官兵,換上官兵衣服後,趁機進入了守城將軍府。

高崇德所在房內,此時一片旖旎。

“你忍著點,等會兒會很痛。”

“將軍,人家怕~”

“我就喜歡你怕!”

三個呼吸後,高崇德疲憊不堪的躺在**。

“將軍你好厲害,人家今夜要好好服侍將軍。”

“你累了,回去好生休息。”

女子怯生生的離開,出門後啐了一聲,低聲罵道:“中看不中用,被針刺了一下誰會累!”

高崇德起身吹滅蠟燭之際,此時梁上躍下一人,高崇德聞聲驚詫之時,鋒利冰冷的刀刃已然抵在了脖子處。

“誰!”

“你要找我,不知道我是誰麽?”

聽聞來者的聲音,高崇德內心一凜。

沒錯,來人正是陳宇!

陳宇進入府邸時,高崇德並不在屋內,從奴仆口中得知後者的居所後,便潛伏了進來。

剛才高崇德“威猛”的一幕,自是落入了他的眼裏。

作為男人,他為高崇德感到可悲。

“你...你想幹嘛,你可知我是何人!”高崇德心中驚懼不已,想以身份讓對方放自己一馬。

“營州都督高侃的大公子,太子右衛率,高崇德。”陳宇不緊不慢的說道。

高崇德一驚,此人知道自己身份,還敢如此對付自己,顯然是不會害怕自己的來曆。

“你我無冤無仇,不是我要加害你的,隻要你放了我,我什麽都答應你!”高崇德怕了。

“放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麽要害我。”

陳宇說著,一刀就插進高崇德的大腿,後者要痛呼時,刀刃拔出再度抵在脖子處。

這一下,高崇德連痛呼都不敢發聲,嚇得直接抖了尿,這男人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要是有一個字不對,我的刀可不是插大腿那麽簡單了。”陳宇聲音冰冷。

“我說我說,求求你,別...別殺我......”

高崇德涕淚俱下,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始末。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能不...呃--”

高崇德說出自己的所知後,要求饒時,尖刀刺入了心髒,聲音戛然而止。

“我是想放了你,可你太丟男人的臉了。”

陳宇冷漠一笑,揮刀而下,隨後用血洋洋灑灑寫下一行大字,拿著高崇德的令牌連夜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