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試探封度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兩天。
二皇子派去殺六皇子滅口的那些人回來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進京城，而是按照二皇子的吩咐，去了他在城外用來散心的湖林山莊，然後派了一個人山莊的人回去向二皇子稟報。
二皇子正在跟白書文下棋，接到報告之後，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把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對白書文說道：“這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白書文說道：“還不能說完全高枕無憂。”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問道：“六皇弟都已經死了，為何還不能高枕無憂？”
白書文從棋罐裏取出一顆子夾在手指中，盯著棋盤看了一下，然後把棋子放在要落的位置，說道：“湖林山莊那些人可是整件事情的見證者，萬一他們要是把消息泄露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要想真正的高枕無憂，就得把他們也得解決了。
否則，談不上真正的高枕無憂。”
二皇子說道：“這些人全都是我的心腹，對我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白書文說道：“不一定非要背叛您才會泄露出去，也許是說話不注意，或者是喝酒之後，都有可能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要知道，活人的嘴有時候說話是不是受大腦控製的，說出來了自己都還沒有意識的說錯話了。隻有死人的嘴，才會真正的守護秘密。”
二皇子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派人去把他們解決了。”
白書文笑道：“解決他們何需興師動眾，賞他們一些酒菜就行了。”
二皇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著衝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後把自己的貼身心腹叫來，低聲對他吩咐了一番，貼身心腹隨即領命而去。
同一時間，楚昱也接到了秦橫的報告，知道他們已經救下六皇子，以及二皇子派去那些人全部住在湖林山莊的事情。
“馬上回到胡林山莊，繼續盯著那些人，有什麽情況馬上來報告。”
楚昱知道那些人現在是對付二皇子的重要籌碼，一定得掌握住他們的行蹤，這樣要對二皇子動手的時候才能抓住他們。
“知道了。”
秦橫剛準備離開，楚昱覺得隻讓他一個人去監視會分不開身，所以又讓熊大林再派兩個人跟著他一起去。
等到秦橫他們離開之後，楚昱獨自在房中來回的走了起來，琢磨著要怎麽對付二皇子。
“二皇子的身份不一般，想要對付他必須有確鑿的證據才行，否則不僅對付不了他，反而會引火燒身。
而現在最關鍵的人證就是在六皇子，隻要他能夠站出來指證二皇子，那二皇子就依賴不了了。
所以，等把六皇子帶回來之後，我得好好的跟他談談，一定要說服他站出來指證二皇子。
隻要把二皇子和六皇子這兩個麻煩解決掉，薩雲的問題也就自然而然的解決了。”
楚昱走到窗戶前，輕輕推開窗戶，看著外麵的院子籲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快點把這些麻煩解決掉吧，這樣我就可以跟絮兒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一個時辰之後，二皇子的貼身心腹坐著馬車，帶著豐盛的酒菜以及幾大箱子銀子到了湖林山莊。
“各位這趟都辛苦了，二皇子特命我送了上等的酒菜來犒勞你們。同時……”
貼身心腹打開那些箱子，笑著被那些人說道：“二皇子說了，凡是替他做事情的人，他絕對不會虧待。這些銀子是二皇子賞給你們的，每個人一千兩。”
看著那些銀子，派去殺六皇子滅口的那些人一個個的眼睛裏全都冒出了光芒，因為這麽多銀子，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
為首的那個人說道：“請回去轉告二皇子，就說我們多謝他的賞賜，今後我們一定會更加用心為他做事。隻要他一聲令下，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往前衝。”
“沒錯，我們誓死效忠二皇子。”其他的人也跟著說道。
貼身心腹心裏暗自冷笑道：“真是一群蠢貨，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好，我一定把你們的話轉達給二皇子。”
隨後貼身心腹衝他們抱拳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的享用酒菜吧。”
“您也留下來喝兩杯再走吧。”為首的那個人說道。
貼身心腹趕緊說道：“不了不了，二皇子還等著我回去向他複命呢，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告辭。”
“那就恕不遠送。”
貼身心腹從屋裏出來上馬車出了湖林山莊，不過並沒有走遠就停了下來，因為二皇子要他確認所有人都死了再回去報告，所以他還得等那些人毒發身亡，檢查之後再回去。
派去殺六皇子滅口的那些人，等到貼身心腹離開之後，立刻圍繞了那些銀子前，捧著那些銀子激動的說道：“發財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
