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粗糙版雲南白藥,百卉散

陳宇沒有騙鄭明誌,他確確實實要讓後者去捕魚。

時下唐軍大舉進攻,他們的糧食儲備堪憂。

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州靠海,食物可以從海中獲取。

當下海洋就是一個沒有被挖掘的大糧倉,人們不是不想挖,而是沒本事挖,所欠缺的是在海洋捕撈的工具,還有就是足夠大的船,和對付經常在海上出沒海寇的本事。

這些,陳宇有。

當鄭明誌聽說陳宇要用太平洋艦隊去捕魚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戰艦可是每個國家無比珍貴的武器,這男人居然用這個去捕魚,這可不是大材小用嘛!

陳宇看出了鄭明誌的心思,說道:“再好的東西,不用就是垃圾,冬季很快就要來了,我們需要糧食。”

聞言,鄭明誌內心一顫,暗道:這男人明明是王爺,完全不用跟我這樣的手下解釋,可他竟然這般沒架子。

陳宇一看鄭明誌含情脈脈的雙眼,誤會了點東西,菊部猛的一緊。

......

“這段時間太多事務要忙了,本來就不強的身體,又變弱了。”

陳宇在後院耍了幾套戟法,累出了一身虛汗。

這時,王卉娟拿著毛巾和茶水走了過來。

陳宇謝道:“謝謝。”

王卉娟打趣道:“頭一次聽說皇家給外人說感謝的。”

陳宇愣了愣,隨後說道:“這不是我沒把卉娟你當外人嘛。”

王卉娟麵色一紅,道:“燕王又拿小女子開玩笑。”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二人之間沒了身份的約束,如同回到了之前相識的日子。

陳宇現在不再是小兵,已經可以履行和王卉娟的婚約,但他並沒有急著,畢竟他有著二十一世紀的婚姻概念,他希望彼此有相愛的過程。

可這在王卉娟看來,是陳宇嫌棄自己。

陳宇以戰亂為由算是混了過去。

這麽直白的吐露,讓王卉娟害羞的好幾天沒敢見他,現在這才來見自己。

“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瑣屑。”王卉娟咬了咬牙,把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這年代女子能做的很少,她害怕陳宇不讓自己幫忙,但她又不想陳宇那麽勞累。

陳宇驚喜道:“哇,那可太好了,我真準備跟你說呢!”

王卉娟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

陳宇並不是在敷衍王卉娟,是真真切切的想讓後者幫忙。

這個年代的人有濃重的男女之別,很多事情避諱女子,但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陳宇沒有這個概念,女子可不比男人差!

陳宇要王卉娟幫他做什麽?

製藥!

古時候行軍打戰十分缺藥,加上很多藥需要熬煮比較麻煩,在戰場受了傷大多隻進行簡單包紮,最多就是敷點愈合止痛的藥,可這些藥取得的成效卻不高,很多士兵因傷口發炎惡化重病或者死亡。

陳宇急需一種便於攜帶,止血抗炎的傷藥。

當下最為合適的,無疑就是有“中華魁寶傷科聖藥”之稱的雲南白藥!

當然,雲南白藥的藥方是絕密,陳宇可沒有,不過大致的成分無非就是那幾樣,調好比例,藥效差不了太多即可。

屆時也不玷汙了人家雲南白藥的聖名,取個別的名字。

王卉娟按著陳宇的話,開始去招收懂藥材的人,而且都是女人,組建一個女子研藥坊,坊主就是王卉娟。

五天後。

在陳宇沒有收到來自黃獐穀的捷報時,王卉娟的研藥坊已經研製出了粗糙版的雲南白藥,藥效雖然是差了點,但也有八成像。

陳宇由衷的誇讚道:“卉娟,你太厲害了!”

王卉娟謙虛道:“都是你的功勞,有你給的藥方,我們也隻需要調製好比例罷了。”

兩人客氣了幾句後,陳宇說道:“前線士兵時刻都有傷情,你拿著我的旨意,平價征收所有相關藥材,就以這個規格,能生產多少生產多少!”

“小女子聽命!”

王卉娟裝成士兵的模樣,隨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來,吐了吐香舌,如做錯事的小孩般逃開了。

黃獐穀。

王心溪帶領士兵回退黃獐穀後,高侃並沒有乘勝追擊。

並非是高侃不想攻,而是他收到了李勣發來的軍情信息,得知陳宇研製了炮銃這個奇怪的武器。

雖然那暴雨梨花炮的傷害性不大,但他也不想受無謂的傷害,所以命人打造圓盾,用來抵擋那些鐵釘,這也才延遲了進攻的時間。

高侃登高遠眺黃獐穀,冷笑道:“以為弓箭無法遠射進入穀內,想著鋪設那什麽炮銃,就能攔住我們麽?

嗬嗬,著實是可笑!

隻要我軍進入了穀內,無疑是等著我甕中捉鱉!”

副將羅國忠附和道:“將軍英明,若我們取了黃獐穀,就可直入馬城取那李忠的小命,這場謀反的鬧劇就此終結在將軍的手裏。”

高侃厲聲道:“等取了那李忠首級,我便屠了那平州城,什麽護花使者,我要讓他們全為我兒償命!”

高侃哪裏知道,殺他兒子高崇德的護花使者,正是李忠,也正是陳宇!

“何時可以進攻!”高侃問。

“圓盾黃昏就能分配到所有士兵的手中,明日即可進穀!”羅國忠稟報道。

彼時,黃獐穀內。

簡陋的軍營內,陳宇正坐在主座。

馬城和黃獐穀距離二十公裏不到,過了濡水,兩地之間是連綿的山嶺,正常騎馬一個時辰出頭就能抵達。

陳宇此番是帶藥來的,順便也過來看看,活動活動身體。

這段時間他在城內也沒什麽事做,大多數時間是在鍛煉,身體素質也強了不少,不過還是連前世兩成實力都不到。

弱爆了!

“燕王,這是何藥,藥效如此之強!”

王心溪用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敷上陳宇帶來的藥後,瞬間就止了血,而且還沒有痛癢感。

在場的人見狀亦是驚歎不已。

陳宇說道:“百卉散。”

尉遲寶慶琢磨道:“卉,草植也,百卉散亦是百草散。”

尉遲寶林給了尉遲寶慶一個腦蹦,道:“你懂得錘子,卉就一定是草植嘛!”

莫名被自己兄長打,尉遲寶慶倍感無辜,在要說些時,王心溪清了清嗓子,道:“卉,尤可是人也。”

尉遲寶慶這才恍悟了過來。

陳宇和王卉娟的事,大家早已知曉。

不過因為幾人和陳宇並非過熟的緣故,並不敢開陳宇的玩笑,王心溪縮了縮脖子,害怕被怪罪。

陳宇大笑道:“是的,此藥正是薛將軍義兄之女王卉娟所研製,所以冠以此名。”

尉遲寶林先聲謝道:“末將等人在此謝過燕王妃!”

王心溪和尉遲寶慶也同聲表示感謝。

正喝水的陳宇聞言一嗆,一口水就噴了出去,趕忙說道:“那啥,八字沒一撇呢,幾位將軍見到卉娟可別瞎稱呼啊。”

看到陳宇的神態,王心溪三人相視一眼,隨後紛紛露出了笑意。

這位燕王,貌似不是一本正經,難以笑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