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郭遠仁,你是在找死

“孔大人,給你添麻煩了。”看到郭文濤、郭文彬兩兄弟走了,楚昱對孔曦成說道。

孔曦成說道:“哪裏,哪裏,那個郭文彬是信陽城出了名的斯文敗類,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要不是身在官府也想揍他。今天你教訓他,算是給那些被他欺負過的人出了口惡氣。”

徐晉文也笑著說道:“那個郭文彬仗著自己家裏有錢,他老子又跟某一位官員有關係,在城裏橫行霸道,老百姓對他早就已經怨聲載道。可惜我們在衙門的官職微小,不能夠替老百姓做主,實在是很慚愧。你能夠替老百姓教訓他,也正合了我們的心意,我們這心裏高興著呢。”

此話一出,跟他們在一起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孔曦成隨後問道:“文修,馬上就要放榜了,你覺得能夠上榜嗎?”

楚昱笑道:“這個不好說,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覺得有把握的事情,往往會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而你越是覺得沒有把握的事情,卻又意外地達到了目的。

所以我也不想去猜測,這不馬上就要放榜了嗎,到時候一看就知道了,提前去胡思亂想,隻會擾亂自己的心智。”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一起等著吧。”徐晉文說道。

幾個人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隨後負責放榜的官員拿著中了貢生的名單出來貼在牆上,立刻所有的人都圍了過去。

此次整個信陽府考中貢生的隻有三十七個人,而楚昱正如大家所預料的那樣,拿到了貢生的第一名。

“文修,恭喜呀,拿到了貢生的頭名,這樣明年就可以進京參加會試了。”孔曦成滿臉笑容說道。

徐晉文也說道:“以你的才華,隻要能正常發揮,一定可以高中,從此平步青雲。”

皇甫育等人也紛紛向他道喜祝賀,楚昱禮貌的一一還了禮。

郭文濤,郭文彬兩兄弟也湊到榜前看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沒有看到郭文濤的名字,灰溜溜的上馬車帶著仆人離開了。

隨後,凡是考中了貢生的人全部被帶到府衙,由知府親自給他們頒發貢生的文證。

“楚公子恭喜你成為貢生。”知府把文證遞給楚昱的時候,笑著說道。

“多謝大人。”楚昱行禮後,然後才把文證接了過去。

知府逐一把貢生文證發給了每一個考中的人,還獎勵了一百兩銀子,因為按照朝廷的規定,考中秀才有五十兩的賞銀,考中貢生有一百兩。

除此之外,考中貢生的人,每個月還能得到五兩銀子和三十斤米、二十斤麵的補助。

因此,就算是家庭特別貧困的人,隻要考上了貢生之後,家境也能夠改變,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但至少養活一家人不會有問題了。

發完獎賞之後,知府說道:“為了祝賀各位考上貢生,今天晚上本府做東,在火燒樓為你們舉行慶功宴,各位一定要準時到啊。”

“多謝知府大人,我等一定準時到。”

眾貢生拿著文證和獎勵的一百兩銀子離開了,楚昱卻被知府帶到了後堂。

兩個人落座之後,仆人把茶端了上來,楚昱問道:“大人單獨把學生叫到後堂,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羅知府笑了笑說道:“我昨天收到了天鳴年兄的信,他在信中說了你跟他相識的事情,我這才知道他給你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你到了信陽之後交給我,你為什麽不拿著信來找我呢?”

楚昱沒想到羅知府找他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笑了一下,說道:“其實學生當初是想拿著信來找您的,但後來聽說大人為官清正,從不徇私作弊,我就擔心把信拿來了大人會為難,所以就沒有來找大人。”

“天鳴年兄給你寫的推薦信也不過是讓我對你關照一下,又不是什麽違法的事情,有什麽可為難的。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

羅知府問道:“那封信你可還保留著?”

“留著呢。”

“晚上到火燒樓吃飯的時候拿來給我。”羅知府說道。

“是。”

隨後兩個人又談了一下詩詞文章,以及將來進京趕考的事情,跟著羅知府又讓他寫了兩幅字,然後楚昱才告辭離開。

楚昱回到家之後,前來向他恭喜的人絡繹不絕,為了答謝前來賀喜他的人,楚昱每個人都送了一瓶玉液酒,並請他們後天晚上到火燒樓用晚宴。

與楚昱這邊春風得意,賀客不斷的情景相比,郭家那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不僅沒有人去恭賀,反而遭到了別人的恥笑。

因為郭遠仁滿以為這次郭文濤能夠考中,所以一大早起來便讓人在門口披紅掛彩,準備鞭炮,甚至連鑼鼓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郭文濤高中的消息傳回來,便開始慶祝。

結果等了半天,得到卻是郭文濤沒有考中,郭文彬被楚昱痛打的消息,氣得郭遠仁趕緊讓人把那些掛的紅彩和鞭炮撤了,鑼鼓隊也都發走了,關上門在家裏大發雷霆。

而這件事情也成為了信陽城老百姓口中的笑談,不管是酒樓還是茶社,凡是有文人的地方,都在拿這件事情取笑郭家。

郭家的下人把這件事情稟報給郭遠仁父子,差點沒把他們父子三人的肺給氣炸了,心裏更加憎恨楚昱,發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把他弄死。

下午的時候,楚昱便到了火燒樓,親自指揮夥計布置慶功宴。

到了傍晚的時候,衙門的官員還有那些貢生,該來的陸陸續續都來了,唯有知府羅文謹還沒到。

楚昱讓人先招呼來的那些官員和貢生,自己站在火燒樓的門口等著。

大約卯時二刻的時候,羅文謹總算來了,楚昱趕緊上前把他迎進了火燒樓,不過並沒有立刻去慶功宴的現場,而是讓楚昱先把他帶到了貴賓休息室裏,讓楚昱把魏天明的那封信給了他。