“是啊，一千兩，我還從來沒有拿過這麽多的銀子。”另外一個人也說道。
為首的那個人用手指著那些人，笑著說道：“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就像沒見過銀子似的。咱們在二皇子身邊這麽久，比這多得多的銀子都見過，怎麽這麽一點銀子就讓你們高興成這樣。”
“那怎麽能夠一樣呢。”
站在他左手方的一個人說道：“以往見的那些銀子，全都是屬於二皇子的，跟咱們一文錢關係也沒有。眼前這些銀子可是實打實的屬於我們自己，當然高興了。”
為首的人說道：“行了，銀子在那裏也不會跑掉，等吃完了再分也不遲。”
“對對對，吃完了再分。”
隨後那些人一起圍到了貼身心腹送來的那些酒菜前，每個人倒了一杯酒，為首的人把酒杯舉起來說道：“來，為了以後我們能夠獲得更多的獎賞，每個人都有銀子花，幹杯。”
“幹杯！”
所有的人都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隨後一起把酒喝了。
喝完酒之後，為首的人拿著筷子，指著桌子上的菜說道：“來來來，大家吃菜，這可是平時我們很難吃得到的美味佳肴啊。”
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大家圍著桌子吃了起來。
然而他們才吃了，剛剛沒有幾分鍾，突然其中一個人捂著肚子，臉上帶著痛苦表情叫了起來。
緊接著其他的人也跟著感到腹內如同刀絞一般，有的甚至嘴巴、鼻子、耳朵裏還流出了血。
為首之人意識到是酒菜有問題，用手撐著桌子站起來，指著桌子的滿菜，說道：“酒菜裏被下毒了，二皇子要殺我們滅口。”
“這個蛇蠍心腸的狗東西，我們為他出生入死的賣命，他居然下毒殺我們，啊……”這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大叫一聲氣絕身亡。
隨後，其他的人也一個一個的死去。
為首那個人是最後死的，臨死之前他表情猙獰的喊道：“二皇子，你卸磨殺驢，用這種手段殺害我們，我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啊……”
為首之人大叫一聲，口中噴了一口黑血，仰麵倒下，死了。
大約過了十幾秒鍾，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這兩個人是山莊裏的下人，剛才貼身心腹離開的時候告訴他們，等這些人死掉之後就去通知他。
所以，他們是進來檢查這些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兩個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那些人，確認全部都已經死了之後，其中一個人匆匆的跑出去向貼身心腹報告去了。
很快，接到報告的貼身心腹，重新回到了山莊，親自檢查了一下那些人的屍體，確認全都已經死掉之後，對留守山莊的人說道：“等天黑以後，把這些屍體抬出去埋了。記住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否則二皇子要是怪罪下，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是。”
貼身心腹重新回到馬車上，離開了山莊。
秦橫看到貼身心腹離開了，對跟著他一起來監視的錢雷、王泰說道：“你們在這裏盯著，我跟著那個人去看看他是什麽人。”
“去吧，這裏有我們盯著，誤不了事的。”王泰說道。
“那你們小心點，別讓他們給發現了。”秦橫交代道。
錢雷說道：“放心吧，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我們經常在敵營周圍監視，他們都發現不了我們，更況這些人了，不會有事情的。”
秦橫交代完了之後，立刻悄悄的跟在貼身心腹後麵走了。
一個時辰之後，貼身心腹回到二皇子府上，把那些人已經全部被毒死的事告訴了二皇子。
“這件事情你幹的不錯，去賬房領一百兩銀子吧。”二皇子對貼身心腹說道。
“謝殿下。”
貼身心腹退了下去，二皇子看著白書文說道：“這回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
白書文笑了笑，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二皇子不解的問道：“我已經把那些人全都解決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再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還不能高枕無憂？”
白書文看了一下剛剛離開的那個心腹，意味深長的說道：“他不是還知道這件事情嗎？”
二皇子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這個貼身心腹從小就跟著他，可以說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人，所以他實在不想對他下毒手。
因此對白書文提出殺了他的提議，表現的非常猶豫。
白書文看到二皇子沒有說話，隨即說道：“怎麽，殿下難道又心軟了嗎？”
二皇子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瞞先生，如果是殺別人，我是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但封度從小就跟著我，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有很多我不方便出麵的事情，都是由他出麵代替我行事，所以我實在對他下不了手。”
白書文說道：“殿下有很多不方便出麵的事情，都是由他代您去做的，那就是說殿下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知道了？”
二皇子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那您就更加留他不得了。”
“為什麽？”
白書文說道：“因為他知道您的事情越多，對你構成的威脅也就越大。你要是在什麽地方讓他對您產生了恨意，他把您的事情往外這麽一說。
到時候別說您想爭奪太子，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了，就連您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他對我忠心耿耿，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這一點我對他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二皇子說道。
“天下沒有絕對的事情。”
白書文微微笑了笑說道：“不相信的話可以找人試試他就知道了。”
“怎麽試？”
“很簡單，就是讓人把他抓起來逼問您的事情，如果他要是麵對危險都不說，那就證明他是真的對你忠心，您可以饒他一命，繼續留在身邊為您做事。
但如果他要是經不住威脅，把您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就證明他並不忠心，隨時有可能把您的事情泄露出去，因此你也沒有必要再留著他，早點解決，早點安全。”
二皇子仔細的想了一下，覺得白書文說的有理，隨即馬上叫來了自己身邊的護衛統領，低聲對他吩咐了起來。
就在二皇子專注吩咐護衛統領的時候，一旁的白書文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到的詭異微笑，同時眼睛裏還閃現出陰謀得逞的光芒。
二皇子交代完之後，護衛統領離開了，二皇子重新走回到白書文的對麵坐下，說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最多今天晚上就能夠有結果。”
“希望他能夠通過你的考驗。”白書文假惺惺的說道。
二皇子說道：“也非常希望。”
白書文隨後問道：“殿下這兩天可有楚昱的消息？”
“自從那天被周青宣派人襲擊之後，這兩天他就一直待在住處沒有出來過，所以暫時沒什麽情況。”
二皇子想了一下說道：“白先生，六皇弟沒能夠解決掉楚昱，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
白書文說道：“殿下還是想把他除掉嗎？”
“當然了。”
二皇子用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杵了兩下，說道：“他是我爭奪儲君之位的重要障礙，隻要一天不把他除掉，我就一天不放心。隻有把他解決了，我爭奪儲君之位的機會才會大。”
白書文知道二皇子不把楚昱幹掉，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想了一下說道：“既然二皇子一定要殺他，那不妨再利用一次東岱國薩雲他們。”
二白子說道：“你的意思又是再讓他們去殺楚昱？”
“沒錯。”
白書文說道：“處於現在畢竟是在京城，萬一要是有人認出了殿下手下的人，那就麻煩了，因此殿下不能讓自己的人去。
而薩雲他們是外國使節，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所以由他們來動手是最合適的。”
二皇子想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先生代替我去跟薩雲說一聲。如果先生有什麽好的提議，可以直接告訴他，讓他去執行就是了。”
白書文站起來雙手抱拳，躬身說道：“遵命。”
晚上，楚昱在屋裏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悶，隨即從屋裏走出來，想到花園去走走。
結果還沒等他走到花園，熊大林就帶著吳衛來了。
“參見公子。”
“不用多禮。”
“謝公子。”
楚昱問道：“六皇子帶回來了嗎？”
吳衛說道：“已經帶回來了，不過為了防止被二皇子的人發現，我們沒有把他帶進城，而是安置在雙塔鎮的一家客棧裏，由老劉和老周保護著他。”
雙鎮鎮是京城轄下的一個小鎮子，整個鎮子大概隻有一百戶人家，離京城隻有十五裏，是從北方府縣到京城的必經之路。
楚昱點了點頭問道：“六皇子的情緒怎麽樣？”
吳衛說道：“他的情緒很穩定，而且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整個人的性格也變了，身上完全看不到以前那種跋扈囂張的樣子，變得隨和多了。
而且在知道是您派我們去救了他之後，對以前三番兩次對付你的事情感到的特別愧疚，主動承認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不對。還說回來以後要當麵向你道歉，以後也不會再跟您作對。”
楚昱嗬嗬的笑了笑，說道：“他的話怎麽能夠相信？”
吳衛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非常誠懇，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這兩天跟我們回來的路途上，明顯看得出他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們都覺得他應該不是在說謊。”
楚昱想了一下，說道：“這樣，你現在馬上趕回雙塔鎮，跟周祥進和劉柏重一起保護好他。明天早上，我會到街上去閑逛，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趁機把六皇子送到我這裏來。”
“是。”吳衛應道。
“記住，來的時候要給六皇子裝扮一下，到了這裏之後，不要走前門走後門。”楚昱跟著又交代道。
“知道了。”
吳衛走了以後，楚昱想道：“隻要六皇子到了我的手裏，二皇子的好日子就不遠了，絮兒的仇也就可以到了。”