羅文謹看完信之後,對楚昱說道:“既然有魏年兄的囑托,那我自當盡力而為。以後如果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到衙門去找我,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可能的幫你的。”

“多謝大人。”

楚昱心裏暗歎道:“本來不想欠魏天鳴這個大人情的,沒想到最終還是欠了。”

雖然是羅文謹主動提出來的,但他畢竟是看了魏天明的那封信之後才說出來的,而且挑明了是受魏天鳴的囑托,因此就算楚昱再不願意也隻能被動接受。

隨後,楚昱帶著羅文謹來到了慶功宴現場,跟著讓人把酒菜端了上來。

羅文謹端起酒杯先向那些貢生說了幾句祝賀的話,隨後大家一起幹了一杯。

接下來,那些貢生端著酒杯,逐一的來到羅文謹的跟前向他敬酒,感謝他的支持和照顧。

這場酒宴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

羅文謹等其他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最後離開,離開的時候他準備付酒家宴錢,但楚昱隻是象征性的收了一兩銀子,其餘的全都免了。

回到家,楚昱立刻讓旭兒給他端醒酒茶,因為今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現在感覺有些頭昏腦脹。

“公子,現在鄉試已經結束了,您也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了。”絮兒一邊替他捏著肩膀一邊說道。

“這幾天在考院裏被悶壞了,是要好好的休息幾天,放鬆放鬆。”楚昱說道。

這三天在考院雖然身體上不累,但在精神上卻有些悶。

這是因為考試的那些題目楚昱來說並不難,所以他寫的特別快,但寫完之後又不能出了,隻能呆住在裏麵,連一本打發時間的書也沒有,因此特別的枯燥煩悶。

這個時候熊大山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公子,郭家從呈陽府定的瓷器,再過三天就到了。”

“哦,這麽快就到了,比預想的要提前了五、六天啊。”楚昱說道。

熊大山說道:“聽說是為了趕著回來給商鋪補貨,進貨的車隊日夜兼行,所以才這麽快。”

楚昱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說道:“貨進回來了,那我也該動手了。”

隨後,他吩咐熊大山,讓他們把進的那些瓷器全部拿到商鋪擺好,隻等郭家的商鋪補齊貨源之後,便對外出售。

轉眼三天過去了,郭家的貨到了,郭遠仁立刻讓夥計把瓷器拿到十七家商鋪出售。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那些貨擺好要出售之際,楚昱的那些鋪子也全都開張了,賣的也都是瓷器,而且賣的價格比他店裏便宜了整整五成,如果買得多還能夠打對折。

如此一來,所有要買瓷器的人全都湧到了楚昱的店鋪裏,而郭家的店鋪卻無人問津,門可羅雀。

郭府,內堂,郭遠仁一家又坐到了一起。

“爹,楚昱那個狗東西這是把我們郭家往死裏逼呀,我們再不想辦法把他給滅了,郭家就要毀在他的手裏了。”郭文彬說道。

“爹,楚昱這是不把我們郭家給徹底毀掉,他是絕不會罷休的,不能再對他忍讓了,必須把他弄死。”郭文濤也說道。

蔣金桂隨後也說道:“官人,這個小畜生就是我們郭家的克星,自打他來到信陽府之後,咱們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現在他更是得寸進尺,把我們郭家往死裏逼,再這麽下去就要被他弄得家道中落,就連我們也會死在他手裏的,不能再放任他騎在我們頭上撒野了。”

郭遠仁臉色鐵青一句話沒說,因為他比誰都想要弄死楚昱,但現在的楚昱已經不是他想對付就能夠對付得了的,所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官人,你倒是說話呀。”蔣金桂見他悶不作聲,著急地催促道。

郭遠仁想了幾秒鍾,說道:“事到如今,也隻要按照二郎的辦法,用跟在小畜生身邊的那個婢女對付他了?”

“爹,你早該下這個決定了。”郭文彬說道。

郭遠仁沉扭頭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郭貴,說道:“找去把盯著小畜生的人找來,我要親自問問。”

“是。”郭貴說道,隨後出去了。

兩個時辰後,楚昱正在家裏跟絮兒,草兒一起逗他們養的那四條狗玩,熊大山匆匆的走來告訴了他一個消息,楚昱聽完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眉宇間更是生起了一股殺氣。

“郭遠仁,你是在找死。”

楚昱語氣陰森的說道:“本來我還想慢慢的跟你玩,沒想到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絮兒身上,既然這樣,那你也別怪我出狠招了。”

隨後,他對熊大山仔細的吩咐了一番,跟著又把絮兒和草兒叫到向前做了安排。

第二天中午,絮兒隻帶著草兒和熊大林、熊有河的妻子上街,在大街上肆意的逛著。

郭家三父子吃完中午飯,正坐在一起說話,突然一名仆人跑進來說道:“楚昱身邊的那個婢女和另外一個小丫頭出來了,現在正在街上逛著。”

“他們帶了多少人?"郭遠仁問道。

“就兩個仆婦,再沒有其他的人。”仆人說道。

郭文彬一聽,喜道:“爹,這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好機會,咱們千萬不要放過了。”

郭遠仁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立刻讓人把郭貴叫來,說道:“你馬上讓郭忠帶人去把絮兒給我綁了,然後帶到城西庫房裏去,記住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讓人看到了。”

“是。”郭貴轉身出去了。