隨後他來到花園，坐在涼亭裏，感受著夜晚的微風。
過了沒有兩分鍾，熊大林帶著秦橫來了。
“公子，住在湖林山莊那些人被二皇子滅口了。”秦橫說道。
“什麽！”
楚昱站了起來，說道：“全部都被滅口了嗎？”
“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全被毒死了。”
“他們是被毒死的！”
“是的。”
楚昱跟著又問道：“是二皇子親自去的嗎？”
秦橫說道：“不是，是二皇子身邊的一個心腹，我打聽了一下，那個人叫封度，自幼便跟在二皇子身邊，是二皇子最信任的人。”
楚昱想了一下，說道：“自幼就跟著二皇子，那就是說二皇子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知道了？”
雖然他手裏現在有了六皇子這張牌，但這張牌隻能證明他挑唆六皇子來殺他，但並不能證明他太人刺殺太子，勾結薩雲的事。
但如果封度知道他所有的事情，那隻要把封度抓到手，逼他說出六皇子所犯的罪行，太子就可以啟奏皇上治他的罪。
按照以前處置造反皇子的慣例，就算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不殺他，也絕對會革除他皇子的身份，並且逐出京城，流放到邊荒之地，終身不許踏入京城。
而隻要二皇子被流放到了邊荒之地，他就可以找機會取他的性命，為絮兒報仇。
秦橫說道：“我聽說很多二皇子不方便出麵的事情，都是由他代替二皇子出麵，所以二皇子的事情他應該都知道。”
“你們把他給我盯住，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他綁上。”楚昱說道。
“是。”
這時，鄧民帶著一個人又來了，楚昱一看，原來是負責盯著白書文的劉桐。
“公子，剛剛白書文又跟薩雲見麵了，兩個人在一起談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才分開。”劉桐說道。
楚昱知道白書文去見薩雲，肯定是受了二皇子的吩咐的，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或許還是跟自己有關，隨即對劉桐說道：“他們見麵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也許就在這兩天會有什麽動作，一定要把白書文給我盯緊了。”
劉桐說道：“公子放心，他逃不出我們的視線，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中。”
劉桐和秦橫離開之後，楚昱看了一下熊大林，問道：“二皇子那邊還有人盯著嗎？”
“盯著呢。”
“人手夠嗎？”
“夠了。”
熊大山說道：“現在周青宣已經死了，顧著盯著他的時慶、魯宏也轉去盯著二皇子了，人手足夠了。”
楚昱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現在是我搬到二皇子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一定得掌握他的全部動向，否則出一點差錯，就會讓之前的布局全部白廢。所以，半點也鬆懈不得。”
白書文見完薩雲之後，先回了一趟家，在家裏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又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才來到二皇子府上，把見薩雲的經過向他說了一下。
“有勞先生了。”
二皇子聽完之後笑著對白書文說道，白書文輕輕的擺了擺手：“這沒什麽，殿下不需對在下如此客套。”
二皇子隨後衝著外麵喊道：“封度。”
封度從外麵走了進來，雙手抱拳躬身說道：“殿下有什麽吩咐？”
二皇子說道：“你去慶雲樓弄一些酒菜來，我要跟先生喝兩杯。”
封度感到很疑惑，因為二皇子府上光大廚就有七個，要什麽菜肴都能夠做得出來，搞不懂為什麽還要他去慶雲樓弄酒菜。
不過他就是一個下人，主子讓他做什麽他就得做什麽，因此隻得應聲道：“是。”
隨後，封度從二皇子府上出來，坐著馬車雲了慶雲樓。
快到慶雲樓的時候，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封度問道：“怎麽停下來了，殿下那邊還等著酒菜呢，趕緊走不要耽擱了。”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車廂門“啪”的一下被推開了，兩個陌生男子從外麵鑽了進來，他剛想說話，其中一個人用刀抵住了他的咽喉，低聲威脅道：“別出聲，否則要你的命。”
封度嚇的魂飛魄散，聲音顫抖的說道：“我可是二皇子府上的人，你們可別亂來，否則二皇子饒不了你們的。”
用刀頂著他的那個人說道：“少拿二皇子來嚇唬我們，你要不是他府上的人，我們還不找你呢？”
隨後，這個人對同伴說道：“把馬車趕到城外去。”
這兩個人在外麵還有同夥，同伴對外麵的同夥說了一聲，隨後同伴便趕著馬車朝城外而去。
“跟上。”
負責盯著封度的秦橫對錢雷、王泰說道，隨後三個人跟在馬車後麵也出城了。
馬車出城以後來到了一片樹林前麵，負責趕馬車的同夥四處打量了一下，也沒什麽異常，隨即輕輕的敲了一下車門，車廂裏的兩個人押著封度從馬車裏出來，進到了樹林的深處，用力把他摔在地上。
封度跪在地上，不停的作揖道：“二位好漢，小人隻是二皇子府上的一個下人，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那個拿刀的人說道：“想要我們放過你也容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我們就饒你一條狗命。但你要是花言巧語騙我們，這一片樹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封度連聲說道：“好好好，兩位好漢想知道什麽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持刀的人說道：“你既然在二皇子身邊做事，應該對他的事情都很了解吧？”
“這個……”
持刀人看到封度在猶豫，立刻用刀抵在他的咽喉上，威脅道：“你要是敢說半句假話，我立刻割斷你的喉嚨。”
封度嚇得連忙說道：“知道，知道我知道。”
持刀人說道：“那你就把他這些年所做過的那些謀反叛逆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皇子對皇上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做過謀反叛逆的事。”
封度雖然現在很害怕，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往外說的，否則不僅自己的小命難保，就連家人的幸運也一樣要遭殃。
所以，想用假話蒙混過去。
然而持刀人並不是那麽好騙的，狠狠的抽了換一耳光，跟著又踹了他一腳，把他踹仰在地上，然後騎在他的身上，左手抓著他的頭發，右手用刀刃割在他的喉嚨上，惡狠狠的說道：“狗東西，竟然敢用謊話騙我，老子割了你的喉嚨。”
說著手上用了一點力，刀刃割破了他一點皮膚，封度頓時嚇的魂不附體，大聲說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說，我全都說。”
持刀人說道：“老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再敢用假話騙我，老子立刻一刀割斷你的喉嚨。快說。”
封度再也不敢耍花招，開始如實的招供，把二皇子這些年所做過的謀逆之事，其中包括他勾結了哪些軍隊中的將領，以及哪些朝中的文官，還有策劃刺殺太子的事情全說了出來。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嗎？”持刀人等他說完之後問道。
封度連忙說道：“沒有了，沒有了，就隻有這些。”
隨後，持刀人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封度趕緊翻身坐起準備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多了六個燈籠，封度往周圍一看，原來是府上的護衛統領牛荀帶著六個護衛來了。
看到牛荀來了，封度仿佛看到了救星，衝著他喊道：“牛統領，快救救我。”
牛荀沒有任何表示，帶著人來到封度的跟前，那兩個綁架者衝著牛荀喊道：“見過統領。”
封度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住了，看著牛荀問道：“牛統領，這是怎麽回事？”
“很意外是不是？”牛荀問道。
封度驚慌的說道：“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牛荀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是奉了二皇子之命，來試探你是否忠心的。”
封度大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麽，是二皇子吩咐你們這樣做的？”
“沒錯。”
牛荀說道：“二皇子覺得你有些不可靠，所以特意安排了我來試探你，結果沒有想到你真的是一個出賣主子的小人。”
封度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從小伺候二皇子，對他忠心耿耿，他居然連自己也不信任，頓時感到一陣寒心。
牛荀看著他再次冷笑了一笑，說道：“二皇子交待了，如果你要是經受不住考驗背叛了他，那就立刻就地解決。
所以，現在我要執行二皇子的命令了。來啊，把他給我殺了。”
剛才持刀問封度的那個人應了一聲，隨後目漏凶光，提著刀朝他走了過去。
封度嚇的一邊往後縮，一邊大叫道：“來人啊，救命啊……”
“還敢叫。”
執刀那個人惡狠狠地撲向封度，挺刀便朝他的心口刺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樹林的右側有人大喊道：“不好了，有強盜行凶殺人了，快來人啊……”
聽到喊聲，牛荀還有執刀正準備殺封度的人，頓時全都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由於現在天太黑，根本看不見人，隻能從聲音判斷那個人在距離他們大概十丈左右的地方。
牛荀擔心把人引來，急忙對身邊的六個護衛說道：“快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把他給我解決了。”
“是。”
那六個侍衛提著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但等他們跑過去的時候，卻什麽人也沒有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從另外一個方向又傳來了喊聲：“強盜殺人了，大家快來抓強盜啊……”
“這邊也有人，趕緊去看看。”牛荀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
持刀人和跟他一起綁架封度的那個人，一起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但到的時候也同樣是一個人也沒有看到。
封度看到隻有牛荀一個人了，而且他正在朝兩側樹林觀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是他逃命的好機會，隨即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便朝著後麵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